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當天,別說是小學,就算是中學、大學,也不一定有幾個人在。
隨著小電驢靠近同仁小學門口,顧蒼這邊屏幕也沒有出現人煙,甚至連門口的保安都沒有——這倒是開玩笑了,雖然沒有在保安室,不過戴小色進去之後,還是被人攔了下來。
是個老頭,穿著保安的衣服,也並非不讓戴小色進去,隻是問道:“你也是來看升旗的?”
“是啊,我不幹別的,就看個升旗就走,要不您跟著我一塊進去也行。”戴小色說道。
“陪著你?”老頭有點意動,不過看了看大門後又道:“那就別去操場了,看到前麵的拐彎兒處了嗎?就在那看著就行了,這樣我也能看到大門。”
“行,咱們過去吧。”
戴小色下車,推著小電驢跟著保安老頭向麵走去,一邊走一邊詢問這邊的事情為什這個時候升旗之類的。
手機被她固定在前麵,所以顧蒼也能聽到聲音,到了拐彎處的時候,恰到好處地能看到升旗台,那有兩個人正在換國旗,估計剛才戴小色就是看到這一幕才要湊過來。
小色同誌的好奇心還是很旺盛的。
同時走過去的路上,保安還跟她解釋了這個時候升旗的原因:這是私立小學,學校麵的國旗肯定不會像天安門廣場那邊的國旗一天一換,這邊基本上都是一年一換。
按照習俗,除舊迎新的日子是新年第一天,不過與動物園那邊類似,新年的話基本上都在和家人過,各種拜年,無暇顧及這邊,所以換國旗的話,就放在了除夕這天。
“那個老人也是你們這邊的嗎?”
說話間,戴小色指著操場上正對著國旗方向的一個老人如此詢問。
那個老人的年紀看起來比保安還要打,甚至可以說老得多,身上穿的是棉襖棉褲,隻不過頭上帶著一頂軍帽,正靜靜地站著,看向國旗台方向。
“哦,你說的是他啊,他是同仁小區的,也不知道叫什,每天都會過來的,似乎跟我們校領導認識,每次升旗的時候就在下麵站著,升完旗之後就會離開”保安解釋著,話沒說完,扭頭向後麵看去,“你們是幹什的?”
戴小色把攝像頭轉過去,迎麵而來的還是麵熟的,貌似那次中秋的時候見過麵,是兩個中年男人,對著保安說道:“來接人,看升國旗的那個老人是我爺爺,等升完旗我要接老人去醫院。”
“那就在這站著好了。”
幾個人站定,與此同時,國歌開始奏響,那邊的升旗手開始升旗。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鑄成我們新的長城”
雖是晴天,卻依舊帶著冬天的寒冷,微風一吹,不戴圍巾的人就會下意識地縮一縮脖子,可是升旗台前的老人卻直生生地站著,哪怕背部有些佝僂,卻給人的感覺很偉岸,仿佛時光回溯,老人又回到了曾經年青的時候,或許依舊如同此時,抬頭挺胸,目光隨著國旗的緩緩上升而移動著。
良久,國歌結束,國旗也升到旗杆的頂部。
老人又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才轉過身緩緩向這邊走來,雖有拐棍支撐,卻難掩顫顫巍巍的身體和踉踉蹌蹌的步伐。
風燭殘年的老人了。
隨著靠近,顧蒼卻是吃驚地瞪大熊眼——這不就是長征老頭?
難怪會覺得來接他的兩個中年男人麵熟,這說肯定在中秋那天見過麵。
不過目光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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