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故生氣的看著沈長安,但是出奇的沒有狡辯。
她有些哽咽,眸子很快就溢出來眼淚花兒,這可把沈長安給愁壞了。
他還沒有哄過女孩子啊,淵故怎不按常理出牌?
“你跟老神棍一樣,都說我傻,可傻能怪我嗎?要不是我丟了一魄,我可聰明了!”
沈長安疑惑的看著淵故,語氣中有著他注意不到的緊張。
“你丟了一魄?誰告訴你的?”
“老神棍說的,他說我天生缺一魄,等我以後靈力積攢的夠多,就可以把這一魄給找回來。”
“靈力?”
沈長安更加疑惑了,按道理,妖隻能擁有妖力,隻有成為上神以後,才會擁有靈力。
之前沒有仔細感受淵故手中的能量,他就堂而皇之的以為那是妖力了。
想到這,沈長安急切的說:“你再召喚出一縷靈力我看看。”
淵故照做,手中一團淡粉色的光球瞬間出現在手中。
外表長得像妖力,但是麵確實是蘊含了一些靈力,隻是這股靈力微乎其微,不仔細感受,根本感覺不出來。
沈長安對淵故的身份更加好奇了,他抓住淵故的手,有些著急的說:“我們得加快腳程去淵啟山了。”
淵故不知道沈長安究竟想做什,但是既然沈長安能畫出來老神棍的樣子,想必之前是見過的。
況且,沈長安說是老神棍的朋友,他看著不像是會撒謊的人。
想到這,淵故點了點頭說:“那我就加快腳步!”
說完,她就帶頭在前麵走。
妖和人的體力是不一樣的,所以走了整整一天下來,淵故也不覺得累。
沈長安因為是上神的關係,所以也不受影響。
明明是三天的腳程,兩個人硬生生在第二天中午就到了淵啟山。
看見山頭的時候,淵故高興的像是回了娘家。
但是很快,她的眼神就閃過些許懼怕之意。
她捏住沈長安的衣角,有些怯懦的說:“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一會見到老神棍,你可要幫我求情啊。”
沈長安嘴角刮著笑意,點了點頭:“好,我一會已定幫你求情。”求個毛!
這兩天,他的衣服都快被淵故的口水給洗了一個遍。
睡覺的時候,無論他離淵故有多遠,淵故都能準確無誤的找到他,然後像八爪魚一樣死死的扒在他身上。
然後,他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你還知道回來!”
一道充滿怒氣的聲音從山穀中響了起來。
接著,就看見一襲白衣,仙風道骨模樣的人,捏著自己的胡子走了出來。
他不是很老,卻已經一席白發,一雙眼睛更像是經曆過數百年滄桑一般,讓人心疼。
看到沈長安的那一瞬間,他有著片刻的呆滯。
然後,他便笑了起來。
“沒想到啊,躲清閑都躲不過你。”
仔細看去,他們的眉眼,竟有著五分相似。
沈長安隻是笑笑,禮貌的拱手行禮:“兄長好。”
淵故一臉驚訝的看著沈長安,掩飾不住震驚:“你不是說你是老神棍朋友嗎?”
老神棍眼睛一眯,冷聲道:“這有你說話的份嗎?還不快去領罰?”
淵故立刻夾起尾巴,灰溜溜的離開了。
沈長安見狀,等到淵故徹底走遠以後才對上老神棍的眼睛。
“兄長,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老神棍微微一笑,歪著頭,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
“請你進去,我淵啟山的妖還活得了嗎?你說呢?子期戰神,最強,捉妖師。”
沈長安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這個稱呼。
飛升成為上神以後,他確實在研究捉妖的兵器,人界捉妖師手的法器,幾乎都是他研製出來的。
說是最強捉妖師,不過分。
“我知道你過來是為了什,成為上神以後,所有的記憶不見了,心空了一塊是吧?”
