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昱見白靜思仍杵在那一動不動,擰緊了眉,沉著臉問道:“既然車子壞了,那你倒是去聯係你的助理啊。”
白靜思噎了噎。
他挑挑眉,譏誚道:“一直幹等在這有用?”
白靜思:“……”
這種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的問話她不打算回答!
他扶住方向盤,朝一旁揚了揚下巴,絲毫沒心思跟她繼續扯皮了:“你挪開些,阻礙我駕車出去了。”
白靜思臉上一僵,連勉強扯出一個假笑的勇氣也沒有了,垂下的小手捏緊她的皮包帶子。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他的眸中早已沒了麵對紀楓時才會顯示出來的溫柔和迷戀,隻剩下了冷意和不耐。
她感到震驚又痛心。
為什阿昱會待紀楓那好?
為什卻對她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連半分的憐香惜玉也沒有?
她咬著唇不讓自己流下眼淚,可她的臉上依然流露出幾分掩飾不住的委屈:“謹昱哥哥,我聯係不到我的助理。”
她隻能示弱,因為她沒有資格、沒有自信心、也沒有任何籌碼在他麵前囂張或索取什。
她隻能指望他會因為她的無助感到一絲絲的心軟。
她怎可能放棄擺在麵前的大好機會,不趁機看清楚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那個女人的真麵目!
她忍不住懷疑對方就是紀楓,可是不親眼見證一下,叫她如何甘心。
她倒寧願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人不是紀楓,隻因今早在走廊盡頭看到的那一幕實在令她覺得刺眼。
她寧願自己多一個情敵需要她去麵對,也好過眼睜睜地目睹顧謹昱為了同一個女人一次次地破例!
看一眼,隻看一眼,確認對方是誰就好。
她抿了抿唇,低聲下氣地請求道:“謹昱哥哥,能不能讓我搭你的車回去?”
顧謹昱低低地嗤笑一聲,二話不說就抓起了他的手機,利落地按了幾個鍵,衝著電話另一頭的小助理周濟說:“周濟,過來接白靜思回去!”
他的音量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在場的兩個女人聽得一清二楚。
聞言,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紀楓和站在車前的白靜思皆是一愣。
紀楓簡直被他的這番操作驚到目瞪口呆了。
狗男人這是沒聽到他的白月光是如何嬌怯怯地喊他“謹昱哥哥”的,沒看到白月光怎傷心欲絕地望著他嗎?
特意喊小助理過來,就是為了不讓白月光搭他的車回去?
隻是搭一下順風車而已,又不是要他做其他什事,他至於矯情成這樣嗎他!
幸好她對他沒那個意思,不然光是想到他的冷酷無情就覺得可怕。
狗男人拿的是頂級冷漠男的劇本吧。
小助理周濟顯然也理解不了顧謹昱的腦回路,不過話說得還算含蓄:“顧老師,估計我還得再過二十分鍾才能開車過來,您可以等我這些時間嗎?”
拜托,顧老師這又抽的是什風?
幾個小時前,不是顧老師自己把他從攝影棚那給打發走的嗎,說是打算自己開車回去,怎這會兒又突然改主意了呢?
說起來顧老師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舉止不大正常了。
是從顧老師的妻子提出離婚那時候開始的嗎?
不對,好像幾個月前拍那部狗血到讓人捂臉的偽職場劇的時候,顧老師就已經有些古古怪了。
瞧瞧經紀人接的都是什垃圾資源!
聽到小助理的答複,顧謹昱掀起眼皮,看向依然擋在車子前的白靜思。
他眸中平靜無波,扯出一個薄涼至極的笑容。
可以等周濟二十分鍾嗎?
不然咧,白靜思還想奢望什?
他特意叫小助理開車過來接白靜思,已經仁至義盡了好嗎。
得知顧謹昱叫小助理來接她,白靜思頓時後背一涼,整顆心跌入了冰冷刺骨的深淵。
為什寧可特意喊小助理過來也不願讓她搭車回去?
阿昱就這想要跟車上的神秘女子獨處,不願讓別人打擾到他們嗎?
她細白的貝齒緊緊咬住自己的薄唇,用求助的眼神看著顧謹昱,輕聲細語道:“謹昱哥哥,拜托拜托了,能不能讓我坐你的車子回去?”
她扭頭掃了眼整個停車場,旋即又將視線移到了顧謹昱的臉上:“停車場麵實在太冷了,我的車子又壞了,打不了空調,我……”她頓了頓,語氣的哀求意味更甚,“我真的等不了這久,求你了,謹昱哥哥。”
顧謹昱很不耐煩地歎了口氣,言簡意賅:“上車!”
白靜思低下頭,扯住自己的皮包帶子,小跑到後排座位的車門前,飛快地打開車門鑽進了車內。
剛落座,她馬上抬起頭來,將目光投向了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女人。
待看清對方是誰時,她雖心早已隱隱約約有這樣猜測過,卻還是禁不住失聲喊道:“是你!”
下一刻就見對方回過頭來,笑吟吟地跟她打了個招呼:“你好呀,青梅竹馬!”
紀楓笑得淡定又灑脫,似乎覺得自己坐在顧謹昱的旁邊是一件天經地義、完全不需要為此感到受寵若驚的小事,同時又能坦然接受白靜思搭他的順風車。
白靜思的心底升起幾許不甘,屈辱和憤怒。
她才是在阿昱身邊待得時間最長的女人,如果說誰最應該坐在他的副駕駛座上,那人理應是她才對!
為什要她如此低聲下氣地百般找借口,阿昱才勉強同意讓她坐上他的車子,而紀楓又做過什,憑什紀楓卻可以堂而皇之地坐在他的身旁?
她對紀楓羨慕又妒嫉,而紀楓卻對她幾番出現在阿昱麵前毫不在意。
紀楓憑什不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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