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幾個記者模樣的人敲門進到劇組化妝室，也打斷了柯柔的回憶，“聽說今天要拍場音樂劇的戲，我們就過來取材……”

    柯柔認得他們中的兩位，是剛進劇組時見過的跟組紀錄片攝製組人員，微笑著回應：“早上好！”

    “發現大家的裝束和之前很不一樣啊”，攝製組感概，“休閑又隨意……”

    “不唱越劇改唱歌了，今天錄的是《seasonsoflove》，選自音樂劇《吉屋出租》，講的是一群落魄又不放棄希望的社會邊緣青年奮戰在艾滋病、貧困間，相親相愛的故事。”鄰座的另一個演員接了話。

    “據我所知，是首複古爵士風格的音樂，那為什要放到這部描述我國傳統戲曲文化的作品中呢？僅僅就因為女主的女兒後來成為了一名音樂劇演員，所以要留下幾秒鍾的鏡頭嗎？”

    攝製組的提問引來大家的沉默。關於創作的問題，由劇本創作人員來回答會不會更合適？

    “越劇、音樂劇是中西方不同的舞台藝術。編劇設計拒絕傳承越劇而選音樂劇的矛盾點，是對當代年輕人藝術追求的現實描寫吧，想引發觀眾的思考？”不知是誰小心翼翼地試探。

    又是一陣沉默。直到推門的聲音傳來。

    “柔柔，方便出來一下嗎？”門外探進一個人，是劉瀅的助理。

    “當然。”

    “你身邊有大外套嗎？能不能借我一下？”從劉瀅助理的聲音能聽出著急。

    “剛好帶了一件藏青的風衣，行嗎？我拿給你。”

    “長的嗎？”

    “是。還是連帽的。”

    “哦，那再好不過了，救急用。謝了。”

    柯柔從房間拿出風衣給助理，但還是關心地問了一句：“還有什我能做的嗎？”

    助理猶豫了一秒鍾，還是說了：“劉老師不是已經結束了今天的戲份了，我們準備回去時，卻發現有群人在外麵堵著劉老師抗議，幾十個人拉著橫幅，還帶了攝像設備啥的。可現在劉老師已經夠操心的了，根本沒有精力應付這些，所以我想著先去引開她們，然後再讓劉老師換上你的外套，後麵離開。”

    “你們是準備坐車出去的吧？”

    “是啊，那些人可不是認車牌的？也不好糊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