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他的初戀尚未開始,卻似乎已經結束
王若雲和姚天民看詩琪隻是看著他們,不回答也不說話,兩人不安地對視了一下。
詩琪自然也看到他們的表情了,她眯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心鏡回到淡漠,說:“我想去看看蔣星。”她知道昨天蔣星來看自己了。
王若雲和姚天民臉上顯過明顯的不願意,但奇異地誰也沒吭聲。
詩琪不理會他們的表情,繼續說:“你們看醫生也說了,我沒什事。”詩琪停頓了一下,說了下去:“其實你們可以回去了。”
王若雲和姚天民的表情這下變成了震驚了,這是委婉的趕人了。王若雲急道:“我不回去,我要一直陪著你,”又把語氣加重:“對,
從現在開始,我每天都陪著你。”
姚天民眼中閃過沉痛,沒有吭聲。
詩琪沒有接她的話,平靜地說:“我想一個人去看看蔣星。”
王若雲張了張嘴,姚天民拉住了她,兩人眼睜睜地看著詩琪一個人往外走,後麵隱約傳來王若雲在質問姚天民:“你為什拉住我?”
姚天民在勸:“你冷靜點,冷靜點。”
王若雲聲音提高了一點:“我怎冷靜,我…”
詩琪走遠了,後麵的聲音聽不見了,她也不想聽見。
詩琪慢慢地走到重症病房,發現蔣星不在麵,她急起來,抓住旁邊一個護士:“這個病人去哪了?”
護士:“哦,你說那個男孩子啊,他脫離危險轉到普通病房了,應該在503。”
詩琪謝過護士,坐電梯下到5樓。
走到503門口時,她有那一下有點膽怯,她深呼吸了一下,輕輕地推開了門,是雙人病房,蔣星睡在左邊的病床上,閉著眼睛,看樣子是睡著了,另一個病床上沒有人。
詩琪輕輕地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靜靜地看著蔣星,蔣星臉上的傷口好像結了一點痂,臉上青青紫紫,手上也擦傷很多,手背上留著一個留置針。
蔣星好像感受到注視,悠悠地醒轉過來,看到詩琪,露出一抹笑,蔣星除了對月月和外婆,在外人麵前其實很少笑。
詩琪也想笑一下,但笑尚未成型,眼淚就流出來了。
蔣星說:“好不容易好起來了,怎又哭了?”
詩琪擦了一下眼淚,咬著嘴唇,露出一抹柔柔的笑來。
蔣星說:“月月說的對,你這樣笑的時候,確實跟我媽媽很像。”
詩琪笑著問:“真的嗎?”
蔣星有點低沉:“我媽媽其實已經去世了,但我們一直不敢告訴月月,跟她說媽媽去很遠的地方打工了。”
詩琪:“嗯,月月跟我說過。”
蔣星看著她,又問道:“你身體怎樣?”
詩琪:“好多了,醫生說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蔣星:“那就好,月月和外婆一直擔心你,但看你那邊總是很多人,怕添亂,就沒過去,月月倒老是偷偷地去你病房外轉悠。”
詩琪點頭:“嗯,我知道,那你呢?還痛嗎?”
蔣星:“沒事,不怎痛了。”
詩琪看他口氣很輕鬆,又想起他躺在重症病房的樣子,非常難過,垂下頭開始流淚,她真的很討厭這樣的自己,除了流淚,什也做不了。
蔣星歎氣:“怎又哭了,我真的沒事。”
詩琪用一隻手捂住眼睛:“對不起,對不起。”
蔣星說:“傻瓜,你又不是故意的。”
詩琪張了張嘴,又閉上了。這時護士推門進來,要蔣星上一下洗手間,說等下要去做一個檢查,要詩琪也回病房去,一看就還很虛弱,盡量多休息,接著就出去了。
詩琪站起來,說自己先回病房了。
詩琪走到門口時,蔣星問她:“你剛剛是想問我,在山上的時候為什去找你嗎?”
詩琪手用力地抓住門把手,沒有回頭,也沒有吭聲。
蔣星自問自答,聲音很輕:“因為你也是我的家人啊。”
詩琪的眼淚一下子出來了,她拉開門走了出去,用力地向前走了幾步,靠在牆上露出一個笑臉,原來她也有家人了啊!原來這就是家人啊!遠處王若雲和姚天民呆呆地看著,詩琪臉上有淚痕但笑得很開心,是一種完全發自內心,毫無陰霾的笑容,比冷漠的詩琪看起來立體鮮活了很多,一種跟他們倆完全無關的開心。兩人落寞地往回走,走著走著,一時都不想回去麵對這樣開心的詩琪,想了想,兩人轉去了醫生辦公室,問了一下詩琪的情況,醫生說:“病人摔下來有輕微的腦震蕩,發燒又醒不過來是很危險的,但現在燒也退了又醒了過來,就基本上沒事了。”
兩人放鬆下來,但坐在辦公室就是不走,醫生看了看他們,有點莫名,試探性地說:“你們要不先回家休息一晚,病人現在脫離危險了,又需要安靜的環境,明天再來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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