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撞得突然,沈青棠有點發懵。
她愣愣地抬起頭來,就見到眼前一張放大的臉。
“你做賊去了,跑這快?”沈商陸按了按胸口,倒吸一口冷氣,“撞得還挺疼。”
“你才去做賊了。”沈青棠揉揉腦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咦?”沈商陸像發現什新大陸似的,突然湊近,“你臉怎這紅?”
“……”沈青棠想起剛剛的畫麵,有些心虛,嘴上卻硬道:“還不是你,跟塊鐵皮似的,誰撞上不得發紅?”
“不對啊。”沈商陸搖了搖頭,“你剛撞的是額頭,跟臉有什關係?”
“……誰說沒關係了,額頭是精氣之源,牽一發而動全身,”沈青棠胡扯道,臉上卻更加燙了,“反正都是你緣故。”
沈商陸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像想起什似的,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又探了探她的臉,“胡言亂語的,你該不是得溫病了吧?”
沈青棠默默轉過頭,心第一次覺得,這人真是好難纏。
見沈商陸又要開口,她趕緊四周尋覓起來,想趕緊找個借口糊弄過去。見到前麵一處鋪子圍了不少人,她便趕緊說道:
“哥,那為什這多人?”
沈商陸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向沈青棠指的地方,頗有些不屑地說,“哦,那是個藥材鋪,那些人都在趕著抓藥。”
“抓藥?”沈青棠有些驚訝,“什病染了這多人?”
“不是病,”沈商陸搖了搖頭,“最近也不知怎的,城蛇突然多了起來,不少人都被咬了。”
“剛有個姑娘來抓藥,我看那方子是解蛇毒的,就隨口問了句。誰知道旁邊那些人,一聽能解蛇毒,都急著想要一付,你說那哪兒行?”沈商陸攤了攤手,語氣頗有些無奈。
“我沒同意,那些人就到對麵的鋪子去了。”沈商陸揚了揚下巴,“反正沈家的藥鋪,絕不會隨便抓藥的。”
沈青棠聽到這話,愣了一愣。她有些遲疑地開口道:“哥,你可認得那來抓藥的姑娘?”
“不認得,”沈商陸回憶道,“不過她一瘸一拐的,好像剛挨過板子似的。”
“……”沈青棠沉默了,她遲疑了片刻,才說道:“哥,那解毒的方子,大概……是我開的。”
“什?”沈商陸一愣,“你開的?”
沈青棠點了點頭。
沈商陸反應了一陣,臉上表情變化,隨後痛心疾首地錘了捶胸口:“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拒絕他們了!錯失良機啊!”
沈青棠無語地白了他一眼,看著那些急著買藥的人,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語:“最近怎突然蛇就多起來了?”
沈商陸聽見這話,擺了擺手道,“天氣漸漸轉熱了,蛇也出來活動了,往年不都這樣?不過今年,略有些提早罷了。”
沈青棠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隨即又不放心地說道:“哥,我們做些驅蛇的藥囊吧,若再有人來抓藥,便贈他們幾個。”
沈商陸點了點頭,“行,那你開個方子,我讓人做去。”
沈青棠寫了個方子,交給沈商陸,想了想又轉身去了間倉庫,準備取些藥材,給自己也做一個。
畢竟自己怕蛇,如今常有蛇出沒,給自己防一防也好。
她剪了些包紮用的紗布,取了些雄黃和鳳仙花,又灑了一些黃酒,將紗布一紮,簡易的藥囊便成了。
她拿起那藥囊,正思考著放在哪合適,沈商陸走了進來。
他瞥見那藥囊,先是愣了愣,隨後便哈哈大笑起來:“你的手藝還真是精湛,估摸著這藥囊,不僅能驅蛇,還能驅鬼呢!”
沈青棠白了他一眼,將藥囊收了起來,沒好氣地說:“回頭等你被蛇咬了,可別來求我。”
“我可不像你,一聽說有蛇就蹦得老高,哪天可別蹦人身上去了。”沈商陸哈哈笑道。
他說這話本是嘲笑,沈青棠卻不由得紅了臉。
她想起先前的場景,想到與寧知近在咫尺,心止不住砰砰直跳,臉上也燒了起來。
她趕緊別過了臉,生怕再被發覺,心卻突然想到:城常有蛇出沒,那王爺府會不會也有蛇?
她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無語到,甩了甩腦袋想要清空。但這念頭就像生了根似的,一旦冒出來,怎都甩不出去,而且愈演愈烈,腦海總是浮現出寧知的臉。
她突然想起,今日王爺臉色蒼白,而先前去王爺府時,書房曾有一灘血跡……
沈青棠騰地站了起來。
那灘血跡,該不會是王爺的吧?
這樣想著,她心便著急起來,騰地站了起來,把沈商陸嚇了一大跳。
沈青棠顧不上和他說話,急急去藥櫃抓了幾樣止血的藥材,便匆匆出了門。
留下沈商陸在原地莫名其妙。
沈青棠氣喘籲籲地跑到了王府,卻在門外猶豫住了。
剛剛她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悶著頭跑了回來,王爺該不會生氣吧?
若是王爺真的生氣,連見都不見,她又怎樣替王爺施診?
王爺畢竟是王爺,若真的受傷,勢必會有大夫診治。但若王爺另有隱情呢?
沈青棠胡思亂想著,在門口猶豫不決,幾次抬起了手,頓了頓卻又放下了。
她抿了抿唇,終於下定決心,準備抬手敲門。
門卻突然開了。
衛城見門外有人,先是驚了一驚,發現是沈青棠,又鬆了口氣。
“沈姑娘,你怎來了?”
“我……來見王爺。”沈青棠猶豫著開口。
衛城的臉色卻突然僵了一僵。
他不自在地往看了一眼,回道:“沈姑娘,王爺有些不便……”
沈青棠心卻突然涼了一涼。
該不會……
這樣想著,她驀地便急起來,急急便想往走,卻被衛城搶先一步,攔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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