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1.49 放心，隻是一台小手術

      “吳塵？”少佐似乎永遠飛馳在路上。

      “我在。”吳塵笑著抬起腕表，攝入全息頭像。

      “排斥期已過，可以開始嗎？”少佐聲音輕柔。

      “好，一會見。”破碎之城過1天，劇情碎片足過60天。吳塵返回半日，少佐已過一月。新植入的器官與全身義體完全匹配。可以采集、儲存人類唯一素體的生殖細胞了。

      這顯然是吳塵介入後衍生出的劇情主線。事不宜遲，吳塵立刻攜四位女戰士乘毒蛇空獵者進入碎片。

      少佐的位置信號，很快出現。

      今日是一個新港城最平常不過的雨天。摩天樓的廢墟，仍頑強的屹立在天際線。陽光下四處遊蕩的義眼，今日全都蟄伏在義體殘骸的眼眶中，在半開半合的眼皮下無所事事的左右滾動。若不是眼縫中不時有微光透過，無人能在密集的義體屍堆中發覺它們的存在。

      毒蛇空獵者追尋坐標垂直降落在與少佐第一次相遇的摩天樓群環抱的球場。

      當女戰士護佑吳塵抵達地下義體黑診所。

      少佐已候多時。

      “還好嗎？”吳塵先問。

      “老樣子，你呢。”少佐從手術台上起身。

      “我也是。”吳塵麵帶微笑。

      少佐用行動掩蓋慌張：“那我們…開始吧。”

      “我該怎做。”吳塵看向少佐身後用於移植義體的手術台。胡亂堆砌的儀器和雜亂無章的纜線，充斥著賽博朋克獨有的氣息。也符合地下黑診所的定義。

      智腦告訴吳塵，為了防止盜用，所有阪華義體器官都時刻聯網，顯示使用者的注冊信息。一旦掉線，就會自行關閉。所以無論日常維護還是義體更換，都必須在阪華機械授權的診所進行。這做的目的隻有一個，防止義體被人濫用。但好比正版軟件的防盜版技術再先進，也有破解版泛濫。許多負擔不起後期高昂維護費用的平民，會選擇到地下診所更換沒有正版授權的破解版義體器官。也和暴力刷機的毒蛇空獵者一樣，這些流入二手市場的義體器官，都經過二次刷機，被人為破解。所以地下黑診所的義體醫生，往往也是技術高超的駭客無疑。

      “你到台上來。”少佐暗自穩住心神。

      “好。”吳塵走過去與少佐並坐床沿。如智腦所說，采集生殖細胞，不過是個微創小手術。吳塵大可放心。

      躺上手術台前，吳塵舉起相機：“能拍張照嗎？”

      “隻要你喜歡。”少佐起身除去外衣，露出全身義體。

      白光一閃，第二框攝入：全身義體。

      看上去少佐並無不適。這也印證了智腦先前的判斷，攝入時的短暫失憶與劇情人物的抗拒與否，息息相關。少佐完全不抵觸吳塵的拍攝，所以幾乎毫無應激反應。

      吳塵心滿意足的躺平，等待施術。

      少佐悄悄開啟光學迷彩，隱去身形。

      光影變化，忽明忽暗的手術台，吳塵的身影也順帶消失。

      智腦告訴四位裝甲女戰士，一切如常。吳塵隻不過被少佐的光學迷彩遮蔽，依然躺在手術台上，並沒有消失。但薇翠絲護主心切，自行切換紅外熱成像視角。剛捕捉到一絲轉瞬即逝的畫麵。就被智腦艾伊使用管理員權限，關閉了女戰士的視覺窺探。

      放心，這隻是一台小手術。

      意識的弧光在雜亂的纜線中飛旋。激活一台台儀器，驅動張牙舞爪的機械臂。再沿回路反衝腦際，匯入星光小宇宙。穿透所有新節點，逆升到極致的弧光，激射出一團漩渦星雲後砰然炸開。白光耀目，掃蕩身外物。整座手術台都在發光發亮。

      爆發的腦波脈衝，甚至影響了光學迷彩。閃現出少佐完美無瑕的全身義體。

      液晶屏瘋閃，機械臂狂顫。

      滋滋、滋滋、滋滋——

      過載的電流聲此起彼伏，與閃爍的光學迷彩相伴，漸漸隱去。

      大腦極度放電後，吳塵精神疲敝，在手術台上沉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