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半晌，言顏握了握葉意舟的手：“意舟，你幫我把韓百蕁叫進來吧。”

    葉意舟應了，片刻之後帶著韓百蕁進來。

    “我方才可有些什不該的話？”言顏任葉意舟又拉了自己的右手去，看著韓百蕁，目光灼灼。

    韓百蕁低頭答話：“門主……門主看著姐時自稱了姐姐。”

    葉意舟隻覺得自己手的手僵了一下，然後便聽到言顏的聲音：“他可聽到了？”這個他指的自然是莫風。

    “陛下，大抵是聽到了，屬下看他臉色很不好。”韓百蕁老老實實有問有答。

    言顏苦笑：“沒想到還是讓他知道了。”

    “他走時並沒有這件事，應當是不會在意追究的。”葉意舟微微一笑，“你救過他多少次，你為大宛做了多少事，難道因為你是女人，這一切就要被抹去嗎？”

    “這話我愛聽。”言顏笑容擴大，“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和我的性別沒有任何關係，若是他真要拿這個做文章，就當我瞎了眼。”

    “掌門，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韓百蕁看著二人笑，幾句話言顏就由憂轉喜，對這位與言顏親近的公子十分敬佩，但是有些話，卻還是要的，哪怕會破壞言顏的好心情。

    言顏抬眸：“吧。”

    韓百蕁深吸一口氣，然後一口氣將不知在腦中組織了多少遍的話出：“陛下帶掌門來看病，掌門情況十分危急，屬下觀陛下舉止，似是……似是對掌門有情。”

    “百蕁啊。”言顏聲音悠悠，韓百蕁聽得心驚，猛地抬頭，卻對上一張忍俊不禁的臉，言顏在笑，仿佛聽到了什笑話一般的笑，“你怎也跟他們一樣啦，你們掌門我又不是什萬人迷香餑餑，他一個後宮三千佳麗的皇帝對我有情？太陽怕是要從西邊升起來了。”

    “掌門。”韓百蕁急切地辯駁，“屬下的確看到陛下他……您不知道，陛下親自抱著您進來，急得滿頭大汗，不停地拿袖子給您擦汗擦眼淚，握著您的手一直跟您話，其情其狀，絕不是作偽。”

    言顏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你也聽到意舟的了，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肱股之臣，或許還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我的朋友若是突發急症，我一定也是如此，這不代表什。況且那時他還不知道我是女人吧，後宮一大堆美人等著他，他跑來喜歡我一個男人？腦子被撞了嗎？”

    “掌門，不知道您是女兒身依然如此不是更可怕嗎？”韓百蕁急得幾乎要跺腳，自家掌門其他事情上那聰明，怎碰到感情就這遲鈍呢，也不通。

    言顏這下是真的愣了，看向葉意舟：“意舟，你覺得他真的對我……”

    “你上次向我抱怨，他莫名其妙對你發火，為郡主討公道，如今看來，不是為表妹討公道，是為自己的一片真心討公道。”葉意舟緩緩開口，如今這個形式，讓言顏知道而有所準備比仍讓她懵懵懂懂的好得多了。言顏的性別對她做過的事沒有任何影響，可是對莫風待她的方式卻會有很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