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 你看到了嗎?”被掛斷視頻通話的劉媛急著問。
顏如箐沉默地點點頭,“看到了。”
“我這有一個能夠尋找詛咒源頭,殺死他的方法,你要不要和我試試?”劉媛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用了。”
劉媛不敢相信, “難道你也要把詛咒傳播給其他人?”
“我告訴你, 這是不可行的。現在傳給其他人, 等到以後反噬會更嚴重。”
“那你為什要把他轉給我?”顏如箐想到剛才那個詛咒, 問。
“你是玩家, 應對詛咒可以做到輕而易舉,但是這個副本的npc不行, 他們有的不相信不轉發。然後第二天死了, 也沒人知道他們怎死的。”
“而詛咒趁這個時間悄無聲息地壯大。”
“等詛咒擴散的範圍越廣, 他就越難受到控製。”
“到時我們也逃不掉,隻有解決他, 才是最穩妥的方法。”
“所以你把詛咒轉給我, 是因為我是玩家?”顏如箐若有所思。
劉媛, “對啊,隻有玩家才能對付詛咒。而且你今晚要和我一起拍戲度過一晚, 就算現在沒感染詛咒, 你來了也同樣會感染。”
“我現在轉給你是為你著想。你要是不同意我的想法,你可以將他轉給其他人。要是同意,就先別轉, 晚上來我這一起商量怎對付。”
然而她這句話, 卻讓顏如箐起了疑心。
因為她剛才明明是在勸她不要轉給其他人, 現在卻說不同意她的想法,可以轉給其他人?
前後矛盾?
還是故意這樣說,亦或者有什目的?
顏如箐不明白, 隨後想到剛才那詛咒好像並不是什壞事。
既然如此,顏如箐拿出碎屏手機,把圖片轉給了李導演。
“李導演,我送給你一個老婆。(圖)”
李導演:???
“顏清,你腦袋被門夾了?什老婆,你要這閑,下午給我滾回劇組拍戲!”
顏如箐:?
“不對,你沒看見我轉的圖片嗎?”
“李導演:你轉的什圖片?”
顏如箐猛地坐了起來。
偷偷爬上她後背的木雕“咕嚕”一下滾了下去。
“你真沒看見?”顏如箐說著,拿著手機招呼人偶師。
人偶師放下手中的針線,疑惑地湊過來。
“你看到這張圖了嗎?”
人偶師看到圖中的血字,心中的火氣一下衝上頭頂。
更別說宴綏。
宴綏氣的臉都扭曲了。
好了,一看他們的表情,顏如箐就知道他們能看見。
可為什導演看不見?
“這是誰轉的?”人偶師抓住顏如箐的手,目含冷光。
“劉媛。”顏如箐說著,準備問問其他玩家知不知道這回事。
劉媛?
人偶師沉思,他覺得這個名字挺耳熟的,好像在哪聽過。
宴綏卻在心把這個叫劉媛的狠狠記了一筆。
“箐箐,不要聽他的,別轉。”人偶師感覺有什在失去控製。
“我已經轉了。”顏如箐舉起手機,“不過很奇怪,我轉的那個人,他看不見圖片。”
“你知道是什原因嗎?”給周雨澤發完了消息,她扭頭問人偶師。
人偶師沉思了兩秒,說:“他看不見圖,有兩個可能。”
顏如箐示意他繼續。
“一是他本身就是詛咒。”
“二是他故意的。”
“你覺得他是哪種?”問完他,周雨澤的消息也來了,顏如箐連忙去看。
發現周雨澤和人偶師說的差不多,但是他認真給她分析了一遍詛咒。
“周雨澤:詛咒一般有兩種:寄生詛咒和傳播詛咒。”
“劉媛轉給我們的圖,就是傳播詛咒。傳播詛咒範圍越廣,他的力量就越強大。”
“寄生詛咒比較複雜,寄生分為主動寄生與被動寄生。”
“主動寄生是主動向可以下達詛咒的詭神獻上自己的忠誠,然後詭神會在你的體內刻上‘忠誠’的烙印,一旦你違背了‘烙印’,你將死無全屍。”
“被動寄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詛咒源感染成為了詛咒之體。”
“後者有一定概率並不清楚自己成為了詛咒之體,他們以為自己還和以前一樣。但是,詛咒之體會潛意識,引誘其他人往詛咒源靠近。直至其他人和他們一樣變成詛咒之體。”
“你覺得李導演會是哪種?”顏如箐把問人偶師的問題,發給了他。
而此時周雨澤隻覺得頭大。自顏如箐找他,告訴他導演看不見那張詛咒圖時,他甚至來不及問她為什要把詛咒圖發給導演,就被她後麵緊跟著的內容驚醒。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導演,乃至上下整個劇組,就是一個詛咒之窩啊!
周雨澤手抖著連忙給自己灌了一瓶淨化藥劑。
再次看到顏如箐的詢問,他強忍鎮定,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
“應該是前者。”人偶師沒怎猶豫,說,“他應該是詛咒,但和你轉發的那個傳播詛咒不是同一類。”
看完周雨澤回複的顏如箐望著他,“為什這確定?”
