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靜雅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坐在首位左邊的隆泰帝都聽見了。
他麵上威嚴得深不可測,虎目淡淡地掃了眼,坐在右側的美婦。
美婦正是月思瀾,心思玲瓏,一眼就看出隆泰帝的不滿。
她視若無睹,儀態大方自若,隻是微微頷首打了招呼,並未起身行禮的意思。
隆泰帝心底的不滿又深了幾分,芊丫頭竟讓一介村婦,與他一起坐在父母高堂的位置!
雲靜雅陰陽怪氣地打趣:“真不愧是皇太女的養母,派頭非同凡響!”
這鄉野村婦越不懂規矩越好,最好惹怒聖顏!
話落,眾人探究地目光,糅雜著不甚明顯地輕蔑,看清月思瀾絕美得宛若少女的姿容,不少人驚豔地怔愣當場。
月思瀾落落大方,任眾人打量,喝茶的姿態端雅得令人驚歎。
月翩翩看著月思瀾怔怔出神,莫名覺得這美人異常熟悉。
一旁的雲靜雅瞥見一眾驚歎失神的目光,心底嫉妒的怒火再次竄起。
她夾槍帶棒,暗諷:“皇太女還真是思慮周全,才短短一個月,便能讓人煥然一新。”
這道聲音不小,雲尚書小心翼翼看向隆泰帝,起身賠罪。
“是微臣管教女不嚴。”
皇太女正得盛寵,他小小尚書,自然不想再以卵擊石。
隆泰帝虎目幽深,讓人看不出喜怒:“嗯,雖快言快語些,是該好好管教。”
他雖樂見白芊芊能一統三洲,但並不樂見她動搖他的龍椅。
雲尚書微怔,立即謝恩。
皇上竟然輕斥一句,便就此揭過了。
眾朝臣人精暗暗猜測,隆泰帝這態度,耐人尋味得很。
雲靜雅見隆泰帝並未生氣,眼睛一亮,立即用力地拍著馬屁。
“皇上真是寬宏又疼女兒的慈父,這極品稀有血燕,還隻是喜宴前的甜品,那喜宴該是多稀珍佳肴呀!”
隆泰帝微詫,這喜宴他雖然讓禮部參與,但禮部回稟,最後喜宴菜品以及當日宴席都被芊丫頭養母月思瀾攬去了。
他存心讓月思瀾出糗,好讓芊丫頭明白,誰才是她真正的倚仗。
一旁嫻妃趁機諂媚附和:“這樣大的手筆,也隻有陛下才有呢!”
隆泰帝捏著茶杯的手用力了幾分,這話於他更像是一記耳光。
他一國之君,竟沒有一個村婦闊綽。
旁人不知,但禮部的人和高大總管都知道,但是誰敢戳破這層遮羞布?
因此,雲靜雅誤以為隆泰帝是默認了,於是她更加賣力捧高踩低。
“皇太女也隻有嫻妃和皇上這般的父母,才能有到現在都還未斷,可以媲美三天三夜聘禮不斷的佳話。”
禮部眾人如坐針氈,真怕被皇上和嫻妃殺人滅口。
她卻不知道,這馬屁瞬間拍在了隆泰帝和嫻妃倆人的馬蹄上。
嫻妃臉上的笑僵了幾分,她與白芊芊隻是名義上的母女,比公主最高規格八十八抬,多添了十一抬嫁妝,湊了百挑一吉利數,已經是大方又得體了。
九十九抬嫁妝絕無可能,抬到現在還未斷,那隻可能是皇上又添了。
“是皇上寵芊丫頭。”這樣體麵,她可不敢貪墨。
禮部眾人瞥見隆泰帝捏著茶杯泛白的指節,摸了一把額頭不存在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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