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仍然很冒險。”葉意舟提醒言顏，“你的是你那個世界的衛青，這一位……誰也不知道。”

    言顏嘴角笑意消失，她又何嚐沒有這種擔心，但是此刻她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先叫他來問一問吧，就算他不是大將軍，逍遙王對他一直讚不絕口，想來也是不差的。”

    很快衛青就來了，滿身血汙，眉眼間帶著些許疲憊：“末將見過右相大人。”

    言顏將人扶起來：“將軍不必多禮，我找你來，是想聽聽你對這場仗的看法。”

    “匈遼夜襲，是有備而來，而且對我軍有一定了解，我軍雖然有所防備，卻也損失慘重，尤其是外圍的幾把火，燒死了很多人。匈遼的撤退看起來不像是真的被我們擊退，而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衛青也不客套，將自己的看法詳盡地描述出來。

    言顏點點頭：“依你看，此局要如何破解？”

    “主動出擊，趁著匈遼此時防備薄弱，帶領一隊精銳直接反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衛青有些忐忑地看著言顏，不知道這樣冒險的提議是否會被接受。

    言顏卻笑了，非常開懷：“好！封你為車騎將軍，帶領一萬騎兵反擊匈遼，你可願意？”

    在她的世界，衛青首戰便是帶領一萬騎兵直搗匈奴祭聖地龍城，首虜700人，取得了大漢對匈奴的首次勝利。那時的衛青，亦是毅然決然深入險境，果斷勇決便如眼前之人。

    衛青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右相大人！”

    “怎，將軍不願意？”言顏挑眉。

    衛青立刻伏倒在地，難以掩飾自己的激動：“末將萬死不辭！”

    “那就拜托將軍了。”言顏將衛青扶起來，“你帶著我的手印前去點兵，私下進行，我懷疑這軍中有匈遼的奸細。”

    “末將明白！”衛青肅首。

    言顏寫了調兵的折子，蓋上莫風給的兵符印章，鄭重地將折子交給衛青。衛青雙手接過，隻覺得手上薄薄的一張紙重逾泰山。

    目送著衛青離開，言顏長長鬆了一口氣，看向身邊的葉意舟：“希望他真的是我的世界的那位大將軍吧。”

    葉意舟看進言顏眼：“你一夜沒睡了，休息一會兒吧。”

    “我怎睡得著。”言顏苦笑，“我不是沒有去過戰場，以前作為無國界醫生，我去過戰場，為那的人提供醫療援助，戰爭，意舟，戰爭真的是太殘酷的東西，我在那待了半年，哪怕作為醫生我從來沒有去過最前線，但是回家之後我見了兩年心理醫生才算回複正常。”

    “不要多想了。”葉意舟心疼地撫上言顏的臉，“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