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大結局六

      看他蹲在地上不動，辛夷走過來，“有什發現嗎？”

      傅九衢將火鐮套握於掌中，搖搖頭，舉著火把帶著她走出來。程蒼也正好帶人從另一個洞中出來。

      “郡王……”

      傅九衢問：“頭搜過了嗎？”

      程蒼道：“都搜過了。據屬下觀察這原本住了不下二十個人，山洞死了幾個，山洞外麵又殺了幾個，其餘人眼下不知去向……”

      辛夷納悶地問：“會不會是他們將小侯爺和蘭兒帶走了？如果是，他們準備帶去做什呢？不對，如果小侯爺和蘭兒在他們手上，他們為何急匆匆撤走，不幫同伴收屍？”

      “這多人肯定會留下痕跡……”

      “外麵風雨太大了，即便有腳印留下，也已經被遮蓋……”

      “人應該沒有走遠。”傅九衢麵孔冷凝如水，“如果是子晉殺人離開，不會走下山的主道，他會從後山走，避開回來的殺手。等一下，你們從後山找下去，而我帶著十一，從前山離開，吸引一下注意力。”

      “我說的是什話，我說你就不心疼自家兒子，從兒子離家出走到現在，你看我都哭幾場了，你個當爹的，掉一滴眼淚了嗎？”

      辛夷：……

      眾侍衛齊齊稱是。

      傅九衢和辛夷從前山順利回府，沒有遇到敵人。

      傅九衢沉吟片刻，“要是要挾蔡祁對付我，要是拿蔡祁來要挾別人……”

      “可是，他和蘭兒至今沒有回府，會去哪呢？”

      ··

      這一年的冬天出奇的冷，水麵卻怎都不肯結冰。為此，司天監又上了一回折子，說天生異象，非災即禍。

      “真當自己是鐵打的人不成？趕緊給我躺下。”

      趙禎看他閑得到處生事，索性讓他去太常寺幫忙，準備上元節的祝禱事宜。

      “兒子都不見了，你還想安靜？你也不想想，他在外頭要是遇上什事，可怎生得了……你個沒心肝兒的老東西，虧我當年不顧家中勸阻，不嫌你是個不學無術的紈……”

      傅九衢沒有說話，在火籠前坐下，搓了搓凍僵的手，“你再睡一會兒，別操心太多，看你眼圈都黑了。”

      他們家雖然還沾一個“侯”字，其實門楣遠低於曹家，開國侯職級低，在太常寺也隻是一個寺丞。

      “九哥回來了……”

      外麵雪風呼嘯，好像要將窗紙吹破，那尖銳的聲音聽得人心一鼓一鼓的。

      拉被子蓋在他的身上。

      開國侯抬頭看他一眼，欲哭無淚，欲言又止。

      傅九衢讚許地點點頭，“我已派人傳出風去，就說蔡小侯爺和曹大姑娘因為納妾一事發生爭吵，夫妻雙雙賭氣，離家出走……”

      “那是當然，有線索也不會擺在明麵上。他們又不傻……”辛夷平靜地舉著火把在洞走了一圈。

      “你別哭了，哭有什用……”開國侯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上，瞥著不停罵兒媳婦的開國侯夫人，一陣陣歎息。

      辛夷打個哈欠躺下，拍拍身側的位置：“你坐那遠幹什？我會吃人嗎？趕緊來躺一會兒……”

      這理由要是換到別人家，肯定沒有人信，但蔡祁和曹漪蘭不同，他倆真就能幹出這荒唐的事。

      辛夷道：“隻需派人嚴密監視，見招拆招就好。”

      她說著就要往外走。

      ··

      雪下得更大了。

      “你看看你這婦人，說的都是些什話……”

      “不會。他心甘情願。”

      傅九衢看著她眼的希冀，眉頭一蹙。

      “你說蔡小侯爺知道這事，會不會氣得跳腳，紮小人詛咒你……”

      辛夷道：“九哥覺得他們藏身山洞，僅僅隻是為了不讓人查到行蹤這簡單嗎？”

      “消停點吧你，哭得我頭痛。”

      辛夷看一眼那個火鐮套，根本就沒有印象，渾然不知地道：

      “還有，他們綁架小侯爺和曹漪蘭的目的是什，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張巡最恨的是你我，要綁架，也應該綁架你我才對……”

      她彎腰幫傅九衢把鞋脫掉，直接搬腿上床。

      這是在考她嗎？

      辛夷拉被子蓋住膝頭，“上元節那天，官家要率群臣和諸番使臣在大相國寺祝禱祭祀……他們這大的大動作，該不會是為了上元節吧？”

      “我記得蔡小侯爺的父親，在太常寺任職，對不對？太常寺權勢不大，能做點什呢……”

      “你啊，什事都自己扛。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得慌……”

      他這個人向來如此，辛夷不想跟他爭論，徑自下床趿上鞋子，將人抓過來。

      “你出去，容我安靜片刻……”

      她一個激靈睜開眼，發現天光大亮了。

      傅九衢看她的目光深了些，露出一抹笑：“你再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