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位?”
方乾眸光閃爍,自然知道其話中意思。
地獄之主幽幽一歎,“你心底明白便可,時間不多了,且看你的身上能否出現奇跡。”
方乾言道:“怎說?”
地獄之主抬手,那滴血出現在他的手中。“人,終歸是做自己。不管是靈魂還是軀殼,都需要是自己的。我的真身已為你擋下一劫。以後……你也就隻有一次機會了。”
方乾眉頭微蹙,麵對那般強者,自己的這些技法隻是花招。
地獄之主待方乾接過血滴,輕語道:“真正的力量麵前,有很多招數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有用的,隻能夠是更強的力量,勝過自己的巔峰,勝過他們。”
方乾道:“可你剛才也說了,縱然我強上十倍、百倍,也是無用的。”
“確實。”
地獄之主低笑,“有時候就是這可笑,那一線生機存在於別人的心情之中。”
方乾詢問道:“具體呢?”
地獄之主歎息,“人的心情變化,本就是捉摸不透的。一念生,一念亡。”
方乾心底有些明白了,卻決於他們的心情。
他們就是創世主宰和那個怪物。
好一會方乾才道:“你身為地獄之主,被稱為最強的人族。難道,你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這話說的生硬,因為他不擅長求人。
地獄之主苦笑搖頭,“無其他法子,我說過,我剛才如果出手,我的下場不會比阿狗強。人這輩子,有時候是必須要有自知之明的。一旦觸怒了對方,根本就不用等創世主宰出現了。”
方乾言道:“所以,他就在等創世主宰完全恢複?”
麵色平靜,心底卻是震撼。
當一個人完全無視自己對手如何恢複的時候,那就說明他根本就不在乎。
地獄之主看了方乾一眼,“從人性的角度上來說,我應該要和這個世界共存亡。可我心底也很明白,如果一切都失敗,而我又不存在的話,那這個世界就徹底消失了。我是一個念舊的人,雖然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陰險狡詐之徒,但是漫長的歲月隻有緬懷才可以讓我覺得活著不是一件過於痛苦的事情。”
方乾點頭,“明白。”
地獄之主頷首,瞬間消失不見。
方乾走了回去,吳坤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看到方乾的那一刻,厲聲大吼,“把我的身體還我!”
石飛魚擋前,一掌將其拍飛,冷漠道:“留你性命是看在你義父的麵子上,莫要找死!”
吳坤吃痛,齜牙咧嘴,滿目恨意。
方乾淡然道:“我視你為兄弟,你害我性命。如今天地危機在前,我也懶得與你計較。而如今的種種,也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世事無常。”
世事無常,誰能預料?
繼而方乾看向石飛魚道:“黑夜君王她……”
雖是看到了那一幕,但畢竟沒有親自檢查。
石飛魚歎了口氣,壓低聲音道:“九死一生,已廢大半,能留性命已是不易。”
方乾雙眼微眯,“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石飛魚言道:“若非君王還活著,我怎會放過吳坤?”
方乾明白,這才是石飛魚的想法。
石飛魚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卻是要在意黑夜君王的想法。
“那天禦大帝?”
方乾回想那一幕,覺得應該無法幸存。
石飛魚道:“這等強者……逃跑的功夫還是很厲害的。”
“逃跑?”
方乾很意外,畢竟那一槍不得了。
石飛魚冷笑,“很正常,誰還沒點保命的招數?天禦大帝可不是簡單之輩。我之所以這說,是因為我並沒有找到他的屍體。料想不是被殿主暗中帶走,就是自己已跑。”
方乾頷首,“明白。”
石飛魚道:“地獄之主走之前和你說了什?”
方乾搖頭,“近乎不存在的可能性,一切都取決於剛才那個怪物和血青色水晶中創世主宰的心情。”
石飛魚目光微變,“這就是等同沒有希望。”
方乾輕語,“我也不知道,當前要做的事情,就隻有……”
“你吸收了那滴血再說。”
石飛魚打斷了方乾的話,“至於這的人,想散就散了吧,也沒什大用了。”
非是他瞧不上,那怕隻剩下那個吳不胖,也無人能敵。
“好。”
方乾重重點頭,繼而走向另外一側,那有白沁。
此刻的白沁自然還在活著,神秘青年身邊的女子實力也不容小覷,按理說那等傷勢是活不成的,可她還是救活了白沁。對於對方來說,這隻是捎帶手的事情。
白鶴神色木然的坐在白沁一旁,白皇隕落的那一刻,他覺得天都塌了。
方乾看著昏睡的白沁,繼而轉身準備離開。
“為何這時間會有如此強者?”
白鶴喃喃自語,“如夢一般,一場噩夢。”
“我們所無法相信的,隻是因為我們的眼界太窄。”
方乾停下腳步,“有些本身就是存在的,隻是我們看不到而已。”
白鶴滿臉絕望,“我們是否……該把最後的時間留給家人了?”
“這是一個不錯的做法。”
方乾淡然道:“珍惜一下也好。”
“那你呢?”
白鶴仰頭,“你還會怎做?”
“我?”
方乾看向蒼穹,“我沒有退路,而且我也不希望後退。所以,我打算繼續向前。”
“哪怕是死?”白鶴呢喃。
方乾淡然道:“多活幾日,少活幾日,對我來說,差別不大。我這個人性子淡,對於任何情誼也很難有你們那般的情緒。”
他不再說,轉瞬消失不見。
繼而在一片不起眼的地方,方乾拿出了那滴血。
這滴血很是怪異,如一特殊的生物一般蠕動,甚至有些張牙舞爪。
方乾深吸一口氣,他現在的這副身軀,已被吳坤折騰成為了‘真身’,雖然並不如地獄之主那般完美,可這畢竟是屬於他方乾的身軀。
方乾張口,血滴飛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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