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阿濁的眼底露出了笑意。

    崇山溪似乎也很喜歡這支蝴蝶釵，她從桌子上拿起它，在阿濁的頭上比劃了幾下，思忖了幾刻，便開始著手給她編最時興的墜雲髻。

    墜雲髻並不是苗國本土的發髻，而是從中原傳進苗疆的，它對女子發量要求很高，隻有頭發又多又密才梳起來宛如天上的雲朵一般蓬鬆。

    苗疆在三十多年以前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王朝，不與外麵通商，自從現任芙芝女王登位後，聽從了王後的建議，才支持與中原等其他地域相互通商。

    因此，這些年中原那邊傳來的東西才越來越多。

    阿濁的頭發雖然很茂密，但是並不長。她出去辦事的時候大都是以少年人的模樣在外闖蕩，男子的頭發會比女子短上許多，所以阿濁也會定期修剪頭發。

    這段時間一直用女裝示人，但是頭發還沒有完全養回來。

    崇山溪本想著給她綰上一個令所有女人看到就嫉妒、所有男人見到就驚為天人的高聳發髻，無奈阿濁的頭發實在是不夠長，隻好退而求其次的綰了一個普通一點的。

    她的心還有一些淡淡的遺憾。

    崇山溪替她一一佩戴上銀飾，當想要幫她戴上耳鐺的的時候，發現她珍珠般白皙的耳垂上並沒有穿耳孔。

    她提議道：“我給你穿一對耳孔吧，苗疆哪有女孩兒沒有耳孔的。”

    苗疆剛出生一個月的女嬰就穿耳孔了，很少有女孩沒有耳孔的，她也是頭一次見。

    阿濁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道：“不用了。”

    她易容成男人的時候有耳孔很容易被發現破綻，她學武的時候身邊大部分都是師兄弟，師傅也是男人，自然是想不到穿耳孔的事情。

    尚在苗國王宮的時候就更不用提了，沒有人會注意她有沒有耳孔的。

    “你不用怕，我底下的幾個小侄女，都是我親手給她們穿的耳孔。”崇山溪以為她不信任自己，解釋道。

    阿濁指了指外麵炎熱的天氣，道：“夏天傷口容易化膿，以後再說吧。”

    崇山溪也不再勉強她，放下了手中的耳鐺。

    “你已經很白了，不需要在去敷粉，那些粉你也要少用，我就認識一位日日敷粉的貴女，現在臉已經不能見人了。”

    崇山溪的視線離開了鉛粉盒子，轉而拿了一片紅色的口脂，道：“抿點口脂就行，太過厚重的妝容反倒顯老。”

    阿濁依言抿了抿口脂，淡粉色的唇瓣變得如玫瑰花一般嬌豔欲滴。

    崇山溪徑直去去把三個衣櫥打開，挑了一件同樣繡著蝴蝶圖案的白色袞金邊的衣裙，對阿濁道：“這件衣服正合適，換上吧。”

    她手拿的那件衣服雖然很美，但是很厚重，三層外三層，隻有這樣才能彰顯它裙擺豐富的層次感。

    阿濁一看到這件厚衣服，就覺得自己可能會被悶在麵透不過氣來，小聲提醒道：“這個是冬天穿的衣裳吧。”

    崇山溪卻不以為意，堅持道：“宴會上是有冰塊的，不穿多一點容易受涼。”

    阿濁半信半疑的接過了她手中的衣裙，道：“真的嗎？”

    “我是來幫你的，又不是來害你的。”崇山溪麵不改色的說的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