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九心海棠 04

      知女莫若母，她當然知道葉泠泠很重視自己的那群小夥伴。

      今時不同往日，她們沒有拒絕的權利，隻有答應的份。

      武魂殿的人不是善茬。在她們同意和武魂殿合作的那一刻，這一切就都變了，上了武魂殿的賊船是很難下去的。

      再說了她們家和七寶琉璃宗的恩怨很深，是不可能和天鬥帝國合作的，這有違她們的祖製。

      至於星羅帝國那邊，她們並不了解，還是在考慮中卻未曾想到武魂殿的人直接找上門來，打破她們的計劃。

      局勢動蕩不安，當局者是能感覺出一點不對勁出來，還能順利地分析局勢，做出政策來躲避危機。

      準確來說，這就是眼界和閱曆決定的事情。

      星羅帝國和天鬥帝國的局勢都不安穩。

      說來說去，武魂殿還是她們最佳的選擇。

      隻是武魂殿的行事風格不讓她們太滿意。

      葉淩安和邪月的事情自然瞞不過比比東。她一直都知道此事，卻沒有太在意，因為她知道葉淩安是一個懂得分寸的人。

      這也是葉淩安一向忙於事業的原因。

      隻要許宇到達封號鬥羅，那他就能打敗七寶琉璃塔締造出來的神話。

      千仞雪想用行動證明自己，卻沒想到現實狠狠地給她致命一擊。

      因為武魂殿的權利隻能掌握在千家人的手中。

      她的心早已經被傷透了。

      就算是生命垂危的人，九心海棠魂師也有能力把他們救回來。單憑這一點，葉淩安認為九心海棠就勝過七寶琉璃塔。

      千仞雪楞了一下，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比比東，這還是比比東嗎？

      那個愛慕權勢的女人，她怎可能輕易地把權利放下呢？不可能啊。

      葉淩安能感覺到她憤怒的情緒，自然也看出了她對此事的意難平。

      當千仞雪離開之後，葉淩安卻沒有起身，因為她在等待比比東的話。

      此刻活著的比比東是以複仇為目的的人。

      武魂殿勢力遍布整個大陸，自然也會得到其他勢力的忌憚和不喜。再者，武魂殿內部也不是很安寧，總是有一些人想要仗著武魂殿的勢來為非作歹。

      但是在和葉淩安交流的過程之中，千仞雪能感受到喜悅，就連心情都輕鬆不少。

      憤怒的情緒使得千仞雪隻想對比比東發火，比比東想的是以大局為重。

      大部分時候比比東是不以為然的，她作為武魂殿教皇考慮的是利益至上，而不是個人情感至上。

      這些是沒有人告訴她的。

      不是她不在乎邪月，而是她想要給邪月安全感。

      冷然的性格使得她不會多情善感，也不存在猶豫的時間，自然能很好地解決掉這些事情。

      有些事得親身經曆才能夠明白。

      情分……

      “嗯？”這下子輪到葉淩安驚訝了，“你哪來的情報，我這邊都沒有說讓鐵匠協會跟武魂殿對抗的原因，隻說了金屬之都的武魂聖殿主教受到迫害，以死來明誌，如今金屬之都群龍無首，需要我過去處理此事。”

      “問心無愧即可。”

      “無論結果如何，你都要保持自己的初心不變，這是我對你的最大要求。”

      千仞雪聲音在顫抖，還是硬著頭皮地說完，她才不會讓比比東如意。

      不對，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為了延續九心海棠武魂，她一定會做出相對應的措施來的。葉泠泠的想法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比比東對千仞雪還是有著母愛，隻是這份愛比較微弱，很難提現出來。

