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第一個問題。”

    得到艾索米亞的回應，西文斯直接問起來：“根據傑拉爾特的匯報，你治愈他人前必須先承受對方的傷？這種事為什不早說？”

    如果早知道艾索米亞的“治愈”是這樣的，他根本不會讓他跟傑拉爾特搭檔。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深淵”的做法，特安局是不會做出犧牲同伴這種事的。

    雖然艾索米亞不會死，但頻繁的疼痛會對精神造成巨大的創傷，一旦精神崩潰，比死了好不了多少。

    難道艾索米亞是什受虐狂嗎？

    萬萬沒想到，艾索米亞的回應是：“你們沒問我。”

    西文斯皺眉。

    “不管用什方法，我確實能治愈他人，這是事實。”艾索米亞說。

    沒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深淵”的做法。

    但是別忘了，他也曾是“深淵”的一員。

    “行，現在我知道了，以後嚴禁你再用異能治愈同伴，特安局不差你一個治愈師。”西文斯說著，根本不給艾索米亞回應的機會就問出了第二個問題，“第二個問題，你是在明知道會死的情況下變裝引出凶手的？”

    “這得取決於凶手。”艾索米亞回應，“我又不是凶手，怎知道他的想法？”

    西文斯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我不管你在深淵的時候是怎執行任務的，既然來了特安局，就要冷靜地思考過後，采取最穩妥的做法。”

    艾索米亞心說，他確實是冷靜地思考過後，采取了最穩妥的做法。

    不過他懶得爭辯，所以“哦”了一聲。

    “第三個問題，你在深淵的時候，是暗殺者？你……”

    “關於這個問題……”艾索米亞第一次打斷了西文斯的話，然後沉吟了片刻再說，“我有身為暗殺者的職業操守，即便離開了深淵，也不會供出我受命殺過多少人，這些人分別是誰。”

    “行，不問這個。”

    西文斯非常輕易地妥協了。

    麵對一個不會死亡、不懼疼痛，也沒有牽掛之人可以威脅的“怪物”，審訊那一套根本起不到什作用。

    艾索米亞能回答多少問題，全看他能配合到什程度。

    “我不相信你離開深淵隻是為了給你的alpha克斯蒂安報仇。”西文斯說，“還有什原因是你沒說的？”

    “沒有。”艾索米亞回答得毫不猶豫。

    西文斯沉默地看著他，就這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艾索米亞歎氣，鬆口道：“克斯蒂安臨死前對我說，沒了他這個束縛，我想做什都可以。”

    “而我最想做的，就是離開深淵。”

    對艾索米亞而言，克斯蒂安從來都不是什束縛，深淵才是。

    雖然克斯蒂安變得越來越像深淵了，他不再是克斯蒂安，但身上依然流淌著屬於克斯蒂安的血。

    透過黑暗的克斯蒂安，艾索米亞看到了他身上曾經有過的光明。

    那是深淵不會有的。

    他想要去別的地方追尋。

    而且……

    奧貝米拉，那個深淵的創立者、支配者，深淵最黑暗的存在。

    艾索米亞想要摧毀他。

    “那，最後一個問題。”西文斯說著，突然打開了他的光腦。

    電子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咬牙把早就準備好的視頻點開，在艾索米亞麵前播放起來。

    這個四年前在暗網上秘密流傳的視頻，現在已在特安局成員安納特琳的努力下不見蹤影。

    但西文斯的光腦依然留有備份，並不是為了什齷齪的目的，而是他想聽艾索米亞親口解釋這個視頻的來曆。

    “這是什？”他問艾索米亞。

    視頻上不堪入目的畫麵在艾索米亞麵前流暢地播放著，雖然沒開聲音，但還是讓人血液下湧。

    然而艾索米亞臉上始終沒什表情，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沉默地盯著這個視頻看了許久，忽然輕輕地歎了口氣：“特安局，還真是什都能挖到啊。”

    時隔太久，他已經隻記得自己被人侵|犯過這個事實，忘了具體的過程，甚至忘了侵|犯自己的人是誰。

    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親眼重溫。

    這個人也曾是深淵的成員，但是，四年前的事曝光後，他就不再是了。

    “沒什，不過是被人下|藥偷襲了。”艾索米亞回答得很平靜，把一樁令人發指的犯罪，說得像是走在路上被石頭絆了一跤那容易，“我被拍了視頻，不敢聲張，假裝什也沒發生過，不過後來，不管是克斯蒂安還是他，都知道了，他們對他發起了追殺，但最終沒有成功，聽說他現在在你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