沈長安先是一愣,然後禮貌的笑笑。
“什都瞞不住你,九天最強百事通。”
老神棍擺了擺手,他曾經也是九天之上鼎鼎大名的司命星君。
“淵故是你的妻子。”
一句話,讓沈長安的瞳孔都放大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老神棍:“你說什?”
老神棍歎了一口氣,手中出現一個光球,上麵顯示的是當初大戰之後的場景。
那時,他還是將軍,整個人都被鮮血浸染,渾身透著一股子狠勁兒,殺伐果斷。
飛升之際,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城牆之上,不多時,就變成了一縷飛煙。甚至還有一絲,掛在了正在飛升的他的身上。
而那白色身影的臉,跟淵故是一模一樣。
那雙眸子透露出來的絕望,讓沈長安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難受的喘不過氣。
而這一幕,就是在見到淵故的時候,夢麵的場景。
不用想也知道,淵故那缺失的一魄,就藏在他的身體。
“如果,我把那一魄還給她,我還能不能找回之前的記憶?”
老神棍勾唇,笑道:“當然了,不然你以為她為什要拚死在你身上掛一魄?那一魄,就是為了護住你們之間的記憶不被消散掉。”
“那怎才能讓這一魄回到她的身體呢?”
“給她足夠的靈力。”
“可是我下來的時候犯了禁忌,不能使用靈力了。”
老神棍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臉的得意。
“淵啟山,沒有禁忌。”
說完,老神棍就示意沈長安運起靈力。
沈長安試了一下,果然,靈力能夠正常使用了。
他正要進去找淵故,就看見老神棍擋在他身前。
“我說了,你不能進去。”
沈長安也不糾結,畢竟這是老神棍的領土。
“那你把淵故叫出來吧,我想把這一魄還給她。”
老神棍不緊不慢的說:“你可要想好,現在對你們來說可是最好的歸宿了。你若是執意娶一隻妖為妻,父王會生氣的。”
沈長安心中一緊,他自然是想到了這一點,天帝想讓他繼承大統,號令九天。
這個時候,跟一隻妖結親,對他絕對沒有好處。
可是,這次他隻想遵從自己的本心罷了。
他扯了一句題外話:“你知道我為什要叫子期嗎?”
老神棍沒有接話,靜靜的等著沈長安的下文。
“我叫子期,是因為我在等屬於我的伯樂。自從飛升以後,我就沒有一天是快樂的,心總是缺了一塊。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自從知道了淵故的身份以後,看到飛升後,她的聲嘶力竭,她的生死相隨。我想,我隻能堅定的選擇她。否則就是愧對於她拚死保護屬於我們的記憶。”
“兄長,我想做自己,做沈長安,我不想做九天的子期戰神。”
最後一句,沈長安說的很慢,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他的眼神逐漸堅定,就連瞳仁都發著光。
老神棍渾身一顫,這模樣,跟當初的他簡直是一模一樣。
他輕笑一聲,沒想到,九天竟然這容易出情種,倆情種,還都是天帝自己的兒子。
得到了沈長安的回複,老神棍招了招手,不遠處,淵故就從藏身的石頭後麵走了出來。
她一臉驚訝的看著老神棍。
“你怎知道我在這?”
老神棍冷哼一聲:“養驢不知道驢脾氣。你也別氣我了,跟沈長安積攢靈力去吧。”
說完,老神棍就消失不見了。
沈長安和淵故對視一眼,沈長安對淵故露出一抹微笑。
“剛才的話,你聽到了多少?”
淵故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說道:“我說我一個字都沒聽,你信嗎?”