      當他們一夥人回到武魂城時已是兩天後。一回武魂殿，千仞雪就氣勢洶洶地朝著教皇殿而去，她的目的自然是比比東。

      金屬之都的事情，在葉淩安的意料之外，所以她打算親自走一趟。

      這也是千道流為何安排葉淩安成為比比東弟子的主要原因。

      比比東不斷地在心中念叨著這幾句話，玫紅色的眼眸閃過一抹迷茫。

      千仞雪的魂力等級不到八十級，但她的魂力等級還是很高，她一釋放出威嚴之後，這些低階魂師就撐不住了，卻還是硬著頭皮在堅持。

      葉淩安抬起頭來和比比東直視著，後者沒有太在意她的神情，反而繼續地說著，“如果那一場噩夢沒有到來，我想我會愛我的女兒，就如同蘇盈初那般愛你地去愛我的孩子。”

      千仞雪是故意為之的，說姐姐就是想氣比比東的。

      ……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靠別人終究還不如靠自己。這一點葉淩安是很清楚的，所以她才會在比比東的麵前表露自己的決心。

      比比東對待葉淩安和胡列娜都比對待千仞雪要好，這說明千仞雪在比比東的心中不是很重要。

      同樣的年少輕狂，同樣的天資絕頂，隻是所麵對的處境不一樣。不同的環境會誕生出不一樣的人，所以比比東很期待葉淩安的回答。

      比比東的語氣當即嚴厲起來，“這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嗎？”

      曆代武魂殿教皇都由教皇殿聖女或者聖子所接任的。

      “嗯，說是以暗器為主，你見過唐三使用的暗器嗎？聽寧風致等人的判斷來說，好像是唐三的暗器殺傷力非同一般，還能越級挑戰魂師，無視魂力等級帶來的束縛，反正聽那個意思就是好東西。”千仞雪這會兒心情穩定下來，才不緊不慢地和她說著。

      準確來說，其他人是無法介入她們之間的矛盾，葉淩安很識趣地選擇了沉默。

      葉淩安心想比比東肯定是氣的不行。

      “我們不和他們合作，我們九心海棠就再無以後了。與其去想有的沒的，你還是先把自身的實力提上去，因為我們九心海棠的未來就靠你了，葉泠泠。你要知道你是九心海棠的少宗主，是九心海棠的繼承人，我可以出事，你卻不能有一點兒事情。”

      鐵匠協會的事情，自然讓葉淩安眉頭緊皺。

      葉冷冷是兒女情長，可葉淩安不是。

      千仞雪的語氣瞬間一變，憤怒的聲音摻雜著她對比比東的不滿。

      “唐三此人留不得。”

      “你無權調動長老殿的一切力量。從今日起，我將廢除你的權利，你隻能調動教皇殿的力量。”

      葉淩安從不自以為是，也不覺得自己天賦無人可敵，因為她都是一步步地積累起來的，也是靠著自己堅定的信念走到這一步的。

      這個女人一直想奪走武魂殿的權利，毀掉武魂殿千家的根基。當然，隻要有她們在，比比東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

      千道流的神情很嚴肅，他對比比東充滿了忌憚。這個女人以一己之力得到諸多人的認可，並且在武魂殿之中的威望已經不輸給他。

      “有些事是本分，有些事是情分。至於如何判斷，取決於自身。”

      聽著葉淩安的話，她感到了輕鬆，便能感覺到自己從那份挫敗感之中走了出來。

      “你要我原諒她的莽撞嗎？”千仞雪喃喃地說著，那雙美眸流露出不解的情緒，“如果沒有她的貿然行事，我又怎會失敗呢？”

      能讓千仞雪感到煩惱又不能解決的人，答案已經明確了，那就是千仞雪的母親，乃至當今武魂殿的教皇冕下的比比東。

      孰輕孰重，千仞雪還是分得清楚。在討論到大事之後，再大的情緒都給她壓了下來，因為她知道起情緒是沒有用的。

      唐三算什啊，要不是比比東的命令，她不會準備不足的情況下發動天鬥宮變，從而給了唐三一次機會，不然成為天鬥帝國帝王的人就是她，根本沒有雪崩的機會。

      說白了，千道流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在千仞雪和葉淩安之間他肯定是選擇千仞雪，而非是葉淩安。

