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意本以為要不了多久就能再見到謝清野,可沒想到都過了好幾天謝清野卻還是沒來上課。
一開始雲知意還有些竊喜謝清野沒有早早來學校,可當她聯係不到謝清野時這種竊喜就變成了擔心。
謝清野父母都不在身邊,小時候還有保姆陪著。可近些年謝清野說他長大了能照顧自己,便辭退了保姆自己一個人居住。他性子又獨,從不把除她以外的朋友往家領。
他一個人在家,要是分化出了意外也沒人知道。
想到這,雲知意頓時坐不住了,放學後拒絕了餘樂樂同行的提議,獨自踏上了往謝清野家的路。
謝清野家就在學校不遠處的小區,雲知意一路飛奔,到的時候太陽也才剛剛落山,天邊還暈著酡紅的光。
雲知意一路上急得連電梯都不想等,爬了八層樓才找到謝清野家門口。可等她東翻西找,終於將備用鑰匙握在手中時又開始躊躇。
要進去嗎?
雖說她和謝清野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關係好的不得了,但她沒有經過同意就進入別人領地的行為好像也不太好耶?
況且真要說起來,盡管雲知意去過謝清野家,但次數也是屈指可數,這兩年更是沒有來過,此時能一口氣找到謝清野家,全靠她記性好——
畢竟一般都是謝清野到雲知意家做客,別看他平時在外麵傲的不行,到了雲母麵前就是個乖寶寶,也因此雲母最喜歡他,每次他來都會做一大桌子菜。
雲知意敲了敲門,問:“謝清野,你在家嗎?”
沒有回答。
雲知意加重了手上力度,門被她叩得咚咚響,她又喊了一句,但屋還是沒有動靜。
雲知意頓時急了,再也不管她現在的行為是不是非法闖入,等她推開門才發現——
屋內一片黑暗,隨著她把門打開,走廊的光線射入,她看見微塵在空中浮動,同時鼻尖浮現一絲若隱若現的冷香。
雲知意說不上來這是怎樣一種香氣,隻覺得這味道勾的她心癢癢,想要再走近些。
她這樣想,也這樣做了。
雲知意反手關上門,循著這股冷香找過去,在一扇緊閉的門前停下了腳步。
距離拉近,這股香味便更清晰了。
它從門縫鑽出來,絲絲繞繞的纏在雲知意身側。
這味道像是冰封的雪山,又像是清晨的薄霧。不,比薄霧更加朦朧,比雪山還要冷冽,分明是拒人千之外的寒意。
可此時她卻不合時宜的覺得,這香味是如此誘人。
誘人?
雲知意驟然清醒一瞬,她晃晃腦袋,試圖將這個念頭甩出去,但顯然失敗了。
她推開門,沒了阻隔,這股冷香便肆無忌憚的洶湧包裹住她,讓她仿佛置身隆冬,激得雲知意也不自覺地散發出了信息素與之抵抗。
屋內窗簾半掩,她看到謝清野陷在被子,隻覺得他蜷縮的身軀看起來格外脆弱,與平時截然不同。
雲知意站在門口盯著他看,她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地上,未挪一步,可她身上清冽的酒味卻不受控製的朝著謝清野寸寸逼近。
她看到謝清野聽到動靜後緩慢抬眼望過來,分不清他此時神色,隻聽到他含糊的聲音,
“知知,別過來。”
撒謊。
他分明就是想讓她過去。
謝清野總是口是心非。
他嘴說著讓她別過去,可信息素卻分毫沒有退卻,仍舊纏著她不放。
她怎能相信他說的是真話呢?
她總要檢驗一番。
夕陽的餘暉映在女孩身上,為她明豔的姿容敷上一層柔光,也在謝清野的心上泛起漣漪。
他安靜的看著熟悉的女孩邁著輕快的步子逼近,沒有再出聲阻止,直到她走到近前。
比起分化前,她好像沒什變化,又好像變了很多。
雲知意微涼的指尖極輕的劃過謝清野灼熱的肌膚,勾起他的下巴,帶起一陣顫栗。
白玉染上薄紅。
雙目相對,謝清野輕易從她清亮的瞳中看到此刻的自己,他的額發濕漉漉的搭在頭上,薄唇緊抿,不複往日的整潔,活像一隻困獸。
他垂下長睫,試圖不去看她,卻仍能感受到她極具侵略的目光。
雲知意拭去謝清野睫上要掉不掉的露珠,指尖撫過他白紙一樣的眼皮,停留在泛紅的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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