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路上基本沒什人,連店都沒幾家在開。
山月踏踏的快步走,藏綠色的羽絨服帽子扣在她的頭上,毛躁的幾縷發絲從耳邊溜了出來。她像一隻孱弱的野獸,在黑暗編織的巨網遊離覓食。
沉默的樓群,空蕩的街道,稀疏的人群,隻有零零散散那幾輛私家車在路上奔馳。
山月邊走邊向兩旁的街道張望,正尋找著什。
真的已經很晚了,大多數的店家早已關門,在這空蕩的長街上,想找一家五金店尤為困難。
“艸”山月暗罵一聲,又快步向前走去。天底下活的比她荒唐的就沒幾個吧,除了有張床能供她睡,那套房子真的全無用處。
夜色濃鬱,山月揣著兜摩挲手心孤零零的一張票子。
她現在很興奮,光是想想很快就能把家那個隻會用下·體思考的傻·逼砸的腦袋開花,血濺四壁的場景她都很興奮。
萬分惡意的思緒從腦中旋出,似乎是在指引山月步入罪惡的殿堂。為吸引眼球不停閃動的燈牌上是亮的驚人的四個字“五金機電”。
山月的表情鬆動,抬腿邁上台階,門口的珠簾劈啪啦的響了起來。
屋內煙霧繚繞,壯碩的男人在這寒冬臘月居然隻著了一件短袖,露出兩條大花臂來,煙鬥在手指間閃爍著小火星。
狹小的小屋子堆積著數不清的雜物,鐵鏽味甚至蓋住了煙草嗆鼻。
男人有些愣怔,顯然是沒料到這晚的時間還有人光顧。
山月可不想和他廢話:“請問這的榔頭怎賣?”她立在櫃台前,眼睛利的像鷹鉤。
老板停止了吞雲吐霧,沉默了幾秒,敲響了隆鍾般的嗓音:“這可是重物利器,你一個女學生買什?是你父母讓你買的嗎?”
山月的眼睛冷了下來:“……你不用給我開發·票。”
“這可不是開不開發·票的問題”男人哈哈笑了兩聲“你如果用這個打死了人,我不就被查出來販賣凶器給未成年人了?”
山月啞言,自知理虧,半晌才又出聲:“那如果我是給家人帶呢?”
“那你可以買”老板聳聳肩。
這態度,很顯然剛才嚴肅的問題都是在故意刁難嚇唬她。
山月立刻就被點燃了:“你他媽賣不賣?”
“賣啊,當然賣”男人又笑了。
山月不願再在這三更半夜的耗時間了:“我是給家人帶的,可以看貨了嗎?讓我看看你這店有沒有我要的類型。”
或許是“看貨”這兩個字產生了歧義,老板被逗笑了,滯於半空中的煙被他擰滅在煙灰缸中。
他沒有接過山月的話頭,而是小心翼翼地跨過地上東倒西歪的雜物,走到貨架後麵一扇不起眼的小門,輕輕一推,就打開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居然還有一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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