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僅僅學會了燒火做飯等廚房活計，並不能讓卡莉亞避免遭到毆打的命運——在這位貴人的深宅大院中，畜養著眾多的女人，這些女人依著她們和“老爺”的關係，被分成若幹個等級——“老爺”有四個妻子，據她們之間的地位是平等的，不過，最得“老爺”寵愛的那一個有著“首席”的地位，可以命令其他的妻子做什活計，任何膽敢質疑這是否違反了“眾妻平等”規則的女人，都是嫌自己挨的打還不夠多——妻子之下，是那些名為“妾”的高級女奴，她們都曾經為“老爺”生兒育女，而且這些兒女都極其幸運地得到了老爺的承認，擁有了自由人的身份，連帶著他們的母親也擁有了“妾”的身份，不會被再次出賣（但是可以被趕出去）——妾下麵，就是那些生兒育女卻得不到“老爺”歡心，孩子繼承母親的奴隸地位被“老爺”奴役和買賣的下級奴隸和新買來的奴隸——

    卡莉亞就是最後一種，所以，在廚房幹活的時候，她被命令站在最靠近門邊的位置，也就是老爺最容易打到的位置，如果她膽大包，企圖往麵躲上一點，其他女人就會立即用指甲和巴掌教訓她，叫她明白自己卑賤的地位。↖，

    是的，雖然卡拉曼人的“眾妻平等”製度在許多書籍和網貼中都得到了高度讚美和一些女人的深深向往，覺得又文明又人權，比古代中國的妻妾壓迫製度好到上。但是卡拉曼人可從來沒過“眾妻”與“眾妾”、“眾奴”平等呀！妻高於妾，妾高於奴這點和古代中國其實沒什兩樣。和中國不同的隻不過壓在妾、奴頭上的“妻”不止一個而已。

    其實，就是“老爺”對妻子們不平等相待。她們有什辦法呢？沒有“老爺”的許可和陪同，她們走出家門就是違反教法，會被公開處刑，更不要到法官那去控告自己的丈夫了，她們的丈夫倒是可以不用經過法官，發個誓就休掉自己的妻子，在這樣的事實上，所謂的製度隻能是一紙空文，作用大概就是供後世向往真理教統治的人yy……

    卡莉亞就曾經目睹過這種事情。在卡拉曼語中，“首席妻子”的意思是“第一個妻子”，理論上她可以禁止她的丈夫娶新的妻子——這種話連卡莉亞都不會信，大概也隻有渴望穿越宅鬥的女孩會信——在卡莉亞被賣到這家還不到一個月的時候，“老爺”決定要娶附近一個有勢力的總督的女兒做妻子，對方提出的條件是進門就要做“首席”，於是，原來的那位“首席”就帶著一臉被毆打出來的烏青塊“被離婚”了，“老爺”大發慈悲地宣布。不會教她做乞丐的，看在她曾經為他生了五個兒子的份上，仍舊把她收留在家，給她一碗飯吃。一張床睡，還可以和她的五個兒子見麵。

    “真是好心的老爺！”廚房麵的女人們都真心實意地讚美了這仁慈的行為，“否則教她到哪去呢？她年紀那大了。都二十九歲了，沒有男人會要她的。沒有男人要她，她會餓死的。”

    “她可以去做工。”卡莉亞傻乎乎地。她是在紐斯特亞出生長大的，此前從來沒出過國境，從沒有想到過，紐斯特亞的情形有多特殊，在她的故鄉，五十九歲的女人都能靠做工養活自己。

    “做工！”廚房麵的女人們驚訝地高呼道：“讓女人做工！真理呀，這是多慘無人道的事情呀！老爺過，外國那些不信真理的女人，都要被逼了去做沉重的工，我們這些順服真理的女人，隻要一味地順服，就絕對不會遭到那種厄運的，老爺慈悲，到做到——”

    “做工是慘無人道的事情？”這下輪到卡莉亞吃驚了，因為她是公主，所以她接觸到的女性都是有職業的，她們都穿著漂亮的衣服、吃得好而且不挨打，她真沒看出她們有多悲慘。

    “老爺過，外國不信真理的女人，為了做工都要割掉**呢！嚇死人！”話的是一個十二歲的剛生了孩子的妾，她一邊，一邊將完整無缺的**送到孩子嘴邊，感到十分安心：“感謝真理！我們這些做女人的，能夠被真理的規矩保護，不必出門做那辛苦的工，真是幸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