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天的大雨,即便是私人飛機,抵達港城時,也已經傍晚七點。
天還很陰,隱約飄著細雨,金蜜站在本市最大的會所前,抬頭看燈火璀璨。
明明才離開一年,卻覺得過了很久很久。
深吸一口,港城濕潤空氣入肺。
湯寧寧從駕駛座上下來,繞過來,笑嘻嘻地一把攬住她肩:“準備好迎接你的歡迎派對了嗎?”
一群人,各種名義,各種趴,其實不過就是找個盡情玩的由頭,她才下飛機就被湯寧寧打劫過來了。
金蜜笑著回摟她的肩膀,“快進去吧。”
包間大門被湯寧寧一把推開,麵各種喧鬧的聲音瞬間衝出來,她倚著門,衝邊大喊:“各位,歡迎我們今天的主人公,金大小姐。“
她這一喊,整個包間內頓時金粉閃片亂飛,香檳搖晃後崩開酒塞,大家歡呼成一團,認識的,不認識的紛紛往門口的方向舉杯。
還算湯寧寧有良心,去機場劫她,知道給她帶件像樣的衣服。
金蜜身上已經換上一條湖藍的長裙,手臂上斜係著輕紗帶,裙擺上零星綴著銀線的立體蝴蝶,走動時,銀線絲蝴蝶閃光,整個人仙氣的厲害。
隨著她走入包間,所有人沉寂了片刻,而後接二連三的響起男生的口哨聲,和女孩子的歡呼。
但人人都知道美人已經有了主,大家唏噓片刻後,音樂繼續,狂歡繼續。
湯寧寧拿了兩杯酒湊過來,在金蜜耳畔低語,“哦,忘了介紹你另一重身份了,本市最年輕的企業家,江問野的夫人。”
金蜜拿眼橫了她一下,嬌俏魅人。
湯寧寧攔著她肩膀,做流口水狀:“我們蜜蜜這漂亮,又這久沒見了,今晚回去還不把江問野勾的魂都沒了?”
她這一提,金蜜腦海閃過自己一年前離開時,男人一臉淡漠說保重的樣子。
金蜜輕哼,“誰說我今晚要回去了。”
湯寧寧笑著,大喊道:“臭男人靠邊站,今晚蜜蜜最大,我們不醉不歸。”
跟她碰了下杯子,金蜜往安靜的角落走,一路上不少人跟她碰杯。
看著那些麵孔,隱約還能記起,金蜜嫻熟地打著招呼。
坐了幾小時的飛機身心俱疲,終於有了空,她坐在沙發上,閉眼休息。
手機震動,金蜜睜開眼。
是芝加哥那邊交好的同學,問她到了沒。
她回複了,兩人又聊了點別的,退出時看到一個規規矩矩的頭像,昵稱就是本人名字,江問野。
一年前離開時加的,點開界麵,兩人的聊天記錄屈指可數,並大多都是一問一答式的。
不像夫妻,更像兩個初初相識的陌生人。
金蜜滑著那些聊天記錄,一條條地看著,其實也都沒錯,他們倆是夫妻,也是認識不久的陌生人。
現在想來也覺得荒誕又狗血。
一年前,在芝加哥留學的她被家一個電話喊回國,不為別的,讓她和江家聯姻。
金蜜知道,在她爸去世後以後金家就開始日漸衰落,但實在沒想到,居然到了需要用聯姻來維持的地步。
曾經金家何等恢宏,門庭若市,來拜訪的人足可把門檻踏破。
她婚事也是在那時候兒戲般定下的。
而當年的一個戲言婚約,現在卻成了金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答應了,回了趟國,就把婚給結了。
江家那邊一切按她要求來,兩人隻領證,婚禮沒辦,蜜月沒有,在國內待了一個月,她又重回了芝加哥,把學業完成。
不過她在國外這一年,金家在江家的幫持下,開始逐漸恢複生息。
總的來說,一場婚姻換來一個企業的起死回生,不虧。
至於她自己,金蜜托腮,用指尖戳著自己杯的冰塊,冰塊碰撞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音。
目前,她還沒有對這場聯姻不滿意的地方。
正想著,有兩個女孩從包間外進來,從她麵前經過,坐到她麵的沙發上。
金蜜一個人坐著休息,無意聽她們聊天,剛準備換個地方的,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短發女孩咬著吸管,“一般聯姻不就是兩個家族為了利益嗎,金家當年那樣,江家那位為什還要娶她?”
“還能為什。”卷發女孩應道:“金家潦倒成那樣,那不肯定得抱緊江家的大腿,當初不定怎求江家,才求來這場婚事呢。”
“也是,兩人連婚禮都沒有,我看啊,這婚是長不了。”
“怎,盼著人離婚,你好去攀高枝?”
“雖然不大有可能,但我還不能做做白日夢嗎?”
兩個女孩笑成一團,金蜜也笑了聲,冷的。
還挺有自知之明。
但她們說錯了,當年先提婚約的,是江家,是江問野。
湯寧寧舞跳嗨了,湊到金蜜身邊,“你在這待著幹什,走啊,跳舞去。”
衝那兩個女孩的方向遞了個眼神,金蜜淡淡地問:“什來頭?”
她看兩人都眼生得很。
湯寧寧看了一眼,下巴往旁隨便指了下,“哦,兩個小模特,那邊那位帶來混臉熟的。怎了?”
“沒事,問問。”
兩個女孩不認得金蜜,但都認識湯寧寧這個夜場小公主,見她坐過來,兩人商量了兩句,過來問好。
對於她們的馬屁,湯寧寧懶應著,撥弄自己剛做的頭發。
短發妹子的視線飄到旁邊的金蜜身上,見她穿著氣質不凡,問道:“寧寧姐,你身邊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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