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激動處,她還拉起了墨暖的手:“墨姑娘,宋樟和我沒什的。你千萬不要介懷,更不要因此,傷了你和宋樟的姻緣……你若不信,家中已經在籌謀我和宋懷予的親事,想來不出幾月就……”
她臉上一片緋紅羞色,像是羞於啟齒,不好意思再說下去。溫雁槐真摯的看向墨暖:“屆時,我向四殿下和娘娘闡明,長安城的百姓必定不會再苛責你和宋樟的。”
墨暖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姑娘誤會了。”
她抬眼看向溫雁槐:“我與宋樟,毫無瓜葛。姑娘不必……”
她盈盈一笑,那笑就像春風拂過湖麵曼起的陣陣漣漪,墨暖輕聲道:“不必特地來向我說明你喜歡宋懷予。”
墨暖抬眼向她:“既然姑娘喜事將近,那墨暖就先前賀過了。”
她一字一句的說著,連睫毛都沒有絲毫的顫抖。冷風拂過她的麵龐,也拂過她頭上的點翠珍珠步搖,滿頭珠翠因為東風淩冽而搖動,墨暖伸出手來將自己的蓮花玉簪插得更深一些。
她朱唇輕啟,道:“祝你和宋懷予公子,百年好合。”
白色的落雪晃得人眼暈,溫雁槐笑而不語,空氣一時靜謐無聲。
“墨姑娘的賀詞未免早了些。”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近處傳來,溫雁槐的眉眼在瞬間變得犀利,墨暖的心也隨之咯一下,順聲望去,宋懷予從竹林後走了出來。
日光下,他眉目依舊。
一身月白衣衫,腰間的玉佩散發著淡而溫潤的光。隻是他端正的麵容毫無笑意,他一步一步走近,眼神輕飄飄的落在了墨暖的身上,卻又轉瞬即逝,快的讓人以為那是錯覺。
他看著溫雁槐:“敢問姑娘,為何我這個當新郎官的,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親事已經被籌謀?”他臉上倏地騰起冷笑:“我原以為,這個世上隻有牛不喝水強按頭,沒想到竟還有牛不喝水,別人做主替他喝的道理。”
溫雁槐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委屈登時讓她那雙水嫩的眼睛都快滴出水兒來。她按下尷尬、按下丟麵的難堪,字句說出口的時候,連個顫音都沒有:“是我措辭不當,我是說,是我的爹娘在商議。”
她緩緩一笑,笑的端莊而又大方,絲毫不見被一個男子當場拂麵的難堪。她抬眼看向宋懷予:“是我魯莽了。若是我知道這竹林後有人,萬萬不敢袒露真心。”
山嵐寂靜,這話卻格外的刺耳。
墨暖不想在聽這郎情妾意的告白,她像是沒聽見一般,笑道:“想必生辰宴還有諸多瑣事,我還是去盯著點比較妥當。”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見宋懷予的聲音從頭頂悠悠的飄來:“姑娘還是留在這解清楚誤會比較好。不然溫姑娘和在下,清白難辨。”
溫雁槐臉上呈現出難以辯白的神色,隻見溫雁槐裹了裹衣袍,隨後又像是什都沒有一般,大大方方的認了:“是我的過錯,不該在公子不在場提起你的名字。”
她抿了抿嘴唇,臉上騰起淡淡的緋紅:“隻是……女兒家說話,難免繞不開情感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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