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虞一直都知道,白臨羿他沉著冷靜,在任何時候都無比讓人安心,讓人信賴。
他說的話或許沒有錯,但這不是張嘴就能做到的事。
白臨羿手臂一伸,將她擁入懷,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
“他當然不會消失的,隻是現在你必須靜下心來,想想我們該怎做。”
“相信我,他不會有事的。”
他的聲音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如春雨浸潤萬物,無聲地消除她的焦慮不安。
夜梟殺不死,他們此時衝過去,無非是耽擱時間罷了,而風落離經不起任何耽擱。
“銀霜劍!我們應該先找到名鹿卿拿到劍,小青苗說得沒錯,黎族人全都應該消失!”
她恨恨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冷靜下來,“夜梟想要名鹿卿,但是我們不能將真的名鹿卿交出去,他受了很重的傷,在西澤很危險,又不知道被傳送陣送去了哪,我們該怎去找他?”
“傳送陣?”
白臨羿不知道當時的情形,聽到傳送陣有些迷茫,但是緋虞說還有另外一個“她”存在,那“她”應該是一直守著風落離他們,自然將剛剛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是文家用的那種傳送陣,但不是文家。”
文家的傳送陣,都是事先在某個地方鋪上陣法,後麵踩入傳送陣的,就會直接被傳到這。
“是風落離?”
不是文家設下的陣,那就極有可能是風落離了,隻有他與文家牽扯很深。
“這傳送陣需要事先在某處鋪上陣法,後麵踩入相應的陣法中才會傳送,既然是風落離留下的,肯定是他經過的地方,我們去找一找。”
靜靜地凝視著他,緋虞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眼前的他真的做到了每時每刻都從容不迫,這種從容,讓她覺得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她什時候才可以做到這樣?
之前的她覺得所謂地變強就是不斷地修煉,提升自己的修為,然而真正的強大不僅僅是這種淺顯的能力。
小青苗受的傷不重,喂了兩粒丹藥,再加上白臨羿施法,很快就醒了過來。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已經……”
他沒有看到名鹿卿他們的身影,就明白發生了什,滿臉愧疚。
“這些廢話憋回去!現在我要你做一件事。”
雖知小青苗是無辜的,但是此時緋虞看到黎族人就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連帶看著小青苗也沒有好臉色。
“青奎獸是西澤速度最快的野獸了,它完全不會受到壓力的影響,可以肆意奔跑。”
聽緋虞的要求,小青苗吹了一記哨子,就見深林之處奔出來兩頭野獸。
話不多說,白臨羿帶著小青苗騎上一頭,緋虞騎上一頭,往這些天風落離路過的地方奔去。
好在他們進入西澤後速度遲緩,逗留的地方甚少,青奎獸的速度又快,在天黑之際他們發現了名鹿卿的蹤跡。
他渾身上下沾滿泥漿和血跡,用劍支撐著身子一步一步前行,腳下的血混進了泥漿,直接將泥水染成紅色。
他緊咬著牙,臉上是冰封的寒。
“名鹿卿!”
緋虞翻身從青奎獸背上下來,連忙將他扶住,緊皺著眉頭,而白臨羿則施法為他療傷。
“他呢?”
看到他們,名鹿卿顯得很激動,目光移向他們的身後隻見到小青苗,而沒有風落離,臉色露出古怪的神色。
“我要殺了那幫渣滓!”
他渾身突然爆發出渾厚的力量怒吼了一聲,喉中發出悲傷的嗚咽聲,推開緋虞,提劍就要衝出去,但是腳步不穩,直接跌倒在泥。
費力想要把臉上的血和泥抹去,銀霜深深地插入泥地,他拚盡了力氣也難以爬起來,深埋著頭嗚咽,泥水混著血和淚一滴滴落下。
“他還沒死呢,你現在哭有些太早了。”
緋虞和白臨羿連忙將他扶起來,丹藥不要錢地往他嘴塞。
雖然外表看起來老氣橫秋,但畢竟隻是剛滿十八歲的少年,很難冷靜下來。
聽到說風落離沒死,名鹿卿僵在那呆呆地看著她,想要確認真假。
“黎族人要我們用你去換他。”
“好,我去。”
夜梟很強,之前在那古樹下白臨羿與他隻過了一招就清楚,但是除了夜梟之外的其他人修為遠遠不行。
“你就這樣去?”
與黎族對戰跟文家的情況不一樣,黎族很難殺死,糾纏久了對他們並沒有什好處,白臨羿隻能先治好名鹿卿一些較大的創口。
他自己身為名家的公子,也是備了許多靈丹妙藥在身上,好起來也會很快。
“我沒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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