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帶壯壯到後院出恭完就抱起它往茶樓走,正感歎不愧是富貴人家的寵物,拉的又快又通暢,一看就是營養均衡的狗子。
正準備往回走,忽然一個黑影從眼前閃過,小二呆愣了愣,回過神卻發現懷空空如也。
媽耶,狗子被搶了?!
此時蕭嬋正要亮出自己的皇室金牌嚇一嚇顧保全,忽見小二驚慌衝來,說是狗子被人擄走了,她陡然一驚,抓起小二領子質問:“誰擄走的?”
小二被嚇白了臉,哆嗦道:“那人嗖一下就沒了影子,小的真沒看清。”
顧保全見此哈哈大笑:“那小土狗還有人劫,莫不是看著不值錢就拿去吃狗肉了吧!”
吃、狗、肉?!
論激怒愛狗人士最有效的方法,必然是為了吃肉而偷走她的狗。
蕭嬋猛地看向顧保全,字字沉怒道:“你他媽給老子閉嘴!”
“哼,別以為丟隻破狗本官就會憐憫你,剛剛你說什來著,怕我受不起你的禮?姑奶奶我今兒非要你跪下舔鞋底不可!”顧保全見蕭嬋丟隻破土狗就臉色大變,料她也不是什高貴出身,於是越發囂張,抬腳踩到蕭嬋的桌子上,嚷嚷道,“給奶奶舔幹淨了,說不準奶奶一高興就賞你隻名貴犬種玩。”
蕭嬋正在氣頭上,反手捉住其腳踝便用力一擰,瞬間傳出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
蕭嬋將顧保全拽翻在地,一隻腳踩在她胸口上,沉聲道:“再說一句我家壯壯是破狗試試?”
顧保全疼地哭爹喊娘,可把一同吃飯的官友給嚇著了,奈何身邊沒個侍衛,官友都是文人,也不敢靠近蕭嬋,隻能隔著飯桌指責道:“大膽刁民,竟敢傷害朝廷命官,不想活了?”
小二跟掌櫃知道顧保全身份,也跟著在一旁勸解。
蕭嬋不為所動。
顧保全邊哭邊罵:“你他爹的知道我娘是誰,你完了我告訴你嗚嗚嗚,我一定讓我娘砍了你的狗頭。”
蕭嬋腳下用力,神情更怒:“你還想砍我家壯壯的頭?!”想死吧?
“啊——”
顧保全:老娘說的你的狗頭,不是你狗的頭啊啊啊!
場麵一度混亂,直到一道飛鏢從門口飛入打在蕭嬋桌子邊沿,蕭嬋騰出一隻手打開飛鏢上的紙條,上麵赫然寫著:親自拿白銀一千兩到長安橋,不準帶侍衛,否則狗死。
蕭嬋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喝了杯天價茶水就被人盯上,對方竟然為了錢財而綁架年僅兩歲的壯壯,簡直沒有下限。
賊人許是怕她不信,還在紙條卷了撮狗毛,一看就是直接從壯壯身上拔下來的。
蕭嬋死死捏住手中的紙條跟狗毛,臉色變了又變,終是救狗心切,鬆開顧保全就衝出茶樓。
跟蹤蕭嬋至此的兩名混混對視一眼後也迅速跟了出去。
蕭嬋雇了匹最快的馬,先到錢莊取了銀子,然後全速趕往長安橋,長安橋在東南兩區交界處,此地人來人往並不適合做非法|交易,但蕭嬋想不了那多。
正午,溫暖的陽光灑向大地,房頂的積雪開始消融,房簷結出水簾,就連橋下的河冰也出現裂痕,有融化的趨勢。
蕭嬋趕到時,壯壯正孤身一狗趴在距離長安橋不遠的河冰上瑟瑟發抖,連衣服都被人扒了。
這對壯壯幼小的心靈是多大的傷害啊!
“壯壯——”媽媽來救你了!
