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連連點頭。

    “正是如此，小女子雖是妖類，卻也懂得知恩圖報，曾經被救，也想著報答大恩大德。”

    蘇塵點了點頭，同時他也上下打量眼前這個一身白衣，素麵朝天卻美麗動人的女子。

    雖然是妖精，卻帶著一絲高潔。

    而且他覺得，妖精身上似乎有寶物，鎮壓她體內的妖氣，所以才不至於外泄。

    隻是他有七竅玲瓏心，能夠看破妖精身上的妖氣而已。

    仔細回想妖精的述說，他已經大概猜到了妖精的身份，很可能就是大名鼎鼎的蛇妖白素貞。

    “先抽簽看看吧。”

    蘇塵遞上了一個竹筒，蛇精恭敬的接過。

    隨後蛇精左顧右盼，並未向三清殿的神仙下跪，而是麵向了西方。

    蘇塵道：“你信佛？”

    蛇精道：“小女子師父為黎山老母，地處西方，故而麵西而跪。”

    蘇塵點了點頭，黎山老母乃是道家尊神，確實是白素貞的師父。

    隻是後世話本麵，變成了觀音菩薩。

    實際上，二者並非一人。

    蛇精麵西而跪，口中念念有詞，“弟子白素貞，生在青城山下，八百年前被一個書生所救，心懷感恩，欲要報答此人大恩大德，不知是否還有緣分，求師父和上仙保佑。”

    果然，是白素貞。

    蘇塵皺了皺眉頭。

    白素貞虔誠的禱告之後，便是搖了搖竹筒，麵掉出來一個竹簽。

    撿起來一看，她臉色大變。

    下下簽。

    竟然是下下簽。

    她都懵了，隨後一臉黯然神傷。

    白素貞呢喃道：“下下簽，竟然是下下簽，果然，我與恩公無緣無分。”

    “被恩公所救之後，日夜思念，報答大恩大德，此乃我修行之執念，如今卻無報恩之法，此生之執念，再也無法拔除。”

    蘇塵安撫道：“下下簽，也是可以化解的。”

    白素貞頓時驚喜。

    連忙給蘇塵磕頭，道：“大仙教我，您跟我師父是大法力之仙，一定有辦法的，求您幫幫我！”

    蘇塵心中一動，他也想通過白素貞的口，了解一下黎山老母，甚至是整個仙妖世界。

    不過，此時直接問，未免會讓人看輕。

    隻能不經意之間問出來，才不會讓人懷疑。

    蘇塵點了點頭，拿起竹簽，道：“先讓貧道看一下。”

    拿過竹簽之後，蘇塵便是往靜室走去，而白素貞連忙起身跟上，幫忙關上了門。

    此次是火舞紅跟著伺候，她看到白素貞如此清新脫俗，又端莊漂亮，心中有些羨慕，甚至還有些妒忌。

    蘇塵吩咐下去，端來了茶水。

    賓主落座，各飲茶水。

    之後。

    蘇塵眼前一幕幕畫麵閃過。

    他看到八百年前，一條小蛇妖修煉渡劫的時候失敗了，瀕臨死亡，即將枯竭的時候，倒在了叢林之中。

    恰好此時有一個帥氣書生路過，看到瀕死的小蛇，心中不忍，拿出水壺，將水倒在小蛇身上，給了小蛇一絲生的希望。

    但是，終究是杯水車薪，書生最後離開了。小蛇看著書生離開，眼神迷離，將容貌和氣息牢牢記住，最後昏迷過去。

    在她昏迷過去之後，一道仙光出現，隨即一個仙姑出現，發現了瀕死的小蛇，心生憐憫，立即就打出一道神光，又給小蛇喂了一粒仙丹。

    最後感應到小蛇身上的傷勢向好，才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後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留下了一道印記，隻是看一眼，蘇塵就知道，那是黎山老母的印記。

    仙姑就是黎山老母。

    蘇塵若有所思，畫麵繼續。

    小蛇後來渡劫失敗，但是卻實力越來越強，化形為人，重新回到青城山下修行。

    而青城山上有青城老仙邀請了黎山老母做客，恰好發現了小蛇，當場表示，要將她收為徒弟，帶回黎山指點修行。

    黎山老母指點小蛇修行的時候，為她取了新的名字，名為白素貞，並且告訴她，一心修行，才能夠最後蛻變，最終修煉成仙，否則終究是半仙半妖。

    所謂的一心修行，第一條規矩就是始終牢記，妖就是妖，人就是人，人妖殊途，不得跨越。

    然而白素貞始終記得瀕死暈倒過去之前，遇到的那個書生，將之視為真正的救命恩公，想要報答。

    如此已經成為執念，因此當她每次想要蛻妖成仙之時，都會被執念折磨，最後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