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出去了大半個小時的尤小蘊提著一袋子零食進來放在秦牧之手邊，格外慷慨大方：“請你吃零食。”

    “不吃，你拿走。”

    “那你喝水。”尤小蘊從袋子翻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遞過去，“剛吃完飯不要馬上學習，歇會先。”

    秦牧之無語，“你不要打擾我學習。”

    “我隻是提醒你要勞逸結合。”尤小蘊委屈巴巴，“沒有打擾你的意思。”

    秦牧之深吸一口氣，警告她：“別和我說話，不然就把位置換回去。”

    他顯然已經拿捏到尤小蘊的命門，也知道該如何威脅她才有效。

    果不其然，這句話說完，尤小蘊安靜了下來。

    秦牧之看了眼那袋子零食，“這個拿走。”

    尤小蘊乖乖聽話，拎著零食袋子放在兩個人位置中間的空處。

    這會是午休時間，班上走讀生吃完午飯後就回了教室，住宿生大都回寢室休息了，來班上的人也都在認真學習，沒發出太大的動靜。

    尤小蘊抱著包薯片一邊吃一邊看筆記，倒也真的安靜了下來。

    教室後門有人進來，壓低的說話聲從後方傳來，越來越近。

    身邊一陣窸窸窣窣，尤小蘊的說話聲傳來：“吃薯片嗎，分你點。”

    接著是一陣分零食的聲音，動靜並不大，但秦牧之離得近，聽得清清楚楚。

    包括尤小蘊說的那句：“我還有零食，等會給你們分了，反正親同學也不吃。”

    分零食吃的幾個人聞聲起哄，“感情我們隻是撿破爛的。”

    “瞎說什大實話。”尤小蘊擺手，彎身去拿那一袋子零食。

    秦牧之忽然扭頭看她：“作業都寫完了？”

    “寫完了啊。”尤小蘊點頭，“都交給組長了。”

    她把那袋子零食放在後麵的桌子上，招呼著其他人把零食瓜分了。

    秦牧之看著那些人挑揀著拿了零食，又問她：“練習冊進度呢？”

    “不急。”尤小蘊毫不在意，“就差一兩個章節，半個小時的事，我提前看過了，也沒難題，不用勞煩你給我講題。”

    她的態度讓秦牧之很是不爽，看著她又和別人有說有笑，他隻覺得心窩火。

    “新課預習了？講過的內容複習了？另外一套練習冊都寫了？”秦牧之一連串反問砸下來，對著尤小蘊欲言又止的眼神，直接下命令，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沒有就別說話了，快點學習。”

    他反應著實少見，尤小蘊一臉古怪地看著他，沒動作。

    秦牧之擰眉催促：“愣著做什，不用學習？”

    尤小蘊點了點頭，把零食袋子往那些人麵前一推，“你們分了吧，我要去學習了。”

    身後的兩個人竊竊私語：“秦牧之什時候變得這愛管閑事了？”

    “可能是嫌我們太吵？”另外一個反問。

    “不能吧……”先前那個同學壓低了聲音說：“我倒是覺得他是因為蘊子跟我們說話才不爽的。”

    班上人少說也都跟秦牧之有了一陣子的相處，隻知道這個冷麵學霸很少管別人的事，專心學習，平日和他們的交流僅限於布置作業和收作業，但次數也很少。

    像今天這樣還是第一次見。

    “會不會是他對朋友都這個態度？”另一個反問，“畢竟和秦牧之交好的學習成績都蠻不錯的。”

    之前那個思考了一下，點頭，“也不是不可能。”

    他們兩個是今天換位置換到這邊來的，對秦牧之並不是很熟悉，也有點害怕

    所以當秦牧之回頭讓他們安靜點時，他們立馬噤聲，安靜如雞。

    和秦牧之同桌這件事尤小蘊一連激動了好幾天，每天放了學就留在教室，美其名曰和秦牧之多多相處互相磨合，實際上是她一個人嘰嘰喳喳，擾得秦牧之煩不勝煩。

    忍了幾天，秦牧之徹底忍不住了，“尤小蘊，你要是不學習，放學了就直接回去，別來煩我。”

    “我隻是問問題……”尤小蘊垂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基礎題需要問？”秦牧之被氣笑了，都不想拆穿她的小九九。

    “那我不問了嘛。”尤小蘊也不覺得的不好意思，反倒追問他：“所以放學去不去吃炸雞嘛，學校新開的炸雞店有優惠，買一送一呢。”

    “閉嘴。”秦牧之低喝一聲。

    尤小蘊隻得做罷：“好吧。”

    大不了她自己去吃，吃不完打包回家當宵夜也可以。

    後麵尤小蘊沒再和秦牧之說過一句話，他寫完作業後偏頭看了眼身邊的人。

    她側著身子在做題，大抵是不會做，眉頭蹙在一起，細細的眉毛差點擰在一起。

    他探過去看了眼，提醒她：“用等比數列的通項公式算出第一小問，再用前n項公式算第二問。”

    “哦。”尤小蘊應了一聲，沒落筆。

    秦牧之等了片刻，問：“不會？”

    “沒有，”尤小蘊搖頭，“我隻是在想等會的吃蜜汁雞還是炸雞，我兩個都想嚐嚐。”

    秦牧之無語凝噎。

    看她實在是不想寫題，秦牧之開始收拾東西。

    尤小蘊慢了半拍，也跟著收拾東西，順帶著看了眼時間。

    還沒到六點。

    因為之前給尤小蘊講題的原因，秦牧之離校的時間從原先的五點半延到了六點，就算不講題了也還是六點走。

    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