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喪後,京都很快就恢複了熱鬧,各家各戶要辦喜事的,都陸陸續續開始了。
隻不過皇喪百日內不準作樂,所以那些官員家中偶爾會傳來的琴簫鼓瑟的聲音,都消失得幹幹淨淨。
就算是辦喜事的人家,也以簡潔樸實為主,能低調就低調。
這日,茌好茌兩姐妹被茌夫人帶著去參加太史康大人家的婚宴。
康大人的嫡女原本是五月份的婚嫁,可是因著皇喪,不得不推後了一個多月。
茌夫人和別家的夫人坐一堆說話。
茌好和茌兩人則在小姐堆呆著。
隻是這些小姑娘們年紀不大,擦的脂粉卻不少。
茌好的嗅覺敏銳,坐在一堆女孩兒中間,整個人都被脂粉包圍著,鼻子便頗為受不住,不得不拉著茌去外麵透氣。
她和茌出了門,準備去亭子那坐一坐。
轉角處,通往亭子的方向,放著六口黑釉大缸時,大缸麵裝滿了水,不過卻不是用來喝的。
那水麵上浮著綠色的浮萍和睡蓮葉子,還有兩個缸中的葉子上有一個粉嫩嫩的花骨朵。
茌好仔細一看,發現麵竟然養著魚。
那魚和金魚有些像,但是形體上更偏向於鯽魚,隻不過是金色的。
茌見茌好停下腳步,便也停了下來。
她順著茌好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了金色鯽魚的存在,頓時驚詫,“呀!這是什魚?怎是金色的?”
“這是我們少爺從南邊帶回來給老爺的壽禮,名喚金滿堂,老爺覺得新奇,特意擺在這兒給客人們瞧瞧趣兒。”
說話的是站在轉角處的一個丫鬟。
丫鬟穿著淺綠色的衣裙,頭上紮著兩個小包包,看著也就七八歲的樣子。
估計是哪的小丫鬟被拉了來湊數的。
茌聽聞,便回答道:“的確是新奇,還從來沒有通體金色的魚呢。就算是錦鯉,也最多是淺黃色,算不得金色。”
“可不是哩,這魚是我們少爺廢了好大的勁才得來的,送回來的路上還死了不少,回來又水土不服死了幾條,現在也就隻剩了十五條了。”
小丫鬟許是一個人現在這兒,有些無聊,有人願意和她說話,她便高興得很,話嘮的性格一下就暴露了出來。
“這魚可有喂的吃的?我們也喂一喂它們。”茌興致勃勃地提議道。
小丫鬟偷偷摸摸地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才從袖子掏出來一個土色小袋子。
小袋子鼓囊囊的,裝著的正是魚食。
“客人們悄悄地喂兩顆就是,多的可不行,這魚眼大肚皮小,自己會把自己給撐死的。”小丫鬟從袋子一顆一顆地數了十五顆出來,不多不少。
“這魚這傻嗎?”茌接過魚食,分了一半給茌好。
茌好想到了之前茌撐到了好幾次的事情,頓時笑著說:“看來和你是一樣的,為了吃的撐死也願意。”
顯然,茌也想到了這一點。
聽到她這說,瞬間紅了臉,“姐姐不要胡說。”
說著,便趕緊躲去喂魚了,生怕她繼續說下去。
小丫鬟丈二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這位小姐怎會和金滿堂一樣呢。
香梅和玉蓮幾個丫鬟都知道其中內情,低著頭偷笑。
茌好正喂魚呢,又有人過來。
茌怕那人也是奔著亭子來的,趕緊把手上剩下的兩顆魚食扔進最後一個缸麵。
然後,緊張地拉著茌好說:“姐姐,有人來了,我們快些過去占位置。”
茌好任由她拉著,順手把兩顆魚食扔到了最近的缸。
“等等。”
茌聽見聲音,假裝沒有聽見,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了步伐。
“茌家妹妹,等一等。”
“嗯?是認識我們的?”茌好納悶。
“不管。”茌緊緊地拉著茌好的手,不讓她回頭。
香梅回頭一看,臉頓時黑了。
她輕輕拉了拉茌好,讓她停下來,“是喻家小姐?”
“喻家小姐?”茌頓時轉過頭去看。
她倒要看一看,這喻家小姐是長得多國色天香!
“正是奴家。”喻子慧見兩人停下來,鬆了一口氣,“冒昧讓茌家兩位妹妹停下來,真是抱歉。”
茌好看到這一幕,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既然知道冒昧,怎還要叫住我們?我不記得自己和你有交情。”
喻子慧咬了咬下唇,“奴家知道這樣很冒昧,可是……”
“知道就好,那我們就走了。”茌好拉著茌抬腳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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