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人?”
利茲緊緊握住手上的法杖,灰色的魔力縈繞在四周,隱約可見背後的虛影。
“詢問別人之前,難道不應該先自報家門?”
陳陌冷冷的看向這個戴著狗頭麵具的男人,一個巫術法師,竟然把身為聖女的伊莉雅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是因為禁忌魔法嗎?
法陣已經被破壞掉,使用禁忌之人,必將受到禁忌的反噬。
這個男人,此刻不過是強撐著罷了,實際上能夠真正使用的魔法並沒有多少。
陳陌想的沒錯,此刻的利茲已經是強弩之末,法陣一旦被破壞之後,借助時間透支的魔力就會慢慢流逝。
而本來準備煉化的祭品,被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救下,禁忌法陣就會從自己身上吞噬生命力,這也是使用禁忌的代價。
狗頭麵具之下,男人的金發從末端開始一點點變白,滿是傷疤的臉上血肉快速流失,隻剩下一點兒皺巴巴的皮囊。
利茲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再充滿活力,似乎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男人的嘴角不由得顫抖起來,精心布置的計劃竟然把自己坑了,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凹陷的兩隻眼睛變得通紅,麵充滿了血絲。
“我要殺了你!還有這個該死的女人!”
憤怒、不甘、屈辱在胸腔中激蕩著,男人發出一聲怒吼,手中的法杖重重的錘向地麵,整個大地都震動起來。
利茲知道,自己或許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但是那又如何呢?
自己已經拚盡全力,將這女人困在這,隻差一點點,隻差一點點就能殺掉她,如今又怎能夠甘心?!
緊緊握住的拳頭發出崩裂的聲響,利茲怨恨的看著這個男人,為什要救下她!為什這個女人如此好運?為什當初,沒有人會來救下自己呢!
命運從來未曾眷顧自己,自己受到的捉弄還不夠嗎?!
灰色的蛛線從四麵襲來,這是利茲在父親留下的日記中學到的[滅絕蛛網],父親之前是一位熱衷研究禁忌的魔法師,被法師塔的“正派人物”驅逐出來,流落到色爾山脈附近。
明明有了美滿的家庭,父親仍然沉迷禁忌,期待研究集所有魔物之長的[魔人偶],結果當然是失敗了,[黑池地]是研究中的失敗產物,為了封印從麵的魔物,父親不得不以自身為祭品,最後慘死在洞穴之中。
實在是太可笑了,如果父親大人知道自己的兒子,一個死在了[黑池地],一個在其中備受折磨,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呢?
利茲臉上的笑容變得猙獰起來,堅韌的蛛線逐漸將四周封的嚴嚴實實,這種毒酸蝕性的蛛線會將宿主之外的所有人當做食物,並吞噬的幹幹淨淨,即使是帝國最好的利劍,也無法將其割開。
“快逃...”
伊莉雅躺在陳陌的懷中,發出微弱的聲音,這種一旦蛛網徹底閉攏,兩人可能再也掏不出去了。
陳陌抽出長刀,抱著少女從蛛網深處跳躍出來,背後的蛛線窮追不舍的跟了上來,仔細觀察,還能看見上麵飛快移動著的蜘蛛。
真是沒完沒了啊!
陳陌猛然回頭,用刀劈開最前麵襲來的幾條蛛線,哢嚓兩聲,堅硬的蛛線竟然分成幾段,掉落在地上,快速的生長起來。
怎可能?!利茲看著砍斷的蛛線,整個人都要裂開了,這是用什材質做成的?明明看上去隻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刀罷了。
在砍斷之時,陳陌沒有注意到,黑色的刀尖出閃過一道金色的鋒芒,被鋒芒刺中的蜘蛛,瞬間渾身變得焦黑,掉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知不覺中,陳陌身體的神力逐漸緩慢的發生著作用,與其自身的力量融為一體。
利茲加大魔法輸出的力度,渾然不管自己的生命力能否承受高強度的反噬,心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掉這個打亂自己計劃的男人,將那個女人折磨至死。
原本細長的蛛線攪在一起,朝著兩人鋪天蓋地的襲來,空氣隻剩下酸臭的氣息,地上的黏液越積越多,似乎要把獵物牢牢地粘在原地。
“放我下來吧。”
伊莉雅閉上眼睛,如果帶著自己,艾爾是逃不掉的,蛛網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即使斬斷後,又源源不斷的生長出來,加上地上的黏液阻礙著男人奔跑的步伐,再這樣下去,兩人都會死在這。
如果把自己扔下,還可以為他爭取一點逃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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