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璟走到儲藏間，抱出來一壇珍藏很久的好酒。

    打開酒壇後，寧淵把壇子往旁邊一推：“聞著不太舒服。”

    因為滅靈散，他的嗅覺比常人差了很多，可依舊被那濃鬱的味道熏了個正著。

    “這是酒香，這我可得給你好好講一下。我們家專門有個地下室用來收藏各種酒類，隻要市麵上有的都至少有一壇。”溫璟故作沉思狀，“我想想，那個地下室也就和整個順溪鎮的糾察堂一樣大吧。”

    寧淵不明白溫璟為何突然給自己講這些，隻是“哦”了一聲，接過溫璟遞過來的酒碗，微微蹙起眉頭：“我少喝一點吧。”

    他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完了那碗酒。

    溫璟幫他繼續倒滿：“這種酒名為冰炫酒，第一口非常冰涼，喝下去後會覺得腹中變得火熱，所以得來這個名字。”

    兩人一起並排坐在落地窗前，各家各戶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突然開始放起煙花。

    溫璟喝完第三碗酒後，輕聲說：“寧淵，聯盟這邊已經找到了旭瀚的蹤跡，很快就能抓到他。做盡壞事的人總會遭到報應。”

    寧淵端著酒碗，目光看向天邊的煙花。

    他幾乎沒有怎離開過噬魂淵，那是一個沒有溫度、沒有光明的地方，不會有如此絢爛的夜晚。

    寧淵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看著煙火，與人類喝酒共度這個最溫暖的節日。

    等所有事情終結，我也能回歸於這樣的生活嗎？他心中第一次對未來有了不一樣的期許。

    這種酒果真如名字一般，喝下去第一口隻感覺到了冰涼，而此刻心中卻暖暖的。

    溫璟屈起一隻膝蓋，把手臂搭在上麵，側過腦袋看向寧淵，發現對方的臉上竟然掛著笑容：“你最近比之前更愛笑了。”

    “有嗎？”

    “寧淵，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嗯……”寧淵微微把頭垂了下去，聲音聽起來含糊了很多。

    在酒精的作用下，溫璟已經忘記了他原本安排好的遊玩計劃，深吸一口氣：“你喜歡君婉嗎？”

    “君婉有愛人。”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喝完酒原來就是這樣的感覺，鮮血灼熱，仿佛要將所有的血管點燃一般，控製不住思緒，四肢也軟綿綿的用不上力氣：“……沒有。”

    “你喜歡小孩子嗎？”溫璟輕聲問。

    寧淵的頭越來越痛，但他還是強撐著自己回答：“不喜歡，我覺得很吵。”

    溫璟腦海中自動腦補著。

    不喜歡孩子，就說明以後也不想要孩子，所以他並不會和女人在一起——他能接受同性的喜歡！

    溫璟鼓足勇氣，終於說出了自己深藏已久的一句話：“我喜歡你。你上次說的沒錯，我心其實一直對靈族滿是恨意，可即便是這樣，我的心還是被你占滿了，這種感情沒有辦法控製。”

    說完，他閉上眼睛，一口悶掉自己的第四碗酒，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審判”。

    可等了很久都沒有再聽到寧淵說任何一個字，他閉著眼睛繼續說：“人類和靈族沒有什不合適的，隻要兩情相悅就能在一起。千萬不要說你不喜歡我，我知道我對你來說也是特別的，你屢次救我，會對著我笑，給我做飯，又教我練劍，還願意住到我家……”

    溫璟還沒有聽到寧淵的回答，感覺心中一涼——自己怕是被對方用沉默拒絕了，忐忑不安地轉過頭問：“寧淵？”

    身邊的那個人卻徑直朝他的方向倒下來！

    溫璟趕緊把人摟進自己的懷，這才發現寧淵已經醉倒了。

    那我剛剛豈不是一個人唱了很久的獨角戲？

    所以他沒有拒絕，那就代表著答應了？

    那他現在是我的人了？

    溫璟雖然千杯不醉，但架不住喝得急，這會也有點上頭，思維變得混亂不堪，一些匪夷所思、不堪入目的想法出現在自己的腦海。

    寧淵的臉上和耳朵上都有不自然的緋紅，嘴唇因為剛被酒浸潤過而顯現出不同尋常的血色。

    溫璟沒有醉，但看到這張臉卻又沉醉其中，雙手輕輕摟著寧淵把他的上身輕輕托起來。

    他慢慢地朝寧淵靠近著，直到能感覺到對方暖暖的鼻息。

    越來越近了，我這是在做什？

    他的雙唇終於附上了那心心念念的柔軟的地方，雙臂因為激動和忐忑而顫抖著，內心的躁動與不安在一瞬間達到了極致。

    五顏六色的花朵在空中競相綻放，時而又好似有銀龍在天空盤旋，在一陣“劈啪”聲響後，那色彩斑斕的一切又從空中如雨般灑落而下，落在萬家萬戶的屋頂。

    這一切就好似有人在彈奏一首婉轉悠揚的樂曲，在繪製一幅動人心弦的畫作。

    “當當當。”

    悠遠的鍾聲終於敲響，整個城鎮自這一那蘇醒，在煙花與爆竹聲中，新的一年到來。

    （接下來這段刪減了，完整版看微博莫冉瀟）

    這一吻婉轉美妙，淺嚐亦無法滿足，像是要把溫璟的理智全部抽離，隻留下一具升入雲端的軀體。

    他明明沒和別人接過吻，可觸碰到這張柔軟的嘴唇時，立刻無師自通，嫻熟地吮吸著。

    寧淵清醒的時候總是在抗拒躲避著自己，而此刻毫無防備，可以任人為所欲為。

    不行，現在還不行，寧淵要是醒了就不好交代了。

    溫璟靠著自己強大的意誌力從這感覺中脫離出來，剛想起身時，麵前的人突然睜開雙眼。

    因為醉酒，寧淵的神色與平時大不相同，沒有那種端著的高傲，亦沒有拒人於千之外的冷漠，眼底出現了勾人的笑意。

    “璟哥——”拖長的尾音甚至有幾分俏皮。

    溫璟聽見自己的聲音激動地顫抖了起來：“你叫我什？”

    寧淵再次閉上了眼睛，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倒在他的懷，還把頭埋了進去。

    溫璟直接把人壓在了木製的地板上，用結實的手臂撐著自己：“是你自己撩我的，睡著未免也太不負責了。”

    寧淵被抵著似乎有些難受，扭動了一下身體，卻又被牢牢鉗製著。

    “別亂動了，不然我控製不住了。”他輕咬了一下寧淵的嘴唇，“乖，再叫一聲哥。”

    “璟哥，我很想……”寧淵口中發出一聲低喃。

    溫璟熱切地親吻著蝕骨感在經脈與血管中爆炸，將聲音全部堵了進去。他看到寧淵胸口那道傷疤後，心一陣痛。

    他會變得越來越強，一定要把寧淵保護好，成為陪他站在頂端的那個人。

    突然聽見一個冷冷的聲音從他的頭頂傳來：“溫璟，你在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