聽到主人的呼喊聲,壯壯立馬仰起脖子哀嚎幾聲,並本能地起身朝主人方向狂奔,奈何脖子被鐵鏈鎖住,而鐵鏈另一端被固定在冰河之下,任壯壯四肢瘋狂刨著冰麵,不但前進不了半分,反倒把自己勒到翻白眼。
“壯壯,別動!”蕭嬋策馬揚鞭,恨不能直接飛過去。
橋上,一名戴著豬頭麵具的女人跨坐在橋欄上,正隨手接拋著石子玩,見蕭嬋像是要衝到河上救狗,她毫不顧忌周遭過路百姓,開口喊道:“六公主別急啊,萬一我被嚇到了一不小心用石頭砸破了冰麵可就不好了?”
百姓們哪見過公主,還是占據熱議話題之首的六公主,聞言紛紛慢下腳步,悄悄觀望是何情況。
馬兒行至河邊時蕭嬋勒住韁繩,知對方有些功夫,二話不說解下腰間錢袋扔向豬頭女人:“你要的一千兩。”
豬頭女人停下接拋石子的動作卻沒有去接錢袋,而是任由其掉到橋下,然後冷笑道:“六公主是不認得字哦,我要的是一千兩銀子,沒有官印的那種,銀票什的我可不收。”
像是惡作劇得逞般,她笑得得意又猖狂。
“我倒是可以等你回去取銀子,就是不知你的小寵物能不能等了。”豬頭女人不懷好意地指了指冰麵,故作感歎道,“鐵鏈末端掛著兩倍重石頭,小家夥如此堅強想必是料定主人會來救它,嘖嘖,真是條忠心的好狗呢。”
蕭嬋聞言一驚,仔細看壯壯附近全是抓痕,原來是為了防止被石頭拽進水而不得不努力往外爬,而它越用力脖子就會被勒得越緊……
該死!
蕭嬋冷下臉,眼中也染上殺意,沉聲道:“我若能及時將銀子給你,你待如何?”
豬頭女人聳聳肩,拍拍腰間的鞭子,豪氣道:“你放心,隻要狗堅持得住,就算它掉水我也會親自把它撈上來,若撈上來的是屍體,大不了我不收你錢。”
“。”意識到對方的目的不是錢財,蕭嬋冷笑一聲,彎腰從馬兒身側的袋子摸出一錠銀子,學著豬頭女人的動作在手接拋兩次,從容問她,“實不相瞞,我帶了兩千兩現銀,成色漂亮,沒有官印,絕對找不到出處,你要不要過來數數?我家壯壯應該還堅持得住。”
豬頭女人顯然沒想到蕭嬋準備如此周全,沉默片刻,嗤笑道:“坐地起價這種事我熟,不過我這人比較俗,銀子多了自然好,但相比之下還是覺得美人更好。”
蕭嬋皺眉:“你什意思?”她的耐心已經快用完了。
豬頭女人沒有馬上回答蕭嬋,而是從橋欄上站起來,不顧周遭投來的異樣目光,指著不遠處向長安橋方向駛來的一輛馬車,語氣隨意道:“就那個吧。”
很快,一輛清簡的普通馬車上了橋,慢慢行至橋頂出現在蕭嬋視線。
豬頭女人笑道:“咱也不是那等強搶良家郎兒之徒,我的要求不高,就是想看看頭的郎兒容貌而已,心圖個刺激,無論是不是個美人兒,我都放過你的寵物,如何?”
冒著殺頭的風險綁架公主的寵物後放著千兩贖金不要,偏要看什美人?就離譜。
圍觀百姓: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怪。
蕭嬋也覺得奇怪,且豬頭女人又如何得知馬車是男子?
目光不由定在那輛緩緩行駛的馬車上,心莫名有種預感,那輛馬車所載之人不僅是個美男,也許身份還會令人大吃一驚呢。
“好。”
蕭嬋救狗心切,立馬點頭應下,隨即調轉馬頭行至橋尾擋住那馬車去路,但她並未急著探究馬車,而是率先從腰間扯下一麵令牌,朝正伸長脖子看戲的百姓們舉牌道:“官家辦案,無關人等速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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