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許至秋那聲“爸”後,許通海“嗯”了下,再沒有多言。
許至秋麵色也是淡淡的。
薑凝朱又想起許至秋說的許母孕期酗酒的話,暗自猜測這對父子關係或許不是那和諧。
兩人的對話突然變成了四人,許通海料想再說下去也是無益,打了聲招呼就利落走了。
許至秋也沒多待,進去和申歧打了招呼就告辭了。
酒會氛圍輕鬆,退席時間較為隨意,不時便有客人告辭離開。
宴會結束時已是下午四點,薑凝朱算了算時間,覺得自己再不回去,申青玉很可能以天色晚為理由留她在這過中秋。
她還不知如何與申歧相處,也不想讓雙方太尷尬。
申青玉有意親自送她回學校,薑凝朱想起宴會上的事,拒絕道:“你還是留下陪他吧。我室友也在等我一起吃月餅呢!”
申青玉一笑,不再逼她,讓來時一起的那個助理送她回去。
助理二十來歲,很是年輕,申青玉在時他的存在感極低,但據薑凝朱觀察,他應該很得申青玉信任,不然宴會上也不會帶著他。
想起宴會,薑凝朱不由又想到張司繁和許至秋,平時完全看不出這兩位身份竟然非同一般。
張老師課上總是言笑晏晏,時刻要點人回答問題的腹黑模樣,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層身份。
許至秋更是令人意外,溫和知禮的病弱美人卻是星娛公司的接班人。
而且這兩人明明認識,在課上竟然分毫不露,不一般,太不一般了。
下午接連而來的意料之外不停衝擊著薑凝朱的大腦,她想著漸漸生出些困意,助理極有眼色,立刻提醒她車備有毛毯,薑凝朱也不客氣,順手一裹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色已經黑了,薑凝朱向窗外看了看,認出了學校周邊的建築。
她忙叫司機停車,“陳助理,謝謝你了,送我到這兒就好了。”
學校周邊有小吃街,她準備去逛一逛給遙遙帶些吃的回去,又不好讓人家陪著自己等在這兒,就想直接在這兒下車,往前走一段路後,再一拐就到小吃街了。
陳助理微笑,語氣未露半分不滿,“小姐,天色有些暗了,您一個人或許不太安全,申總交代過一定要將您安全送到宿舍的。”
薑凝朱知道他們也是聽差辦事,不好私自拿主意,也就不再多說,直接給申青玉打了電話。
“哥,我都到學校了,就是還沒進門。這兒很安全的,我經常來這兒不會有事的。”
申青玉同意後,陳助理立刻下車給她打開車門,“小姐,您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這服務,很到位了。
買了點兒烤串兒,已經七點多了,薑凝朱拎著紙袋往學校走。
學校西門外是一條不寬的馬路,兩側都有些小巷,沿著小巷住著些居民,應櫻應鬆家就在其中,除了民居外,還有些輔導機構,平常經常見到學生的身影,不過可能是因為中秋的緣故,今天倒是沒幾個人影。
薑凝朱拿出手機正準備給方管琚打電話,忽聽到某條巷中傳來一聲急促的“嘩啦”聲。
像是玻璃碎掉的聲音,但又略沉悶些。
薑凝朱腳步一頓,四周路燈澄黃黃的,一個人也沒有,她加快步子走了過去,夜色已濃,情況又未明,她不想多管閑事。
走了沒幾步,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人影越過她跑了過去,看起來慌亂而又無措。
沒等她回頭,身後兩米處兩個染著黃發,衣著奇特的男人拎著木棒追了上去,口中罵罵咧咧,“媽的,跟你說了,讓爺爽了爺就放你走,還他媽敢偷襲老子?老子差點沒死在你手!”
這是搶劫?而且是劫色?!
薑凝朱心中一跳,愣在原地。
真不巧,怎偏偏被自己撞到,怎就沒讓陳助理送自己到宿舍樓下呢?
幾人擋著前麵的路,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裝作沒看見了。
眼看那兩個男人已經截住先前那個人的路,拉扯著將那人拖進小巷,薑凝朱心砰砰地跳,她暗自咬了咬牙,扔掉手中的紙袋,幾步跑上前飛起一腳狠狠踹向其中一個人的腰窩,那男人不備,被這一腳踢翻在地,手中棍棒滾到了一旁,薑凝朱趁機踢向他致命處,那男人弓著身子哀嚎起來。
薑凝朱撿起木棒握在手中,轉身看到另一人似乎愣在原地,她狠了狠心,舉起木棒就向他腿根部用力甩去,男人頓時彎下了腰。
不待薑凝朱再來第二下,地下的人影突然站起拉著她跑了。
薑凝朱被拉著跑了幾百米,突然反應過來,連忙叫停,“等等,先別跑了。”
那人聽話地停了下來,在一旁喘著粗氣。
薑凝朱掏出手機,要打110。
正待撥出,手機突然被人搶了去,“別報警!”
薑凝朱聽到這聲音,大腦白了一瞬。
——男人?
那兩個黃發男人的話又在薑凝朱腦海中過了一遍。
“媽的,跟你說了,讓爺爽了爺就放你走!”
讓爺爽了?
他們是想對一個男人行不軌之事?
還是他們說的“爽”是指別的意思?
“但,不管怎樣,總要報警……”薑凝朱話還沒說完,看到那人的臉時,下巴就要掉下來了,手中的木棍也“當”的一聲掉落在地。
“——傅原?”
麵前人膚色白皙,麵容精致,臉上還帶著疾跑過後的潮紅。
薑凝朱忽然覺得,如果是傅原,被男人劫色,似乎也不是特別奇怪了。
許是想到了剛才的屈辱境況,被薑凝朱叫出名字後,傅原低下頭,小聲重複著剛才的話,“別報警……我是一個人出來的,本想散散心隨便轉轉,沒想到……”
薑凝朱瞬間明白,大概是作為偶像的職業特殊性吧,不想引起負麵的關注也是正常。
“好,不報警,”她看了看身後,那兩人沒再追上來,“你沒受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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