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佳緣與江槐架著林木一離開後,白書仍舊是站立在擂台的中央,居高臨下睥睨著那位躺臥在台上的挑戰者,踱步轉身在他身旁停住了腳步。
觀眾席的人看得膽戰心驚,方才見識過此人的威力,現下隻敢怒不敢言,心中捏了一把冷汗,默默看著對方接下來想幹什事情。
下一刻,隻見白書忽然蹲下身子,探手過去在那人的身軀熟稔地點了幾個穴位。
他們害人不用償命,不代表下園學生也一樣,白書她心清楚得很。
她也不想為了這種人渣敗類髒了自己的手,還髒了自己的未來,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不能止步於此。
她起身,麵向觀眾席方向告知眾人一句:“幾天內便會蘇醒。”
台下眾人聞言皆鬆了一口氣,幸好她還未發瘋到那種地步,差點兒以為她已經殺紅了眼,於是身體漸漸解除警報,不再是剛才的戒備狀態,頃刻了無遽容。
見識過了白書深藏不漏的武力值,平日愛找她麻煩的人立馬少了許多,從言語上的暴力,轉變為冷暴力,徹底無視她。
發生了那大的事情,拳擊對決賽自然是潦草收場了,學院下達通知,蓄意傷人者都要記過,滿三次就會被踢出學院,這其中包括了白書,而舉辦這次比賽的拳擊社也得受到懲罰,本學期以內不允許進行任何的社團活動、宣傳,閉關反思。
那位挑戰者既是傷人者也是“受害者”,學院給他派發了醫療物資,定期為他檢查傷勢。
這天,下園宿舍也收到了一份醫療用品。
上麵貼著一張便利貼,寫著:
【林木一同學:
祝早日康複!
上園】
彭佳緣拿到後,隨即將上麵的便利貼揉成一團垃圾扔掉,然後俯視著那份放在泥地上的醫療用品,突然一頓。
不行,她不可以意氣用事,待稍微冷靜下來以後她慢慢拆開學院送來的醫療用品,都是一些康複過程需要用到的藥,很昂貴的。
她哂笑了一下,嘲笑自己的下賤,到頭來還是要接受那幫家夥的施舍。興許這隻是上園麵最低廉的藥物呢,興許那位殺人未遂的罪犯享用著比這些更為昂貴的物質呢。
可是這又怎樣?他們不也是要依賴著他們的恩賜,在這狹小又陰暗的角落苟延殘喘,完了以後還得感恩戴德地給他們磕個頭。
她忍住眼淚,將醫療用品一個個整理出來,等一下給林木一上藥。
拳擊對決賽一事過後,白書比往常還要冷淡了幾分,讓人不敢靠近半步。她開始厭倦仿似漫無目的般每天獨自一人回到沈家古堡,麵對上園的沈祐予,與他朝夕相處,她隻想盡快結束,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某一天的用餐時間中,白書終於與沈祐予談判了,語氣冰冷道:“到底要等什?”
沈祐予聞言手中的刀叉停下,嘴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他低著頭繼續切著餐盤上的食物,幽幽道:“等你啊。”
白書皺眉,顯然是不明白對方這話是何意。
“姐姐,我們這個冬季假期去約會吧。”沈祐予抬頭望向她,深邃的眸中滿是柔情,看似十分真誠。
白書一怔,前麵的人永遠不按常理出牌,時常讓她措手不及。
怕她不答應,他又接著說:“之後我就會告訴你我在等什。”
歲餘鄉。
歲餘,歲餘,接近年末。
僻靜無人的鄉,兩道背影腳下踩著碎瓊亂玉,冷風拂麵,看方向正往小木屋而去。
個個矮小的小木屋頂上都鋪滿了雪白,一片銀裝素裹。
“吱呀——”是老舊的木門被推動的聲響。
小木屋內迎來了一位中年婦女,肩膀披著米駝色的披肩,看起來很暖和,加之麵還燒著火爐,整個空間洋溢著與外麵涇渭分明的暖洋洋。
那位婦女臉上掛著笑意,看向沈祐予,顯然是與對方相識的。
沈祐予點點頭示意,“好久不見,玫姨。”
玫姨熱情招待著眼前的兩人,望了望白書,接著又看沈祐予,好像是在向對方確認什東西,隻見他微微頷首,她心下了然。
小木屋的木桌上擺放著一籃麵包,旁邊還有一壺熱茶,玫姨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熱騰騰的茶,客氣道:“隨便享用,不用跟我客氣的。”白書應了一聲,摩挲了一下杯子外壁,小小地啜了一口熱茶,感覺身體逐漸恢複溫暖。
玫姨給兩人騰出來了一間房間,房間麻雀雖小但勝在五髒俱全,兩張木床中間隔著一個小茶幾,最邊兒還有一張舊式老舊沙發,還有一個小小的廁所。
除此之外格外引人注目的就是牆壁上掛著的一部電視機,瞧著也有些年份了。
安頓下來之後,沈祐予問白書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看一看雪景,白書沒有什所謂,他就當她同意了。
兩人一直到了晚上才回來,玫姨早已在小木屋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就等著倆人回來吃。
玫姨將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木桌上,烤魚片、胡蘿卜熱湯、高麗菜、三碗晶瑩剔透的米飯,在冬日能溫暖人們心靈的菜肴,非常美好、讓人心生向往的生活。
在一眾家常菜肴麵,略微有點打眼的是那櫻桃酒。
玫姨落座之後,便與大家寒暄了幾句,接著就舉起自己那杯櫻桃酒,說是要暖身子的,兩人也跟著舉起了自己手邊的酒,甜辣的酒小口小口地下肚,身體果然變得暖和起來。
玫姨瞥了沈祐予一眼,嘴上勾起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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