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川盯著那輛安靜的保姆車好一會兒。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麵有一種莫名的事物在吸引著他。
他停駐片刻,待到經紀人管巍叫了他名字,他才回過神繼續向前走。
確定相安無事,保姆車內的白岸笙緩緩鬆了口氣。
她轉頭問周慕:“周姐,陸霽川怎會在這兒?”
正在用手機發消息的周慕抬起頭,想了一會兒回答:“陸霽川?你剛才看到他了?”
“昂。”
周慕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他好像在和秦慕瑤合作一部仙俠劇,叫什《褚仙》的,最近應該都在這拍攝,你碰到他很正常。”
白岸笙無語:“你知道他最近在這拍戲,你還讓我喊口號。”
“這有啥,他又聽不到。”周慕回答,“再說,他是頂流影帝,你是十八線小明星,他又不認識你,喊兩句口號怎了。而且,就資源而言,你們短時間不可能遇上,所以就算他和我們計較,估計等你們見到的時候,他也就忘記了。你放寬心,在綜藝做好導演給你設定的人設,其他的問題不大。”
“哦,”白岸笙思忖了會兒,覺得周慕說的也有道理,她岔開話題道,“綜藝什拍?”
“攝影剛才給我發消息說,他們被堵在路上了,大約還有一個小時到這。”周慕回答。
“那現在有什行程安排?”白岸笙問。
周慕回答:“暫時沒有,你可以在車休息休息。”
“不必了,我還是去提前熟悉一下我的‘老朋友‘吧。”
周慕想都不用想,她也知道白岸笙口中的“老朋友”是指秦慕瑤。
“熟悉老朋友?你確定不是去吵架的?”周慕攔住她。
白岸笙義正言辭的回答:“放心,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寬容。”
周慕明顯不信她:“放屁,當初陸霽川粉絲說了你句小糊咖,你都要罵到人家正主身上,現在你告訴我你最大的優點是寬容?”
“那次是情況特殊。”
周慕知道自己勸不住強起來的白岸笙,她帶著商量的語氣,道:“小祖宗,你的綜藝設定是秦慕瑤的好閨蜜,你能不能別給我惹事。”
“行。”白岸笙坐會自己的位置,試圖讓周慕認清現在的情形,“但是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作為秦慕瑤綜藝的好閨蜜,我現在已經記不清她的模樣了。”
周慕:“……”
好吧,這一點她還是相信的。
周慕細想了會兒,囑托:“我過會領你去拍攝現場,你到時候跟在我旁邊,不許移動一步。”
白岸笙比了個手勢,算作同意。
周慕領著白岸笙走進影視城。
因為考慮到一些瘋狂的粉絲會泄露劇組資源,所以大多數劇組租賃的場地都是禁止外人的參觀的。
但是《truelove》的導演和《褚仙》劇組的導演是老朋友,兩人電話一商計,覺得隻要不泄露劇組信息,綜藝穿插劇組現場也能起到很好的宣傳作用。
所以當周慕領著白岸笙走進去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工作人員阻攔。
兩人安安靜靜的溜進去,並沒有引起太多注意。
這種正式地電視劇拍攝現場,白岸笙還是第一次過來。
與她想象中地拍攝現場不同,這幾乎看不到幾個閑逛的群眾演員,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處,努力為一個鏡頭奉獻著自己所有的努力。
白岸笙好奇,緩緩踱步湊上前。
《褚仙》正拍攝到男主為救墮魔的女主,被八大仙門追殺的情節。
男主陸霽川飾演的正派仙人站在人群中央,他右手握住長劍,劍尖很隨意的抵在地上,左臂撐開,將一個同樣身著古裝的女子護在身後。他眼神堅定,雙目撐的滿是血絲,俊俏的小臉上布滿血痕,像是剛從地獄衝出來的惡獠。
但凡有人動一下他身後的女子,失控的他好似都會衝上去把人吃了。
站在人群外圍的白岸笙薄唇微微抿起一個弧度。
暗自感歎,陸霽川真不愧是影帝,就算沒有剪輯和背景音樂,代入感還是這強。
與白岸笙悠閑的狀態有所不同,剛進入片場的周慕瞬間進入緊張的工作模式。
她左右看了看,目光定在陰涼處正在玩手機的秦慕瑤的經紀人身上。
周慕囑托:“陸霽川身後那個就是秦慕瑤,你好好認認她的臉。不要在拍攝的時候不認識。”
白岸笙乖巧應下:“好。”
“你慢慢看,我去忙一會兒。”
“嗯,我在這等你。”白岸笙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你也別閑著,好好跟陸霽川學學演技,萬一哪天我們轉行當演員了呢。”周慕再三囑托。
“行。”白岸笙敷衍的應了聲。
周慕走遠後,白岸笙聚精會神的盯著遠處的人群中央。
“她是魔,你護著她,是要和天下蒼生為敵嗎?”
人群的陸霽川晃動了一下身子,艱難地將身體站得筆直,他冷笑了聲:“天下蒼生?和我為敵,他們也配?”
“執迷不悟。”
“是甘之如飴。”
念著台詞,幾個群眾演員一擁而上,試圖對陸霽川所扮演地角色進行攻擊。
他們剛將劍插向陸霽川地位置,手疾眼快的陸霽川立刻將身後地女子推開,自己則被威亞吊在半空躲過一劫。
陸霽川在空中旋轉一周,並按照劇本要求將自己地劍刺向群眾演員,他胳膊抻的筆直,劍身在空氣中也呈現出一種直挺的狀態。
一切都表現的十分完美,全場鴉雀無聲,幾乎所有人都沉浸在陸霽川的表演中。
導演更是緊張到雙手握拳,一動都不敢動。
被威亞懸在空中的陸霽川距離目標越來越近,按照導演的拍攝習慣,再堅持十幾秒便可以進行下一個鏡頭的拍攝。
可是就在這十幾秒,陸霽川發現了在人群外圍站著的白岸笙。
她穿著一襲安靜利落的淡藍色印花油畫風連衣裙,收腰設計將她的腰部細細勾勒一圈,頭發微微盤起,帶有兩束粉色薔薇的發卡點綴在頭部的左側,額頭處留出來的修長碎發在風中飄動。
整個人看起來溫婉又極具女人味。
這次白岸笙沒有帶任何阻礙性的裝飾,明豔又精致的長相裸露在空氣中,仿佛與她對視一眼都能深深的印到心去。
陸霽川也不例外。
白岸笙就站在他的正前方,也就是他所刺向的方向。
像是大腦的本能,陸霽川一眼就認出了她。
眼神愣了一秒,隨即未等大腦做出反應,他立刻將手的劍轉換了方向。
陽光下閃著光亮的劍鋒在空氣畫出了一條近乎無瑕的曲線,從正前方快速滑到左肩。
由於沒控製好力度,陸霽川在劃到左肩處打算收回劍的時候,未開刃的劍刃劃到了脖頸。
頃刻間的空兒,劍刃劃過脖頸,在平滑的皮膚上割裂出一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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