“直覺。”人偶師不假思索道。
顏如箐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是這直白的回答。
但周雨澤也說導演不是裝的。
“那個導演……”人偶師遲疑,他總覺得自己應該要告訴箐箐什事,但是想不起來。
“那個導演,箐箐不用擔心他。”人偶師說到這兒卡殼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這說。
顏如箐卻被他的話吸引,“不用擔心他?他對我沒威脅?”
人偶師遲鈍地點頭。
顏如箐若有所思,不過她想起幾次導演看向木雕時隱晦的眼神。
她拿起木雕。
明明被她無視很不爽,但這會兒麵對顏如箐直視的目光,宴綏眼皮一抖突然覺得被她無視挺好的。
“老公。”顏如箐上一秒還冷淡無比的臉,下一秒笑靨如花。
一聲老公叫的人偶師和木雕紛紛抬頭。
直到人偶師發現,她叫的是木雕,手中的剪刀差點沒把那爛木頭戳的稀巴爛。
宴綏心尖一顫,暗中提高了警惕。
“那個導演,是不是和你有關係啊?”顏如箐捧起木雕,笑著問。
宴綏沉默。
他不說話,她也不勉強。
把他重新放了回去,顏如箐拿起手機準備研究今天晚上的劇本。
宴綏冷哼,陰鷙森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求我,我就告訴你他們是什人。”
“求你。”顏如箐扭頭不假思索。
宴綏默然兩秒。
他似乎沒料到她會這直接,以致於一時半會兒呆住了。
半分鍾後,他履行承諾聲音別扭道:“他們是送神使。”
顏如箐愣怔。
這巧?周雨澤才和她提起送神使,眼前就冒出一個送神使?
忽地她想起來周雨澤知道自己是送神使,好像就是在看了他後才想起來的。
所以他在提醒自己?
顏如箐低頭望著木雕神像,再次把他拿了起來。
“不過是途中出現差錯,讓被神像害死的人發現自己是死於非命任務失敗的送神使。任務失敗,按照契約他們會死。但這個時候,他們隻要替購買神像的客戶找個相同經曆的替身演一場戲糊弄詭,不僅客戶能活下來,他們也會活下來。”宴綏沉聲道。
這也是他成為木雕神像後,接管了來自神像的記憶所知道的。
“而你們這些演員,就是他們為客戶找來替身轉移詭的仇恨的工具。”
“最終客戶和他們都可以平安無事,演員卻會遭受詭雙倍的仇恨,必死無疑。”
顏如箐猛地看向人偶師,很想問他,這就是你說的導演對我沒威脅?
宴綏留意到她的眼神,嗤笑一聲,“他沒說錯,從你把我帶到劇組的那一刻起,他們就不敢在明麵上對你下手。”
顏如箐收回視線。
“但他們身上背負眾多詛咒卻能平安無事,這說明他們背後應該有人。”
“誰?”顏如箐直覺宴綏口中背後的人,和送給周雨澤神像的人脫不了幹係。
“不知道。”宴綏心情不爽。
“你不知道,我倒有個人選。”顏如箐眼睛一轉,把龍虎山的事告訴了他。
宴綏聽了驚疑不定,陷入了沉思。
和他通完消息,顏如箐話鋒一轉,說起自己的事。
“你現在應該知道我不是你老婆了,你還要找我複仇嗎?”
“誰說你不是我老婆?”被她一句話驚醒的宴綏怒目而視。
“你不是說我是客戶請來演你老婆的演員嗎?”
“那是別人,至於你,他找不到像你這惡毒的女人,所以你是本色出演!”
“你罵我?”顏如箐後自後覺。
一旁的人偶師猛地抬頭。
宴綏心一虛,匆匆撂下一句鑽進神像,“反正你就是我老婆,休想擺脫我!”
神像的詭看他回來又開始衝擊封印發瘋,均不敢離他太近。
隻是……
“哢——”
什聲音?
眾詭茫然地抬頭。
“哢嚓——”
“臥槽,封印破了?!”眾詭麵色驚悚,震驚地看向宴綏。
宴綏滿肚子的怨氣與怒火讓他無從發泄,隻能回去向往常一樣錘封印。結果今天的封印有點脆,沒錘兩下竟然裂開了。
這怎辦?
他茫然地看著空中慢慢裂開透光的紅色透明牆壁。
身旁倏然多了幾個老詭。
其他詭小心翼翼地以臣服的姿態落在後方,眼睛卻和老詭一樣,期待地望著光芒越來越盛的封印。
當封印徹底裂開,封印的碎片崩離解析間,一紅一白兩道光芒衝向宴綏。
同一時間,龍虎山。
隱蔽陰森不足十平方的祠堂內,燭火跳動,依稀可見麵供奉著三層十幾尊或猙獰、或恐怖的各類神像。忽地,坐落在上方第一層中間的某個雕像猛然炸了。
一陣陰風掠過,燭火驟然高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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