沈長安繼續是笑,他走到淵故的身邊,眼神中多了些什。
“淵故,你真好。”
淵故被說的一臉懵,問道:“我哪好?”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沈長安圈住腰身,眼睛也被一個寬大的手掌蓋住。
手心的溫度絲絲縷縷的傳過來,勾的她有些燥熱。
“你做……”
話還沒說完,唇上就多了一個溫潤的物體,就連牙齒也被撬開,任由對方在自己的地盤興風作浪。
耳邊傳來沙啞低沉的嗓音:“哪都好,唇好,身段好……”
淵故反駁的話被舌尖傳來的觸感撩撥的盡數繳械。
不知過了多久,她隱隱有些站不住腳了,身體都被吻的有些發軟,癱在沈長安的懷。
隻聽沈長安輕笑一聲,似乎還帶著魅惑之意。
眼前的手掌挪開,淵故隻看到沈長安菱角分明的下頜,還有唇角勾起的邪肆弧度。
“夫人的體力似乎有些跟不上啊,需要鍛煉鍛煉。”
淵故推開沈長安,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要知道,剛才沈長安吻她的時候,她差點忘了怎呼吸。
一邊喘氣,一邊問:“夫人?誰是你夫人?”
沈長安露出受傷的神情,回應道:“夫人親了我,難道不打算對我負責嗎?”
淵故一愣,不滿的說:“究竟是誰親誰啊?你別睜著眼睛說瞎話。”
沈長安沒有說話,盯著淵故被親的發紅發腫的罪臣,眸色深了下來。
他的舌尖舔過嘴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夫人的唇,勾人的魂。”
淵故有些受不了沈長安的變化,不就是跟老神棍說了幾句話嗎?為什轉變如此之大?
該死的老神棍,還她清冷高貴的沈長安來!
躲開沈長安露骨的目光,淵故的眼神看向別處。
“你別亂說,小心叫人誤會了。還有剛才的事,以後也少做。”
聽到淵故拒絕,沈長安的眼神閃了閃,然後啞著嗓子,難過的說:“夫人是嫌棄我嗎?”
淵故的心都快化了,她看了一眼沈長安,心中不忍。
好家夥,這時候用美男計,實在是太犯規了!
不過她也不是傻的,想到老神棍說的,不由得問道:“那你為什要親我?”
“我沒有親你,我這是給你積攢靈力呢,你不信,自己看看。”
淵故疑惑的看著沈長安,將信將疑的探查了一下自己身體的靈力,確實是更多了。
距離找回自己一破魄,更近了。
可是,為什積攢靈力要用這羞恥的方式啊?
淵故再三確認道:“那,親親真的不會懷孕嗎?”
沈長安的眼神閃過一抹笑意,跟淵故待的時間越久,他能想起來的事情也就越多。
此刻,他是真的把淵故當成了自己的夫人。
“當然了,你看,我們一路走來,你有過懷孕的症狀嗎?”
淵故仔細想了想,倒也是。
不過想到剛才親密的動作,淵故臉上一熱,小聲的說:“那你以後親我一定要告訴我。”
說完,淵故似乎又想到了什似的,強調道:“不許摟我的腰,不許蒙我的眼睛。”
沈長安接連應下,看著淵故那一張一合喋喋不休的嘴,不免又有所悸動。
“那,夫人。我現在可以親你了嗎?”
淵故先是一愣,然後問道:“是要給我靈力嗎?”
沈長安點了點頭,拉過淵故的手,在手心細細摩挲。
“是啊,給你傳輸靈力,好讓你盡快找回你丟失的一魄。”
這才讓淵故放鬆了警惕,她閉上眼睛,嘟起嘴巴。
“那來吧。”
見狀,沈長安不由得笑出聲。
他的夫人,為什能這好騙,這可愛啊。
真是,真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犯罪。
沈長安刮了一下淵故的鼻子,寵溺道:“夫人,我們去約會吧。”
淵故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然後很快反應過來,喃喃道:“約會是夫妻之間做的事。”
沈長安極為認真的看著淵故,眼中倒映著淵故的模樣。
小心謹慎的問:“老神棍不是說你是我的夫人嗎?怎,難道夫人不要我了?”
說著,沈長安又露出我見猶憐的難過表情。
該死,又是美男計!
淵故有些無語,但是沒辦法,誰叫她就吃這一套呢?
