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雲輕咳一聲,道:“我會守在此處,護她三年。”
“不能這久,小魚的修為抵不住這的陰氣侵蝕。”辰水看著樹的另一麵都枯死的枝葉,心想穿過去,應該就是極淵之底了。
“有我護她……”
“您自己都受傷了,還能費心護她?”
“辰水,我何時害過沈貫魚,她是我沈家之後。”
“她是我的親傳弟子。”
兩人語調都越來越快,對話也激烈起來。
夾在中間的沈貫魚,開始想阻止來著,不料她剛一邁步,就被誰定住了。
她疑惑的看看閻君,再看看崔判官,這兩人都在盯著師父和老祖吵架,連個眼風都沒有給自己。
會是誰?
沈貫魚發覺識海的扶桑木特別的安靜,她心思一動,抬頭望向帝屋樹。
《山海經·中山經》有雲:又北三十,曰講山,其上多玉,多柘,多柏。有木焉,名曰帝屋,葉狀如椒,反傷赤實,可以禦凶。
此樹探不出年齡,難道也生靈了?
嘩啦,有數片枯葉隨風零落,仿佛又帶走了周圍一點靈氣。
乎間,她看到了枝頭一個茅草屋鑽出一人。
滿頭銀絲滿額皺紋,偏偏身姿極正,那一身華麗的法裙和發間頭飾,無不展示著主人曾經的風華絕代。
在她一笑時,沈貫魚如沐春風,她不自主的一禮時,閻君也帶著崔度拱手道:“帝疆前輩。”
沈從雲這也不和辰水吵了,兩人齊齊一拜。
帝疆輕輕一拂,托幾人起身道:“終於等到了一株長成的幼苗。”
隻見她向沈貫魚一點,靈光閃動間,不死草幼苗投入她手心,歡喜的用小小葉蹭她的手。
她看向沈貫魚輕輕招手道:“近前來。”
沈貫魚就那聽話的走到她身前,又聽說的接過幼苗,“前輩,現在種下嗎?”
帝疆道:“你不怕在此守三年?”陰寒入體,鬼氣纏身,沒有十年仔細調養好不了。
“怕的。”沈貫魚不覺得不好意思,她道:“所以,能隻守一年嗎?”
“小魚!”辰水的預期是最多三個月。
帝疆頷首:“那便一年。”
“前輩?!”閻君急忙開口,“時間太短。”
帝疆抬手拂了一枝自己還算青綠的樹枝,道:“有這位小友和她的夥伴相助,一年足以。”
看他還要再勸,她肅然正色道:“閻君,她乃下任界主,傷了根基就無法盡快接任了。
何況……”
未盡之語閻君深知,他無奈道:“我這就傳信極淵開始。”
一旁,崔度取信香點燃,飄飄渺渺的香氣隨風直上,沈貫魚看到它們是順著帝屋樹往上飄的。
“你想看看有多高?”帝疆今天特別有聊性。
沈貫魚被扶桑木輕點一下識海,“不用不用。”
可帝疆想讓她看,又是一道靈光點來,傾刻就托起人跟自己飛起。
辰水忙道:“前輩?”可人已經帶著沈貫魚飛出他的神識外了。
沈從雲揉額:“小魚不會有事。”
不,沈貫魚有事!她被帶到了樹的另一麵,之前看到的僅是枯敗,此刻近距離才看清,樹上已是千瘡百孔。
而且,她還看見了帝疆一條手臂滿是透骨的孔洞,“很疼吧?”
“疼的!”帝疆拉著她往上飛,“你倒是有機緣能得扶桑木認主。”
一句話,就讓聽到的神木收攏枝葉裹成個球: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沈貫魚:自欺欺人。
帝疆:本君非人也。
飛至樹頂,沈貫魚驚奇的發現帝屋樹並不如她想象中的高,而且站在頂端,她能清晰無比的看到看不到自己的師父他們。
“列陣!”
咻咻咻
“殺!”
聽到這些聲音,她猛的轉身,身後浮現極淵各位前輩和師祖向淵底衝殺的情景。
啾!
一隻隻翼魔從隱身出阻擊,寸步不讓門戶。
師祖一劍穿過翼魔的翅膀,反身一記火球化箭,穿透其胸。
然而,翼魔沒死,它單爪掏胸挖出那片焦黑扔下,歪著翅膀再度衝向師祖。
大清晰,沈貫魚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化神鬥法,當她看見有道黑煙向一準後腦穿來。
大聲道:“師祖,身後。前輩們,小心影魔和陰鬼!”
嗖嗖嗖
正在此時,沈貫魚又看到無數妖藤從淵底爬出,它們纏上修士的腳,把人死命定住。
師祖顯然沒有聽到自己的示警,沈貫魚連忙試用傳訊符,可沒有反應,傳訊符上沒有靈光,傳音墜也沒也。
她急的滿頭大汗:那些藤,是尖尾折葉藤,必須馬上通知袁長老。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