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看向寧知,有些不明所以,腳步也停了下來。
鍋的粥熱氣騰騰,眼看就要溢出來了,寧知卻目光沉沉,緊緊盯著那屋頂。
沈青棠不由得也向屋頂看去。哪究竟有什,讓王爺關注了這久?
熱氣緩緩蒸騰,枯草被輕輕頂起。
沈青棠盯著那堆枯草,恍惚好像看到了什。
突然間,那堆枯草動了一動,有什東西從那屋頂探了進來,倏地盤旋在房梁上。
沈青棠定睛一看,嚇了一大跳,脫口便出:“王爺,有蛇!”
寧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沈青棠,往後退了兩步。
卻見那蛇正盤在房梁,朝熱氣騰騰的鍋吐信子。
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那蛇看了過來,和沈青棠目光對視,蛇眼冒著精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撲過來。
沈青棠嚇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往寧知身後躲。
寧知卻定定地注視著那蛇,不知觀察到了什,突然下令,“衛城!”
說時遲那時快,衛城已經衝了出去,一劍便將那蛇斬落在地。
腥味在房內彌漫開來,寧知皺了皺眉,臉色也變了一變,不由得後退兩步。
沈青棠此時已被嚇得語無倫次,渾身也瑟瑟發抖起來。
她此生最怕的東西便是蛇了,如今見到一條活生生的毒蛇正盯著自己,不由得寒毛直豎,整個人都抖了抖。
寧知見她害怕得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才問道:“你那枚銀針,還在?”
銀針?
沈青棠一愣,點了點頭,從懷的出診包中掏了出來。
寧知接過,將沈青棠往後拉了拉,便要向灶台走去。
沈青棠看著寧知的舉動,又看了看那蛇盤旋的位置,突然反應過來。
蛇也有毒,難道王爺覺得,粥的毒,是那蛇的?
所以王爺一直看著屋頂,是等那蛇出現,來印證自己的猜想?
從眼前這架勢看,不是沒有可能。
沈青棠這才逐漸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卻聞到了一股腥味。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蛇被衛城斬落在地,血腥味和蛇腥味混在一起,味道極其刺鼻。
不好!
她立刻跑了上去,一把扯住寧知的衣角,“王爺!”
又上前兩步,奪過了寧知手的銀針,便要去那粥試毒。
寧知眼疾手快,拽住她的胳膊,“你不怕蛇了?”
沈青棠看向寧知,他的臉色還帶著點蒼白的跡象,顯然還沒完全恢複。
她咬了咬牙,將寧知往後推了幾步,“王爺,這味道太重,你先出去。”
沒等寧知反應,她便幾步跑到灶台前,將那銀針插入了鍋。
沒過多久,那銀針上便有淡淡的黑色彌漫上來。
蛇毒果然滲進了粥。
沈青棠又看向地上那斷成兩截的蛇,強忍著不適,走了過去。
那是一條尚未成年的水蛇,體型不大,此時已被衛城砍成兩半。
大約是被熬粥的熱氣熏到,那蛇從屋頂的破洞探了進來,吐信子的時候,便將蛇毒滴到了粥。
萬幸這蛇體型尚小,毒性也很低,加上滴進粥的蛇毒非常少,所以那人雖然中毒,卻並不致命,隻是昏昏沉沉地睡著。
待服下幾副藥,將蛇毒解幹淨,再好生調養一番,應該就能恢複。
沈青棠心大約有了數,正要起身,卻見那蛇突然抽動了幾下。
她嚇得一個激靈,轉身便往後跳,嘴還忍不住大喊,“啊!”
說時遲那時快,衛城已經衝了過去,刷刷刷幾下,將那蛇又砍成幾段。
“這下沒事了。”衛城擦了把汗,把劍收了回來。
沈青棠點了點頭,有些害怕地朝那蛇的方向看去。見那一地的血肉,忍不住又閉上了眼睛。
她暗自腹誹,怎最近,淨碰上些稀奇古怪的事。
要婚房有“屍體”。
要女教要殺人。
眼下連蛇都要冒出來,嚇自己一跳。
看來得去廟,好好拜拜了。
沈青棠正在默默下決心,冷不丁卻聽見一道悠悠的聲音。
“抱夠了?”
沈青棠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剛才她被嚇了一跳,想也沒想就往後退,隨便抓了個東西,就像救命稻草似的蹦了上去。
現在想來,站在身後的,好像是
沈青棠大羞,趕緊跳了下來,因為動作太著急,差點往後摔去,又被寧知一把抓住,拽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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