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心的女人,居然往香囊裝毒藥。”邢北作驚恐狀後退兩步。
沈嬈沒理他,問謝槿,“弓箭手都準備好了?”
“放心。”
“那就準備好。”她靜靜地喊三二一。
喊到一時謝槿比了個手勢,隨即,營地四周,萬前齊發,飛掠在天空中,砰然炸起火花,毒藥也被炸裂開來,紛紛揚揚往下落。
烈火混著毒藥的降落,就猶如死神來臨,在索人性命。外麵值守的士兵被火沾身或吸入毒粉的,都麵露痛苦,在地上打滾,身體掙紮扭曲。
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他們不死,將來鐵騎又會踏入大寧境內,占領人們的家園,傷害他們的性命。
沈嬈冷眼看著軍營一片混亂,靜靜等待著時機。
邢北興奮了,蹲在那往遠處看,“姑娘好箭法,這下我們可要省太多力氣了,錢真好賺。”
在毒粉完全落到地麵上,軍營內混亂不堪時,沈嬈才讓謝槿放了信號彈,也讓邢北吩咐人開始偷襲。
沙華堂的人各個都是高手,又是偷襲,肯定有奇效!
“老板,我割十個人頭送給你,加錢不?”邢北嘿嘿笑了一聲,已經抽出圓形環刀。
沈嬈眼睛也不眨,淡淡的道:“你把蠻熊將軍的頭拿下來,我給你一千兩。”
“行啊,我試試。”邢北飛身而出,掠進軍營。
那多人打仗,也不差謝槿一個,更何況他需要保護沈嬈。他靠近沈嬈,握緊她的手。
沈嬈看著視線中的兩方廝殺,怒吼聲慘叫聲此起彼伏,麵無表情,“他打的過蠻熊將軍嗎?”
“正麵對抗很難。”
沈嬈又問:“那你呢?”
“能。”
“這有信心啊?謝大人。”她玩味地朝著他眨眼。
一個熊蠻子他打不過,那這錦衣衛指揮使還是別做了,謝槿冷哼一聲,沒說話。
沈嬈看著眼中戰火燎天,自顧自的說:“我爺爺是將軍,我記得他曾說過如果四海太平,他願丟盔卸甲享安樂。若有敵軍侵占大寧土地,戕害萬民,破壞這太平盛世,他定守住這萬河山,分寸不讓!”
說著說著沈嬈臉色逐漸蒼白,眼眶發紅,愣是一滴眼淚也沒掉,“可就是這樣一個戰功無數,胸襟寬廣的老將軍,被人陷害致死,連個全屍都未曾留下!”
“我問過他,這就是你拋頭顱灑熱血的國家,這就是你所效忠的朝廷!到頭來死在了大寧子民的手中,值得嗎!”
沈嬈握緊手中的弓,咬牙切齒的說:“我到現在還記得,爺爺說,他所效忠的是他的信仰!他的信仰就是保衛家國子民!就算死了,也想魂飛邊界,繼續守護他的信仰!”
謝槿聽到此,抬起手,抱著她的肩膀,輕聲道:“沈老將軍一生馳騁沙場,一腔熱忱全付給了他的信仰。”
沈嬈隻覺得可笑,她當時恨得牙癢癢,可現在她居然理解了,她理解了爺爺的抱負,理解了他的信仰。
她願意為了那些自己在意的人,想保護的人,奮不顧身,赴湯蹈火!
最後砍下蠻熊將軍頭顱的是宋裕,他手持重劍,鮮血順著劍身流淌下來,血汙沾了他右半邊臉,為他添了幾分冷意。
宋裕提著頭顱,高舉起來,大聲說:“賊首已經伏誅,爾等投降,本宮饒你們性命!”
“意圖反抗者,殺無赦!”
群龍無首,他們的軍隊又死傷大半,蠻熊軍麵麵相覷,最後逐漸放下武器,放棄了掙紮。
大寧軍隊開始清掃戰場,將俘虜看押起來。
沈嬈和謝槿他們姍姍來遲,直奔主軍營帳。門口守著的人見她手持金牌令箭,立刻放行。
二人進去後,行了個禮,“參見太子殿下。”
謝槿已經把鬥笠拿開,露出了容貌。不過這的人除了太子,都沒有見過他們,不禁疑惑。
宋裕介紹:“這位是大理寺少卿沈嬈,這位是錦衣衛掌印指揮使謝槿,奉旨前來協助。”
其實到現在大寧的援軍還沒到,這話隻不過是宋裕為了安撫這些邊關將領的心。
宋裕又說:“這次奇襲成功,損失降到最低,謀劃者就是沈大人,咱們還真得多謝她。”
他這特意提起,就是不想讓別人輕看了沈嬈。
那些將領露出驚色,隨即說:“原來是沈大人的妙招,您這在大理寺做個文官倒是可惜了,不如我們聯合上奏,請你到軍中做軍師!”
沈嬈連連搖頭,自己什斤兩她是知道的,可若是真讓她布兵排陣,她自己都沒譜,婉拒道:“我那些不過是旁門左道,主要還是靠諸位將軍以及將士們。想必諸位早就胸有成竹,對蠻熊軍如同探囊取物,我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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