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夫妻紛紛伸長了手想要抱起孩子,卻被其他人緊緊控製著隻能無力掙紮,也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水橫流。
其他人卻滿是冷漠,有好幾個老人滿臉憤怒,手指著那對夫妻似在指責。
白臨羿和緋虞麵麵相覷,誰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景,斷崖太遠,聽不清他們是在爭執什,但是接著眼人群中有一個壯漢走上前去,在那小男孩的腰上拴上一根繩子,看上去竟打算把他吊下那斷崖!
他們皆是心一沉,他二話不說腳尖在崖邊一點,金芒閃耀長劍出鞘插入崖邊,他輕輕一踩,焚戰劍身一彎,白袍翻卷,借著巨大的彈力他落腳在古樹蔓延過來的枝丫上,身上立即沉重無比,仿佛天塌的力量壓在身上,讓他一步也踏不出。
“白臨羿!”
緋虞知道這西澤有股天然的力量,讓人身上的重力增加千百萬倍,以至於他們無法禦劍飛行。但是隻是飛躍崖頭,以白臨羿的修為不該如此難以抵禦才對。
隻怕懸崖,那股力量還要洶湧得多。
見他臉色沉重,不由得有些擔心。
白臨羿沒有回答,隻是神色一凜,手中結印,衣袂飄揚墨發狂舞,渾身爆發出刺眼的金光,凝結成炫目的符號,落在他的腳下。
手印不斷,金光不滅,那符號一個個鋪在空中,仿佛金色的階梯,他腳步輕盈,身姿卓絕,踩在金梯上,白衣冽冽,宛如天門走下來的神仙,那雙手輕輕接住被丟下的小男孩。
抱住孩子,踩著符印穩穩走向了這群人。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事發突然,那群人看著那金光中出現的男人,不由得紛紛呆在了原地,隻有那對夫妻,沒有了控製,喊著撲上前抱過孩子,緊緊地摟在懷,又哭又笑。
“神仙!謝謝神仙救我的孩子!多謝神仙!”
夫妻抱著孩子對著白臨羿就要跪下去,被他伸手扶住了,輕拍小男孩的額頭安撫住哭泣聲,冷眼掃向旁邊的其他人。
緋虞見他救下了小男孩,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又見那金色的符號還鋪在空中沒有消失,糾結了一陣。
她朝那邊看了一眼,白臨羿正在跟那些人說著什,似乎完全將她忘記了一樣。
伸出一隻腳試探著點了一下那個符號,是踩在實地的感覺。
沒有遲疑,幾個起落,穩穩地踩上這頭的土地,那些符號一瞬化作金光消失無影。
她走近白臨羿,發覺這些人麵色不善,便提高了警惕,“怎回事?”
這群人應該是常年住在西澤的,每個人都是又高又瘦,四肢也比平常人長上許多,臉色皮膚呈一種灰暗的青紫色,雙眸發青,看上去透出一股凶狠。
方才沒有注意,現在才看見那方正的房子門口,探出一個個稚嫩的腦袋,看上去都是小女孩,額間用藤蔓墜著一朵橘色的花朵,從門縫偷偷注視著外麵,那一雙雙眼睛茫然又呆滯。
簷角那掛著的長耳狐狸尾巴燃燒著也不覺得疼,嘴一邊嚼著藤蔓,一邊看著好戲,看上去竟十分愜意。
“這是我們族內部的事,與你東靈仙師有什幹係?滾出西澤!”
有一位看上去十分蒼老的老者像是領袖,這所有人都看著他的臉色,他憤怒地拿手杖戳著白臨羿的胸膛,麵色不善,要將他趕走。
他身後的其他老者也是憤憤不滿,高聲附和著。
“對,東靈的人滾出西澤!”
“滾出西澤!”
“東靈的人滾出去!滾出去!”
緋虞見他們滿臉憤慨,不由得也升起一股火氣,冷聲斥道,“什叫無幹係?隻要是濫殺無辜,荼害生靈,就是跟我們有關!”
她一把將那杵著白臨羿的手杖推開,眸子冷冷地掃過一圈這些人,神情肅然威嚴,宛如不可一世的王,睥睨眾生。
看得出來,這群人都十分地憎惡東靈的仙師,特別是那幾個老者,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看著白臨羿。
那老者被她一推,腳下一個趔趄,被身邊人扶住才沒有摔倒,氣得整個人直哆嗦,一雙渾濁的眼充滿陰鷙毒辣。
“你這個妖女!哪有你這個妖女說話的份?你一隻妖跟仙師廝混在一起!真是,真是世風日下!”
看到緋虞那老者更是覺得眼睛痛,指著她氣得捶胸頓足,“什濫殺無辜,什荼害生靈?你一個瞎跑來的妖知道什就在這滿口正義?我是在救我們整個黎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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