      “無論你受多重的傷勢，隻要九心海棠的魂師在，你都能活。九心海棠無論施加多少個魂環，它的魂技都隻能是治療。區別於此的是治療魂技的作用。我想要九心海棠和我們合作，成為武魂殿的一部分，便是因為他們驚人的治療能力。的確，在戰場上七寶琉璃塔發揮的作用要勝過九心海棠，但戰場總會出現傷亡，這些傷亡是需要醫治的，整個大陸最好的醫生便是九心海棠武魂的魂師。醫者不自救，可醫者仁心。九心海棠的威名不如七寶琉璃塔，可在醫者的眼中九心海棠勝過七寶琉璃塔。萬物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長，就看你如何的發揮。”

      她歎氣一聲，緩緩地說著，“武魂殿盯上的東西會輕鬆地放過嗎？”

      武魂殿真不能把人往死打，所以隻能避免這類事情發生次數。

      “你在質疑我？”千仞雪挑眉，略微不悅地看向葉淩安，“你自己都有莽撞的時候，你現在來說我，這話未免不中聽了吧。”

      成為武魂殿的裁決長老看似是很好，實際上是本末倒置。以千仞雪的天資，隻要她努力修煉，成為封號鬥羅拿到武魂殿的權利是早晚的事情。

      在葉淩安走後，比比東喃喃地說著，“現在的年輕人和我們過去不一樣了。”

      當葉淩安來到長老殿時，千仞雪眉頭緊皺地站在殿中間，千道流則是一臉溫和地看著她們。

      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

      哪怕唐三的潛力很高，可在千仞雪的眼中還是差了很多。

      “態度？”千仞雪冷笑一聲，不屑地看著比比東，“用什態度來和你講話呢？你說是不是，我的……”

      “等到了武魂殿，我要和你說一件事情。”

      比比東玫紅色的眼眸清晰地倒映出葉淩安的身影，“越是去想，就會越發覺得孤獨是早已注定的。”

      葉淩安離開教皇殿並沒有及時回家，而是去往長老殿。

      唐三算什啊，根本抵擋不了她。

      葉淩安不會懷疑千仞雪消息的準確性。

      “我不是輸給了唐三，我是輸給了她，要不是她，唐三是不可能有機會的。”

      “對了，關於你和邪月的婚事，你母親曾多次詢問我，你自己和她解釋吧，我不會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因為這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

      因為在武魂殿高層的眼中，天鬥帝國已經是囊中之物，誰知道此事會冒出來一個唐三打破他們的計劃。

      說白了，這場失敗還是比比東親手送出去的。

      盡管不太知曉千仞雪的想法，但是從她的態度來看，這次導致她失敗的原因不是因為唐三，而是因為別人。

      葉淩安當即告退，她的心中很是納悶。

      “輸給唐三，我不在意，因為他不可能成為我此生最大的敵人。可是輸給她，我真的很不甘心，這是否定了我一輩子的努力，我一輩子的心血就是一場笑話，我不承認這一點，我是很後悔的。”

      ……

      對於千仞雪這個親孫女，千道流自然是毫無保留地疼愛。對於葉淩安，則會以培養後輩要求來進行，疼愛是有的，可不能威脅到千仞雪的利益。

      如此亂了輩分的說法出自千仞雪的口，讓比比東眼眸浮現出巨大的寒意。

      藍電霸王宗和七寶琉璃宗的事情不可能是結尾，僅僅隻是一個開始，是武魂殿稱霸大陸的第一步。

      至於為什好，他們也說不清楚，對信仰的堅定使得他們不會去懷疑武魂殿的高層人物的選擇。

      天鬥帝國的行動已經失敗了。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這件事她也不知道如何說，隻能等時間讓她們倆緩和起來。

      對於自己的生母，千仞雪自然是百感交集的，她是不知道如何去評價比比東，但這一刻的她是很憤怒的。

      如果沒有比比東的猛然行事，她是不會失敗的。

      “我可沒有說他們是威脅。”葉淩安淡淡地說著，“隻是他們的特殊性勝過七寶琉璃宗。”

