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硬要說的話,所有人喻閑大概最害怕和陸耀講這件事。
倒不是陸耀本人有什不好,隻是因為對喻閑來說他確實有點年輕了,不太知道要怎樣才不會傷到對方。
其他人大概都有自己的顧慮和考量,有些會在喻閑表現出這個意思的時候就及時的收回過界的情緒,有些幹脆不讓喻閑知道自己的情緒。
但是陸耀似乎完全沒有什顧忌的,即使一開始的陸耀是有點變扭,但是他就是喜歡地坦坦蕩蕩。
所以喻閑才覺得自己也得認認真真的回應他的感情才對,哪怕是拒絕他。
可惜,好了兩天的迷路症狀又犯了。
抬頭看了看周圍仿佛複製粘貼一樣的樹,喻閑認命地找了個路邊的長椅坐下,熟練地拿出了手機。
你幫我翻身嘛:[你這個定位,似乎不太對吧……]
等了沒兩分鍾,對麵的消息就傳過來了,顯然對方是有注意著消息。
可見聚合物:[怎可能,我現在還和他在一起呢。]
可見聚合物:[是不是你走歪了啊?走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公園就行了。]
第一次見麵的公園,喻閑盯著屏幕若有所思,是……在哪來著?
方修齊的聯係方式是上次陸耀給的,本來是想拜托他找人來著,可是還沒來得及聯係就解決了,就一直沒聯係過。
這次因為倒是因為陸耀聯係了,沒想到方修齊的話依舊這語焉不詳,完全不能給喻閑任何建設性意見。
“方修齊這家夥果然不靠譜……”喻閑沒忍住搖了搖頭抱怨道,歎了一口氣認命地準備叫車。
“方修齊?”然後一道陌生的聲音從喻閑背後傳來,有些沉沒有什情緒的樣子,喻閑肯定自己不認識這個聲音。
看來喻閑是又一次觸發了迷路時必被撿的被動技能。
本來喻閑有點慌張,畢竟同名同姓的可能性很高,也不是沒有可能認錯人了。
但是手忙腳亂的喻閑一回頭看到說話那個人,就知道剛剛兩個人說的方修齊確實是同一個人。
因為,這個人看起來和陸耀好像啊。
“那個,您就是陸耀的哥哥嗎?”喻閑老老實實地落後半步走在後麵,小心翼翼地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隻是淺淺地側頭說道:“陸至行。”
“那個,我叫喻閑。”喻閑也趕緊自我介紹,才想起了道謝,“那個,麻煩陸先生了。”
剛剛喻閑告訴他自己是迷路了,並且在去找陸耀他們的路上後,好心的陸至行先生便主動說可以帶喻閑去。
陸至行平靜地安慰了喻閑,其實目的地離這不遠了,就是剛剛路口走反了,步行一段時間就能到了。
雖然很冷酷無情的樣子,但是陸至行先生看起來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呢,喻閑悄悄地抬頭瞄了他一眼。
應該比陸耀年長幾歲,但是看起來和許知問差不多,但是應該比許知問的哥哥年少些,所以大概隻比陸耀大個四五歲的樣子。
很明顯是個alpha,壓迫感即使克製了也很強,眉眼之間確實和陸耀有點像,但是更多給人嚴謹的沉默感。
眼神淡淡的沒有什情緒,會不由自主地在他麵前正襟危坐。
穿著很考究,手非常違和的拿著花束,在喻閑眼是那種絕對會有專車接送的大少爺。
反正不像陸耀曾經說過的,很溫柔很貼心的哥哥,也不怪陸耀覺得哥哥的變化很大了。
兩個人就默默地走在路上會有點尷尬,於是喻閑問道:“那個,陸先生你怎一個人啊。”
還拿著花呢,要是打擾了別人約會就不好了。
聽到喻閑的問題,陸至行愣了一下,表情難得有點猶豫但是很快就直接說了原因:“……因為你剛剛走的路是去墓園的路。”
墓,墓園——
“對,對不起!”喻閑一下就來了個九十度大鞠躬。
啊啊啊啊,是啊打扮的得體帶著花束不一定是去約會,也有可能是去祭拜故人,剛剛怎沒想起來呢。
覺得觸及到別人傷心事的喻閑非常內疚,有點無地自容。
而且自己還打擾了人家這重要的事情……
陸至行倒是沒有什太大的反應,甚至沒有想搭腔這件事,反而平靜地開口問道:“你是陸耀的朋友吧。”
“嗯。”喻閑很感謝他沒有因此感到不適,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又跟上了他說道,“我們,認識了大概一個月的樣子。”
“我知道。”畢竟陸至行是陸耀的兄長,喻閑不知道的是他同時也是節目的投資商,姑且是了解的。
隻是,陸至行都沒有料到喻閑是這樣的人。
看了喻閑一眼,陸至行很輕易地下結論道:“是他會喜歡的孩子。”
我,我嗎?
這直接的話讓喻閑有點尷尬,猶豫地開口解釋道:“其實……其實我有,別的——”
但是陸至行也隻是垂眸搖了搖頭,打消了喻閑的念頭:“沒關係,我不是說陸耀。”
“我也不了解他。”隻是作為一個兄長,這話聽著就多少有些無情了。
就是這句話,讓喻閑知道了陸至行大概是和許慕雲不一樣的。
雖然當時喻閑並不清楚許慕雲是許知問的哥哥,但是無論是從和對方短暫的相處中,還是在許知問告訴喻閑的記憶,許慕雲起碼一直是掛念著自己弟弟的。
即使是恨鐵不成鋼式的關心,起碼也是關心嘛。
不過陸至欣好像完全不關心陸耀,即使喻閑知道陸耀和哥哥的關係很僵硬,也沒料到是這種毫不在意的狀態。
而喻閑也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參合進人家的家務事,畢竟他不知道具體情況,貿然開口隻會顯得失禮。
“陸耀,很喜歡您的。”但是喻閑還是有點替陸耀委屈,沒忍住小聲嘀咕替陸耀辯解了一句。
因為要是周例突然變得這樣冷冰冰的,喻閑也會很難過的。
起碼陸耀一直記得哥哥的好,還想好好地和哥哥聊聊,會努力地練習哥哥教給自己的東西。
“他喜歡的不是我。”但是聽到這句話的陸至行卻露出了第一個笑容,一瞬即逝但是確實存在過。
“他隻是需要一個體貼溫柔的兄長角色,在那個家爭取一個能夠喘息的角落罷了。”
陸至行這句話說的直白且認真:“我們隻能算互相利用過一段時間,並沒有什兄弟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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