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透過明淨的落地窗照了進來,映出韓深柔和的輪廓。他站在偌大地落地窗旁,手緊緊地攥著一個銀色u盤,不知道在想些什。
程夏的死亡報告曆曆在目:死者有長達半年的抑鬱病史,肺內吸入一氧化碳過多,死於煤氣中毒,門窗完好,無明顯外傷痕跡,法醫斷定其為自殺。
自殺?看到這個詞,他心莫名的想笑,卻如何也笑不出來。程夏來自一個普通的小城市,通過讀研來到a城,平日生活簡單,基本上靠獎學金和工資度日。生活簡樸,但是將生活過得有滋有味。在韓深的記憶中,程夏就像是一束暖陽般的存在,長達半年的抑鬱,那個時間他在幹什呢?他們相處那久,他卻毫無發覺。那件事的發生,自己的疏遠,可能加劇那人病情?無論如何,韓深始終覺得自己對不起程夏,對他的愧疚感越來越深。程夏是孤兒,如今他想補償都沒機會。
這多年過去了,現在還有誰會記得他呢?
“小疏,你今天下午有空嗎?”韓深撥通了韓疏電話。
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明顯的聽到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哥,你等一下。我現在在片場。”
韓深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韓疏明亮且極具辨識度的聲音從電話這頭響起,“哥,怎了?”
“你今天下午有空嗎?”韓深頓了頓,補充道,“我想去看看他。”
韓疏翻了翻劇本,下午她還有兩場戲沒拍。等結束也該是晚上了,但是,每次一涉及到程夏她還是想去陪著韓深。如今大哥剛回來不久,不能再出意外了,韓疏心想。程夏在a市舉目無親,骨灰無人認領,警方靠著最後一個聯係人找到了她,相識一場,她派人秘密處理好了程夏的後事。
韓疏剛想開口,就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訝一回頭,入目便是卓大影帝那俊秀的容顏。她看著他這小動作,發自內心的笑了。
卓天揚指了指劇本,韓疏以為他要找她聊劇本,打了個暫停,噤聲的手勢。正準備開口,那人突然貼在她耳後,“今天下午孫導會來探班。”
聞言,韓疏臉色有些不自然,她想起來了,那晚老師的確說過要來劇場看看她,沒想到竟然是今日。想起當年老師在片場發飆的樣子,饒是現在已經身為影後的韓疏心理也有些發毛。可是,另一邊是她唯一的親哥哥。
正在她猶豫間,韓深低沉的嗓音在電話這頭響起,“你把地址發給我,我想自己去見他。”
“好。那有什事兒,你記得給我打電話。”
電話結束,韓疏側身跟來人拉開距離,雙手環抱,一臉的審視。“大影帝,你到底想幹嘛?”
卓天揚學著她的動作,“工作時間出來打電話,這就是你韓大小姐的工作態度?”
“你管我!”韓疏氣呼呼的轉身向影棚走去。
卓天揚踱步跟在她身後,神態倨傲,眼睛卻時不時地往韓疏手機上瞟。
“你看夠了沒?”韓疏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抿著嘴唇,含著惱意盯著卓天揚。
而那人無半點被抓包的自覺,右手食指無意識的撥弄鼻尖,“你這些天沒跟他聯係了?”
“嗯?”韓疏半天沒能反應過來卓天揚口中那個“他”是誰?
見韓疏好像真沒明白,卓天揚直接路過,輕輕地在她頭上敲了一下。隨即越過韓疏徑自向前走去。這一下,韓疏則瞬間頓悟,卓天揚口中的“他”極有可指的是文森。那天他離她這近,肯定是看出些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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