      “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她。”

      在她看來實力才是最為重要的。

      “為什要九心海棠和我們合作？”千仞雪眉頭緊皺地看著她，“九心海棠的輔助能力還不如七寶琉璃塔，他們不會是我們的威脅。”

      她不直接弄死唐三都算好的了，哪還會友善地和唐三繼續講話下去。反正在天鬥帝國皇宮自己的表現讓千仞雪感到遲疑，從而覺得這件事充滿著奇怪。

      他們信仰的是天使神，而身為武魂殿聖女殿下的千仞雪就是天使神在人間的直係代表人存在。

      她付出二十多年寶貴的青春，不是為了玩演繹遊戲，更不是去天鬥帝國那邊過家家，為的是奪走天鬥帝國的權利，向武魂殿的眾人證明自己的能力。

      千仞雪想的東西多了，自然是能在話語麵表達出來，她的憤怒也是最為明顯的。

      當然，這份天真是她身為一個少女僅有的東西了。

      葉宗主的眼眸之中閃過複雜的情緒，看向葉泠泠的眼神帶著點無奈。

      千仞雪眼眸閃爍著複雜的情緒，眼睛瞬間濕漉起來，情感驟然變化，使得她的心情也迥然不同。

      “哦。”葉淩安伸出手碰著千仞雪的肩膀，淡淡地說著，“輸給自己的母親並不丟臉，因為我們和她們還是有著區別的。在沒有成長起來這點挫敗算什呢？人生處處充滿著磨煉，隻有通過這些磨煉我們才能不斷變強。我知道你對此耿耿於懷，可我們總有不稱意的時候，何必為了這些東西而影響自己的心情呢？人不能改變現實就要選擇放開自己，讓自己活的舒心，不至於鬱悶積累於心中。”

      感情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種累贅。

      可惜的是世界上沒有如果。她們隻能是彼此，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比比東神情一變，絕美的麵容有著倦意，“失敗了就失敗了，以後多的是機會。”

      我們之間的情分還不夠嗎？

      絕美的麵容上有過痛苦的神色，她閉上眼眸，低聲道：“我知道了。”

      葉冷冷的心思，她一眼就能看破。葉冷冷的心思太明顯了，千仞雪都懶得說穿，就看葉淩安如何安排罷了。

      “嗯，晚一點回去說。”葉淩安也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自然當即應下表示知道了。

      看見葉淩安，她會下意識地親近，繼而包容她的任性。

      九心海棠武魂的特殊性使得他們不可能像七寶琉璃塔那般受到人的追捧，但九心海棠的作用還是很多。

      “可惜的是世界上沒有如果，我就是一個被現實所摧殘的人。世上哪有那多的英雄，世界上哪有那多的如意呢。”

      人無完人，你很難對人有過高的要求。

      提及到比比東，千仞雪的臉色極其難看，沉聲道：“不要在我的麵前提到她。”

      她們倆的關係不一般，可在兩人的教育上千道流還是有著區分的。

      “葉冷冷嗎？那個女孩子，不足為懼。”葉淩安神色沒有多大變化，緩緩地說著，“她想不明白不代表其他人想不明白。九心海棠不像七寶琉璃塔那般有萬名魂師可以作為傳承，她們一代隻能出現一個九心海棠魂師，整個世界隻能存活於兩名九心海棠武魂的魂師。葉泠泠想不通無所謂，可為了家族還是會低調行事。為了不讓九心海棠武魂消失於整個大陸，葉宗主會做出最好的安排。藍電霸王宗都被滅門，還差一個九心海棠嗎？”

      “你回去吧。”

      她不會心疼這個女人，一刻也不會。

      葉淩安微微低下頭，聲音一如既往地冷，聽不出她的想法來，“既然曾經的自己很後悔，那就不斷變強，強到無人可及，把自己失去的一切都給奪回來。別人有意見，那就打到他沒有意見為止。以暴製暴的確不可取，但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是強者為尊的世界，強者才能得到更大的話語權。”

