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就這消散在空中的林落塵的神魂,白無情那還沒來得及說出去的字卡在了喉嚨處。
林落塵,你別走。我……
我心悅你。
兩行清淚從白無情的桃花眸子中流出。
為什,林落塵。我就,如此的讓你厭惡嗎?
可你,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如果說,白無情的人生閱曆是一張畫的話。
那,白無情的師父是最早在這張白紙作畫的人。
他畫的畫十分簡單,一座山峰,一個蒲團,一柄寶劍。
第二個作畫的人,是林落塵的四位師兄師姐,他們在這幅畫上添置了許多。
比如親情,比如歡樂。有他們在的日子,神女峰上總是被笑容所填充,四處都洋溢著活潑兒歡快的氣息。
第三位作畫者,也是最後一位作畫者,就是林落塵。
他是為這幅畫添色最多的人。
前麵兩個人的作畫是把白無情塑造成了一個不食人間煙火仙子,而林落塵就是就是讓這名仙子沾染上了濃濃的凡人氣息。
在林落塵的手,這幅畫就像是活了過來,多出了山峰下的小鎮,多了數萬之外的重城,多了俏皮的山水,多了蒼茫的落日,多了行俠仗義的俠客,也多了風流倜儻的文人,多了很多很多。
而這一筆一畫就構成了這一幅讓人流連忘返的“清明上河圖”。
隻是這幅清明上河圖完成過後……卻沒有人能與她共賞。
“師父,新鮮出爐的桂花糕,要不要嚐嚐?”
“師父,要不要來兩串冰糖葫蘆?”
“師父,萬事向前看嘛,橋到船頭自然直。”
“師父,你的山洞太冷清了,我給你加了點新東西。”
“師父,你的蒲團太舊了,我給你換了一個新的。”
“師傅,你……”
“師父……”
林落塵似乎很了解自己(廢話,已經跟了你一世了,還不夠了解你),總會在恰當的時機出現,給自己製造一些小驚喜。
他做的桂花糕,甜的恰到好處,百吃不膩。
他做的事,都很小,卻件件都能暖人心田。
他的關心總是能自然而然的流進她的心。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堂堂合體期的大佬,卻還需要一個結丹期的弟子舍命去救。
明明可以放縱,卻偏偏要忍受。
寧可冒著欲火焚身,修為盡散的風險,也不願用她的身體解除淫毒。
至此,林落塵開始在她的心暗暗紮根
直到……
他入魔的那個夜晚……
那一晚,是那的突兀。
剛剛與終焉經曆過一場大戰的修士,此刻都是手無縛雞之力。
也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林落塵入魔了,沒有任何人知道,如果他想,完全可以殺掉北天聖地大部分人包括白無情她自己。
但是他沒有。
他憑借著自己的毅力,禦劍飛出修士大軍萬之後,終是控製不住魔氣湧動。
魔氣爆發時,有一座數千米高的高山在這一擊之下瞬間化為粉末。
而在魔氣爆發的中心之地,整塊地麵足足往下陷了,有五十米之深。
由此可見,如果是這樣一股魔氣的修士大軍中爆發,修士大軍將會死傷慘重,萬不足一。
沒有人知道林落塵去了哪,他們隻道林落塵是叛徒,是逃兵,是懦夫。
結束了與終焉的戰爭之後,白無情回到了北天聖地。
同樣是桂花糕,白無情卻絲毫沒有食欲。
明明在味道上,這桂花糕和林落塵做的桂花糕完全一樣。
但不知為何,白無情就是無法下咽。
現在才明白了,她喜歡吃的不是桂花糕,而是林落塵的桂花糕。
“師父,倘若有一天我墮入魔道,你會怎樣?”這是某次任務結束後林落塵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那我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將你斬殺。”這就是她當時的回答。
“那師父可一定得遵守諾言哦。”林落塵笑道,“我們一言為定。”
所以說他是早就知道自己會墮入魔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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