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時，黎曦夜忽然發出詫異的聲音。

    “怎了？”周塵下意識問。

    黎曦夜看著遠處爬起來的枯瘦男人，通過羈絆之戒與周塵心靈交流：“這個四階的狀態不對，靈性汙濁，精神混亂，眼神呆滯，跟沒有神智的傀儡人一樣，我很多年前遇到過類似狀態的敵人，是中了歡愉聖教的‘靈欲惑心’，會在一次次交合中淪為對施咒者言聽計從的奴隸，次數越多，理智消磨的也就越多，到最後就會變成這種絕對聽話的傀儡。

    看這家夥的情況，應該是三階的時候就被控製了，後來縱欲過度傷到了生命本源，導致生命力虧空，就算他是力量型升華者、就算他晉升四階，到頭來也沒法彌補，不然他現在肯定還會更強……但那也沒什意義，因為他的自我意識早就沒了。”

    歡愉聖教……周塵看向那名穿著黑色袍裙的修女：“那她就是歡愉聖教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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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愉聖教的女信徒各個都是燒貨，你看她像嗎？我感覺她是五大教會的信徒，但具體是哪家的還看不出來，總之你小心點。”

    “萬一是反差呢。”周塵振振有詞的說，“純燒那一套早就不流行了，大家就喜歡看反差，聖潔修女的惡墮就是最火的一種，說不定那個四階就是栽在這上麵呢。”

    黎曦夜白了他一眼：“我算是知道你為什老是熱衷於讓艾琳違反貴族規矩了，原來是打得這個如意算盤，你小子啊，你小子……”

    念頭剛落，那個枯瘦男人再度殺了過來，黎曦夜五指合攏，青雷構成的拳頭向前搗出。

    那一那，風雷赫，令天地崩碎的暴虐力量隨著拳力的遞進爆發，明明隻是最為簡單的碰撞，所引發的聲勢卻恐怖到了極點，撼動整座建築，令這片空間搖搖欲墜。

    枯瘦男人再度被轟飛到牆壁上，引發震動，這建築的材質也不知道是用什打造而出，竟能抵擋四階升華者的攻勢。

    下一秒，黎曦夜出現在枯瘦男人麵前，朝著其麵孔一拳轟出，縱使沒有神智，縱使氣息虛浮，枯瘦男人也仍是四階，戰鬥本能還在，抬起雙臂防住了這一拳，也幸虧他是力量型升華者，否則早就在第一拳的時候就被黎曦夜打死了。

    兩人的碰撞引發了一場淩厲颶風，幸好大部分威力都被中樞控製室內布置的矩陣給吸收過濾，否則在場的兩個三階絕對會被餘波震死。

    那個修女痛苦地捂住雙耳，鮮血從指縫潺潺淌出，被轟鳴的巨響撕裂了耳膜。

    周塵悶哼一聲，耳朵同樣淌出鮮血，五髒六腑像是被人挨個打了一拳，難受的快要吐出來。

    他強忍著難受施展火焰瞬移來到修女麵前，逸散著夢幻光芒的矛刃橫斬而出。

    滿臉聖潔憐憫的修女張開紅潤嘴唇，發出一聲能傷害到靈魂的尖嘯，周塵眼前一黑，斬出的矛刃慢了半拍，被修女閃身躲過。

    “那個女人有什好的，不如投入我的懷抱，我可以給你無盡的快樂。”修女紅唇勾勒，眼眸中泛起粉紅色的光芒，童孔中浮現愛心，一陣清香席卷而出。

    周塵不由得心跳加速，莫名亢奮，覺得眼前的修女格外誘人，但這種狀態僅持續了一瞬間就被意誌力壓製下去，他旋即刺出水晶長矛。

    修女沒想到他能這快擺脫魅惑狀態，倉惶間來不及施展能力，隻能憑借身體本能朝著一邊倒去，狼狽的像狗一樣四肢並用在地上爬了幾步，再一個翻滾拉開距離。

    修女臉上泛起怒容，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她那一身魅惑氣質驟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神聖的危險氣息，有熾烈的光在她手中凝聚。

    “有罪之人，死！”

    修女手中豁然凝聚出一柄炙熱的光之聖劍，朝著一臉錯愕的周塵斬下。

    轟！

    矛刃與劍刃相碰，迸發出一陣源質風暴，電光火石間，周塵邁步向前逼近，手臂肌肉發力，水晶長矛猶如毒蛇般繞過了光之聖劍，向前刺出，噗嗤一聲貫穿了修女的胸膛。

    周塵好歹被黎曦夜調教了這久，戰鬥技藝上就算沒十分火候也得有個七八分了，不玩兵擊，修女還能憑借各種非凡能力周旋一下，可隻要用上兵器，那下場就有且隻有一個——

    敗！

    蒼焰自矛刃上燃起，化作烈性炸藥，修女凹凸有致的軀體在火光中四分五裂的爆炸開來。

    在爆炸前一秒，修女不甘心地轟出一發銀白色雷霆，這似乎是風暴教會的秘術。

    隻是銀白雷霆剛飛出一半就在空中自動潰散——黎曦夜從某種角度上可以被稱之為“雷霆之神”，所在範圍內的一切雷霆力量都將受到壓製。

    眼見敵人解決，周塵就準備去覆蓋安魂墓園的印記，但緊接著，那些血肉碎片在半空再度匯聚，變成一個詭異的怪物，隱約能看出修女的模樣和身體輪廓，上麵長滿了各種畸變器官，並且朝外不斷流淌透明的粘稠液體，看得周塵頭皮發麻。

    “就你媽離譜！”周塵震聲爆粗。

    這修女難不成和馬文一樣有著將各大宗教秘術融會貫通的天賦？

    不然她為什又是用歡愉聖教的魅惑，又是用黎明教會的光之聖劍，又是用風暴教會的暴雷！

    而眼下她使用的能力，正是歡愉聖教的‘歡喜真身’！

    那一刻，周塵感覺身體有一股邪火升騰，血液流動速度加快，欲望開始占據理智，幸好他的意誌力強大，沒有快速淪陷。

    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看對方，接著催動妙夢光影，以純潔的心靈之光驅散內心的欲望邪火，同時，展現出“歡喜真身”的修女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皮膚被純潔的心靈之光大麵積灼燒，發生潰爛。

    這光芒對於絕大部分事物來說都是無害的，但對於邪惡力量、墮落力量來說卻等於毒藥一般致命。

    在純潔光芒的映照下，“歡喜真身”的血肉飛速崩解，像是遇到燒紅鋼鐵的積雪，嗤嗤融化。

    修女痛苦地張嘴，似乎還想發出影響靈魂的尖嘯，但她的動作下一秒就徹底定格，殘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沒一會兒就化作灰飛。

    另一邊，黎曦夜勢如破竹地擊碎了枯瘦男人手臂，轟爆了他的腦袋，一時間血漿飛濺。

    失去頭顱的身體抽搐了一會兒，接著不再動彈，徹底死去。

    “搞定。”

    黎曦夜由青雷構成的身軀逐漸消散，“我先撤了，這地方信號不太好，過來比上次難多了。”

    “辛苦了。”周塵道謝。

    “這可都是有代價的。”黎曦夜意味深長的提醒。

    “……”

    周塵忽然腰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