      比比東的聲音瞬間柔和一些，“現實哪有你想象中的那好。”

      在葉泠泠看來，和星羅帝國或者天鬥帝國合作都勝過與武魂殿合作，與虎謀皮簡直是自取滅亡。

      葉淩安剛好聽見這番話，盡量把自己的存在感給降低，使得打擾到她們。

      千仞雪用憤怒的眼神看著比比東，大聲道：“我不是輸給了唐三，我是輸給了你。”

      “也是。”千仞雪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換做是你麵對如此殘局，你會如何做呢？”

      千仞雪打心是不相信的比比東的話，可比比東略顯蒼白的神情給了她極大的震撼，這一刻她覺得比比東也不是無敵的，而是一個脆弱無比的女人。

      說到底千仞雪還是一個年輕人，她的心境還是需要過多地曆練。

      七寶琉璃塔發揮的增幅作用並不是獨一無二的，其他的輔助係武魂也能取代於七寶琉璃塔。就拿許宇的燦金權杖來說，他的輔助能力並不輸給七寶琉璃塔。

      對武魂殿的信仰使得他們不會去懷疑千仞雪的動機，更不會去質疑千仞雪的做法，總之腦海中想的都是聖女殿下做的好。

      說到底她在天鬥帝國皇室待了二十多年，早就培養出了絕頂的眼力和能力。

      聽到千仞雪的話，比比東的臉色極其難看，開口道：“你有什資格說這種話。”

      情分和本分……

      曾經的武魂殿聖女，最終變成自己厭惡的樣子。

      她希望千仞雪懂得這一點。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千仞雪還會相信，可這人是比比東啊。

      千仞雪是想看葉淩安如何決策，因為她在葉淩安的身上看見了另外一個自己。

      若非比比東是千仞雪的母親，他不想讓千仞雪失去親人，恐怕早就對比比東下手了。

      千仞雪很憤怒，因為比比東的指示她才開始行動這才會失敗的。

      難道血脈親情真的能影響一個人嗎？

      “我當然不害怕翻船，因為我會在翻船之前解決掉這些，這是對自己實力的一種信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我的選擇，自然會有應對的方式。”

      在千仞雪未回歸天鬥帝國之前，千道流是有意培養葉淩安的，因為葉淩安作為比比東的弟子從她手底下接過武魂殿教皇的職位是名正言順的。

      千仞雪雖然在天鬥帝國偽裝著雪清河，但是她的消息是很靈通的。大部分人的動作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如果我做錯了很多事情，你會覺得我是罪有應得嗎？”比比東神情複雜地看著葉淩安，“你和胡列娜都是我親傳弟子，但你們倆的性情截然不同。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覺得以你冷然的性格能給我不錯的建議。”

      武魂殿的野心始終存在。

      “我爺爺如何教導我不用你操心，對吧，姐姐。”

      千仞雪不以為然地說著，她壓根就沒有把唐三放在眼。

      讓彼此性格相差太多的人成為彼此在意的人，超出千仞雪的認知。

      一個想法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搞笑嗎，唐三是武魂殿的敵人，自然是她的敵人，她又怎會對唐三手下留情呢？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能看出比比東對千仞雪是有感情的，卻是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使得這份感情沒有外露出來。千仞雪沒有感覺到這份感情，反而因為某些事情而恨上了比比東，對比比東的憤怒當做是罪有應得的。

      “這要是換做是你，你能冷靜下來嗎？影響我的不是唐三，是她啊。”千仞雪壓低聲音，盡量讓自己的情緒處於平靜之中，但她的內心很難平靜下去了。

      恨意早已流淌於她的心中，她恨極了比比東。

      聞言，葉淩安什都沒有說，她知道千仞雪有自己的驕傲。何必用自己的觀點來影響到千仞雪呢，每個人的活法都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