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的氛圍都是沉重詭異的。
陳芷瑄像是被抽掉了三魂七魄,一直懨懨的,大家和她開玩笑,她也隻是無精打采地抬起眼睛笑笑不接話。王傾雖然每天上學放學都還會和大家打招呼,也會答一兩句吐槽的話,但也不是從前那種元氣滿滿的樣子了。說兩個人在冷戰吧,他們又不是零交流,中午還是會一起吃飯,但說話客客氣氣的,感覺比冷戰更嚴重。
蘇林夾在中間難做人,一直在試圖調解,但總覺得自己是一個人在旁邊嘰嘰喳喳不停找話說,他們兩個隻是露出慈愛的目光看著她一張小嘴叭叭叭,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
這情況以前沒有發生過,不過如果是以前的周濟相,肯定高高掛起,嘲笑蘇林瞎做無用功。可是現在他也在試圖用吐槽來緩解場麵的尷尬,惹得陳芷瑄和王傾常常回頭,瞪大的眼睛滿是驚訝。
“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周濟相趁前排兩個人不在,低頭對蘇林小聲說,“你要不要告訴我他們這是發生了什事?”
蘇林一愣,用課本擋著臉輕聲道:“我那天沒有告訴你嗎?”
“你那天就顧著哭了,難道你用哭聲給我發了摩斯電碼?”周濟相皺了皺眉。
蘇林沒有理他的吐槽,想了想還是把那天的爭吵告訴了他,包括老爺子對她們兩個怎好,但沒提王傾家親戚的態度。
“……你會畫國畫?”他的重點莫名其妙。
蘇林瞪了他一眼:“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嗎?要不要我畫個文曲星春節送給您啊?”
“你最好是,就當補送生日禮物。”周濟相反擊道。
蘇林這才想起周濟相的生日過了兩輪她還沒送過禮物——不過第一次他倆不熟,互相都沒有送東西;第二次她就零點發了個短信以及早上說了句生日快樂,就像其他的普通朋友……對啊,那時候也沒有關係很好吧?
“嘖,你要說生日我們就說道說道。”蘇林皺起鼻子看著他,“沒時間參加我的生日聚會,有時間參加簡語晴的,而且人家一問你就答應了,王甚急色。”
周濟相被她這一套有點懵,直起身有些無語道:“她一個月前問的,你不說我都忘了。”
“哦?一個月前就問了?”
“那時候答疑,她說要謝謝我,邀請我去她生日聚會,她說諳宸和陳灝然也要去我就隨口答應了。”
哦,答疑。
不過簡語晴不是說先問的周濟相,他同意了許諳宸他們才答應去的嗎?
蘇林想起不少事,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覺得她要真問這個問題就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就不說話了。
周濟相見她這樣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別又因為這個開始冷戰啊,我都怕了你了。”
“誰先岔開話題的?”蘇林見他這樣莫名地有點得意,做了一個“收”的手勢,“回到正題上來,陳王二軍交戰,軍師可有妙計?”
周濟相哼了一聲:“我準備找王傾聊聊天。”
蘇林的手差點拿不住書:“……冒昧問一句,您今後的職業生涯規劃是教導主任還是心理醫生?”
“這是男人之間解決問題的辦法。”
蘇林捏著下巴一本正經地問:“男人之間解決問題的辦法不是決鬥嗎?”
周濟相高冷地笑了笑,從她手拿起書,反手用它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少看點莎士比亞,寫寫今天的數學作業吧。”
蘇林立刻蔫了。
這一天放學的時候,周濟相很早就收拾了書包,起身準備離開,把蘇林看得愣了一下:“你不是要……”
說著朝王傾的方向看了看,後者正慢吞吞地把作業摞好準備收進文件袋。
周濟相笑了笑,朗聲道:“不急,明天見。”
王傾和陳芷瑄聞言同時側過頭來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兩個人關係緊張的時候還是有這種奇怪的默契,蘇林不悅地想著,白了周濟相一眼:這人葫蘆買的什藥?
“王傾,晚點見。”周濟相臨走時丟下這句話,砸得王傾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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