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那天，李凡辰親手包了一個很大的聖誕果，當著全班人的麵放到張潔的課桌上對她表白：“這是我親手為你包的，麵每一張紙，每一顆糖都是我自己精心挑選的，麵還有一個小禮物，也是我自己親手做的，希望你能喜歡。”

    頓時，教室掌聲雷動，男孩子們都調皮地吹起了口哨，嘴大喊著：“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

    隻是這一幕看似浪漫的畫麵好像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隻是個局外人，甚至看都懶得看，我的心隻剩下學習。

    當天晚上，張潔將聖誕果塞進我懷，對我說：“這是他給你的，你收下吧，聖誕快樂我的好姐妹。”

    “我不要，他給你的，你不要就還給人家。”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讓你收下你就收下，哪兒那多廢話！哎，這麵還有個小紙條，你看。”

    張潔將紙條拿起來攤開在手心。

    隻見紙條上寫道：送給我親愛的傻妞同學，祝她聖誕節快樂！

    “你看，就說是送你的吧，還不信！”

    我打開盒子，麵放了一個精致小巧的發卡，是草莓形狀，上麵還鑲了很多小珍珠，看起來非常漂亮。

    “沒看出來啊，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孩子還有這手藝！”張潔感歎道。

    “這是他親手做的？”

    “他是這樣說的，誰知道呢！沒準兩元店買的，為了討女孩子歡心就說自己親手做的。”

    “兩元店能買到這精致的發卡嗎？你去買個試試。”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個發卡別在自己耳邊對著鏡子照了一下。

    鏡子的女孩，皮膚白皙，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烏黑濃密的長發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放在腦後，耳邊那個精致的草莓發卡襯的皮膚白透紅，充滿少女的清純秀麗。

    “我好看嗎？”我扭頭問張潔，一臉羞澀。

    “好看。”張潔笑著說道。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就是用來形容你的。”

    “就你嘴甜，賞你顆糖吃，接著。”說罷我拿出聖誕果的一顆七彩糖，剝開糖紙，衝張潔丟了過去。

    張潔頭一仰，嘴一張，精準接住。

    我捂嘴笑了。

    正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張潔正坐在床頭泡腳，不太方便，於是我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我愣住了，李凡辰也愣住了。

    “它怎在你頭上？”李凡辰盯著我的頭發說道，他站在門外陰影處，以至於我看不清他的麵容，分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我突然想起來草莓發卡還在頭發上，臉頰“騰”地紅了。

    我連忙取下來，用力過猛，扯到自己的頭發，疼的我倒抽一口冷氣，不但沒扯下來，反而讓草莓發卡直接纏住了我的頭發。

    “我，我隻是試戴一下，馬上就取下來……”

    我低頭盯著自己的鞋，不敢與他對視。

    天知道我的臉有多紅，太丟人了。

    “不用了，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我抬起頭，有些不確定的指著自己的臉問，一臉懵逼。

    “不然呢？”他有些無語。

    今年冬天異常寒冷，尤其到了夜晚，寒風刺骨的冷。

    我跟在他身後，慢吞吞地走到了操場上，始終與他保持兩米的距離，心中忐忑不安。

    此時已是深夜，操場上空無一人，漆黑一片。

    孤男寡女，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操場上，總覺得有些不安全。

    “你為什離我那遠？難道我是吃人的怪物？”他的語氣放鬆下來，帶著一絲笑意。

    看來他並沒有生氣，似乎心情還很好。

    心頓時踏實了。

    他正向我緩緩靠近，我能聽到他的腳步聲，踩在結霜的樹葉上，咯吱咯吱作響，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刺耳。

    我的心髒開始狂跳，他這是要幹嘛？

    不知何時，他已近在咫尺，俯身在我耳邊，沉聲說道：“你就是我的傻妞同學吧？”

    聲音低低的，很溫柔，帶著一絲寵溺。

    滾燙的呼吸打在我的耳朵上，有些癢，有些麻，嚇得我連連後退。

    他身上有一股酒精味，他居然喝酒了。

    我們還是第一次離得如此近。

    還好是漆黑的夜晚，不是大白天，否則他一定能看到我滿臉通紅的窘態。

    “不是。”

    “那為什戴著我送的發卡？”

    “張潔說她不要，我就戴了。”

    “那你喜歡嗎？”他突然開口問道。

    我頓時懵了，他為什會這問？

    我思考了一陣，還是決定老實回答。

    “喜歡，很喜歡。”

    此話一出，我就後悔了，他一言不發，沉默了許久，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也不知他會怎想我。

    “那我呢？”他突然出聲，我心咯一下。

    “……哈？”

    “我你喜歡嗎？”溫柔的低語，像是在尋求一個答案，又像是在確定什，空氣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寒冬臘月，冷風那個吹，以至於我可以淡定地說一句：“……風太大，我聽不清你在說什。”

    於是，他又上前挪一步，離我更近了。

    我：“……”想抽自己一巴掌。

    “這樣能聽得清嗎？”他的語氣有一絲不懷好意。

    “……能！”能說不嗎？再說就直接貼上來了……真是有苦難言！

    “那你能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了嗎？”

    “……什問題？”不得不說，他真執著。

    “你是不是我的傻妞同學？”

    “不是！”

    “那你為什戴著我送的發卡？”

    得了，繞了一圈，他又回到最初的話題上了，反正我不承認他就會一直問，直到聽到滿意的答案為止。

    就在這時——

    “阿湫！”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我打的這個噴嚏，讓我有理由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境地。

    “我好冷……”為了深刻表達我的冷，我開始抱住自己的身體，瑟瑟發抖，看起來我見猶憐，楚楚可憐。

    我想，這回他該放我回去了吧。

    然而，他的反應完全出乎意料。

    “你等一下。”他說著，好像在解拉鏈，然後下一秒，他的手臂繞過我的後背，將我撈進他的懷。

    一件散發熱氣的羽絨服裹在了我的身上，將我緊緊包裹著，他的手臂強壯有力，緊緊環繞著我，而我的臉此刻正被迫貼在他的胸膛上，鼻尖盡是他身上毛衣的味道，淡淡的肥皂清香混合著濃濃的酒精味，說不出的感覺。

    等等，這劇情不應該這樣發展吧？我說冷，他難道不是應該很善解人意的送我回去嗎？？！

    我掙紮著想從他懷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