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完全黑下來，蘇燕走出辦公室，就聽見兩個女生在樓梯口的對話。

    “你聽說了嗎？剛剛有人看見徐朝陽帶著一群人爬牆出去了，看樣子是去打架了。”

    “是嗎？不會又是那個上次被徐朝陽打的那群小混混吧？”

    “誰知道呢，聽說林一陽也去了。”

    “林一陽是誰啊？”

    “你不知道啊，林一陽是高二的，徐朝陽還沒來之前，他才是四中老大，後來兩人打了一架，林一陽輸了，徐朝陽這才成了四中老大。”

    “還有這回事呢？那徐朝陽也太厲害了吧，高二的都能打過。”

    “要不怎是校霸呢？”

    ……

    蘇燕皺眉，她想了想又跑回辦公室，郭介笑著看著她：“蘇燕，怎了？”

    蘇燕眼睛眨了眨，捂著肚子：“老師，我肚子疼，想請個假去醫院看看。”

    郭介趕緊站起來，一臉擔心：“怎弄的啊？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不知道。”蘇燕裝的可憐巴巴。

    女孩微皺著細眉，看起來可憐讓人心疼，郭介沒懷疑，“用不用老師帶你去醫院啊？”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那行，我給你寫個假條，你拿著假條出去。”他從桌子上找到假條填好遞給她，又囑咐她：“看好了病再回來啊，不用擔心耽誤學習。”

    蘇燕接過：“謝謝老師。”

    “去吧。”

    蘇燕拿到假條回到教室從書包拿出錢包就往校門口跑。

    她不知道男生打架會在哪，但應該學校不遠。

    天越來越黑了，路燈都亮了起來。

    蘇燕一直跑著，跑過一個小巷子聽到麵傳來打鬥聲，她往跑去。

    在小巷子的盡頭一群人打在一起，拳頭法在肉上的聲音和低聲咒罵聲在這個安靜的地方顯得格外明顯。

    蘇燕跑到離那些人差不多二十米的地方就站在那，她看到了那個穿紅色衣服的少年。

    男生正扯著一個人的領子往地上摔去，動作幹脆利落，渾身帶著野性難馴。

    隔的距離不是很近，蘇燕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男生紅色衛衣的袖子被擼上去，露出一段冷白的皮膚，小臂線條流暢。

    後麵突然有人拿著棍子朝徐朝陽走過來，蘇燕一驚，剛想叫他小心，男生卻一側身躲開了，一臉踹過去把那人踹到地上。

    宋子軒和張東他們也在，宋子軒邊罵邊伸手掄了一個人一拳，所有人都打的正起勁。

    徐朝陽整個人像是一頭釋放了天性的狼，渾身狠厲，感覺到視線，他抬頭就看到遠處穿著校服的女生。

    他手下動作一愣，眼中閃過幾分不自在，他想走過來，卻看到女孩焦急的喊他，他沒聽清說的是什，就感覺到後背傳來疼痛，他皺眉低罵了聲，轉身把那個打了他一棍子的男生一腳踹到地上，突然覺得沒意思了，低聲阻止：“夠了！”

    所有人的動作停下來，徐朝陽走到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男生麵前，蹲下去拍了拍他的臉，語氣冰冷：“李等，要是再有下一次老子一定廢了你。”

    被叫李等的男生滿臉凶狠但也沒辦法，他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來朝一些人揮了揮手就灰溜溜離開了。

    路過蘇燕的時候，蘇燕能感覺到李等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

    蘇燕沒看他，等那些人走了，她趕緊跑過去看著徐朝陽，“你怎樣？”

    他剛剛被打了一棍子，蘇燕看著就感覺到疼。

    見女孩眼睛透著焦急與擔心，他嘴角扯著笑，笑得停不下來。

    男生臉上也多了幾道傷，嘴角有血滲出來。

    蘇燕拍了他肩膀一下：“你還笑？不是讓你別衝動了嗎？”

    “老子沒衝動。”他聲音帶著些無奈：“是他們先挑的事。”

    宋子軒從一旁竄出來，一臉激動：“陽哥，這次揍的那孫子太爽了，我給了他好幾拳呢。”

    徐朝陽沒看他，一直看著女孩。

    “陽哥，我們去哪嗨啊，這次把那孫子揍了一頓不得好好慶祝一下啊。”宋子軒還在說，看到蘇燕後也邀請她一起：“班長，你也一起啊。”

    徐朝陽不耐煩，踢了他一腳：“快點滾。”

    張東走過來捂住還想說話的宋子軒的嘴，朝徐朝陽說：“陽哥，我們出去等你。”

    “嗯。”徐朝陽輕嗯了一聲。

    說完，大概十多個人都往巷子外走。

    徐朝陽叫住張東：“張東，如果看到有警察來的話叫兄弟們散開跑。”

    蘇燕：“……“

    張東比了個ok的手勢：“知道了。”

    等他們走了，徐朝陽瞬間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蘇燕白了他一眼，然後從口袋拿出創可貼。

    “我給你貼上。”蘇燕說。

    “嗯。”徐朝陽彎腰，把臉貼過去：“這次真不是老子惹的事，是那幫孫子。”

    蘇燕沒說話，給他貼好。

    “疼嗎？”她問。

    “疼。”徐朝陽笑著回答。

    蘇燕眉毛緊皺，語氣帶了責怪：“讓你打架，活該。”

    “我帶你去趟醫院，你後背的傷需要處理一下。”她又說。

    徐朝陽看著她不說話。

    蘇燕以為他是沒話說，心更心疼了。

    她發現，如果是他的話，一切都挺好的，她好像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喜歡他。

    “徐朝陽。”她叫他的名字，語氣平淡。

    “嗯。”

    “你以後能不能不打架了。”她語氣無奈。

    男生的心像是被撓了一下，心癢癢的：他這是對自己失望了嗎？

    他突然發狂，把她抵在牆上，頭靠在她肩上，聲音發顫：“阿燕。”

    這是他第一次這叫她，但在心他已經叫了她很多次。

    “阿燕，阿燕。”他繼續叫著她的名字：”我會改的，以後我一定不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