“不是,我怎會不要你呢,隻是,我們會不會進展太快了。”
沈長安低聲誘哄:“有什快的,隻要你找回你丟失那一魄,所有的記憶全部都回來了。我可是你的夫君,怎可能會騙你?”
感受到沈長安語氣中堅定不移的感覺,淵故隻好答應。
“那我們還是盡快積攢靈力,找回我丟失的一魄吧。”
說著,淵故就嘟著嘴湊上來要親親。
沈長安滿眼笑意,蜻蜓點水般的碰了一下淵故的唇。
“夫人不要著急,還有大把時光呢。”
說著,沈長安就牽起淵故的手往前走。
根據老神棍的提示,在不遠處有一片花海,那可是約會聖地。
有了花海的加持,等以後淵故恢複記憶,肯定也不會責怪他現在為了追她而撒謊了。
看著輕車熟路的沈長安,淵故不由得有些疑惑。
“你之前不是說你是路癡嗎?怎,現在不路癡了?”
沈長安的身影僵住,然後轉過頭對淵故尷尬的笑了笑。
“我就是不認識路啊,這是老神棍告訴我的。”m.81812.
說完,又露出一抹難過的神情。
“夫人這樣懷疑我,是不是覺得我在騙你?我雖然是路癡,但是老神棍都告訴我在哪了,我怎會找不到路呢。”
看到這樣的沈長安,淵故不由得心軟起來。
她為什要懷疑他啊,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問問自己究竟是怎想的。
“你別這樣,我以後都不懷疑你就是了。”
沈長安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隻不過沒有讓淵故看見。他自然的牽起淵故的手,指著不遠處的花海。
“夫人,你看那。”
淵故順著沈長安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大片金燦燦的油菜花在田野間毫無保留的綻放。
微風吹過,就像是掀起一層又一層金色的海浪一般,美不勝收。
雖說自小在淵啟山長大,但是淵故卻從來沒有來過這。
她不由得感慨道:“真漂亮,我以前怎沒有發現這?”
沈長安有些得意,淵故當然沒辦法發現這個地方了,這可是老神棍傳音告訴他的地方。
此地,是老神棍偷了花仙的種子種下,過了千年,才形成如今這般景象。
要是早就告訴了淵故,早就被淵故把花全部都偷走了。
沈長安出聲問道:“夫人,這是我給你的禮物。你給我的禮物是什?”
淵故疑惑的轉頭:“我為什要給你禮物?”
沈長安慢慢靠近淵故,一步一步的走在淵故的心尖上。
每靠近一分,淵故的心跳就快一分。
“夫人,這叫禮尚往來。”
說完,淵故就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她有些糾結的開口。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而且,你也沒有告訴我你給我準備了禮物。要是你早點說的話,說不定我也會提前給你準備禮物的。”
沈長安看著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真想現在就給她堵上。
“在我看來,夫人就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
淵故有些愣住,然後反應過來,急忙捂住自己的胸口。
“你想說什?就算我是上天給你的禮物,那我也不能真的把自己當禮物送給你啊!”
想了想,淵故有些沒好氣的繼續說:“你這樣,跟人販子有什區別?我告訴你,人販子可是要被殺頭的!”
說著,淵故還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把沈長安看的逗笑了。
他急忙解釋:“夫人也算是見多識廣,情話都聽不出來嗎?”
淵故頓時噎住,她是真的沒往這方麵想啊,況且,她丟了一魄,本來就傻傻氣的,這人,還非要為難她!
想到這,淵故不由得撇撇嘴道:“你就知道欺負我,要是我那一魄還在的話,斷然不會讓你這樣欺負。”
說著,淵故不由得掉下幾滴眼淚。
沈長安一看自家夫人哭了,頓時慌了。
“夫人莫哭,都怪我,我不該惹夫人不高興。”
淵故看到沈長安著急的樣子,心中閃過竊喜。
接著,她一把扯過沈長安的領子,踮起腳尖對著那雙溫潤的唇吻了上去。
“既然知道錯了,那還不彌補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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