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買一個水缸可容易,好好的大水缸被砸破了,張婆子心都碎了,扒扯開張國棟張牙舞爪的就往喬欣身上招呼:“哎呦我的缸,我打死你這個敗家女人,我的缸啊!”
張婆子一聲聲喊著,這會也不怕喬欣手的挑水擔子了,兩隻手去扒拉喬欣。
喬欣往一邊躲閃,閃開了張婆子,冷冷瞧了她一眼,喬欣轉頭拿起菜板子上的菜刀,對著張婆子直接舉起刀:“滾後邊去,再過來這刀不知道就落誰身上了。”
喬欣拿著刀,那一副要砍人的樣子還真沒人敢靠近。
張婆子被嚇的節節後退,嘴還不停喊著她的缸。
喬欣可不管張婆子,見她後退了手的刀直接砍在了切菜桌子上,木頭的菜桌子,都是一塊一塊的木板組成的,哪經得起喬欣這樣砍,使勁砍了幾下木板子就裂開了,桌子成了木板。
這乒乒乓乓的聲音,引來了不少人,張老頭、被推過來的張玉雅還有隔壁的鄰居。
張老頭站在門口沉著臉看著屋子的鬧劇:“國棟家的,你是過來鬧啥?”
喬欣氣笑了,偷走了她家的鍋,砸了她的灶房還問她過來幹啥!
喬欣拿著菜刀回頭看著張老頭毫不客氣說:“幹啥?爹你看不出來嗎?砸缸、砸菜桌子。”
張老頭手一甩,大家長的姿勢就搬出來了:“不像樣子,無理取鬧,你這婆娘太潑辣了,國棟你就任由你媳婦過來欺負爹娘?你也不管管?”
張國棟想後退。
他還真不想管。
不過被人看著也不能不回複,他隻能硬著頭皮說:“爹,這也不怨我媳婦啊,誰讓娘和大嫂把我家做飯的鍋給偷走了。”
東欽和淑婷也跑過來了,兩個孩子也不怕拿著刀有些瘋狂的喬欣,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
淑婷緊緊拽住喬欣的衣服:“要吃飯,鍋偷走了沒有飯吃。”
東欽人大一些更懂事一些,他梗著脖子看著張老頭,一臉不訓:“奶喝大伯娘都是壞人,偷我們家的鍋,想餓死我們,娘砸的好。”
“壞人的東西都砸了才好呢。”東欽一點都不怕張老頭,看著黑著臉的張老頭鼓著腮幫子大喊了一聲。
張老頭人都氣壞了,心氣不順,臉黑的像木炭一樣,瞪著眼看東欽:“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誰教你這樣說的?再這樣說我打你個熊孩子。”
喬欣伸手就把東欽拉到了自己身後,對著張老頭冷笑:“打?爹,我兒子一句話都沒說錯,你憑啥打他?”
“我兒子那句話說錯了?娘和大嫂沒偷我的鍋?鍋可就在這放著呢,認證物證都有呢。”喬欣指著鍋看向張老頭。
“還是說娘和大嫂不是壞人?這小偷要不是壞人?那還有啥是壞人?”
“我家東欽可是句句在理,你想打他?我看啊,你和娘、大嫂一樣心眼壞,骨子估計也想著偷走鍋正好餓死我們一家人呢。”
張老頭被說的臉紅脖子粗,周人看熱鬧的人不少,雖然很多人都覺得喬欣做法不多,女人不該那強勢,但是不妨礙他們覺得喬欣說的有理。
村頭翠嘴的李婆子直接指了張老頭對著身邊的人說:“我看啊這國棟家的說的在理,老張這一家子心眼都壞著呢,估計都不想小兒子一家好呢,故意偷鍋想害死他們呢。”
“可不是嗎?有哪家婆婆會偷自己兒媳婦家的鍋?”
“老張家做的真不對。”
農村人,看熱鬧說話聲音雖然會收斂,但那聲音也不小,張老頭聽到不少,聽到那些話他像是被公開處刑一樣,站著讓人批判。
張老頭想快點打發這些人離開,不想再被人看熱鬧了,他看向喬欣:“國棟家的,這鍋的事情確實是你娘不對,不過她也不是偷你的鍋,就是家沒有鍋做飯不方便,想借來用一用,用完打算還給你的。”
“現在既然你自己過來了,你就把鍋拿走吧。”
拿走?她現在拿走了,那這事情還不是簡簡單單就揭過去了?
這種事情要是如此簡單的揭過去,那有一就有二,絕對不能那簡單的放過她們。
喬欣嗤笑:“爹你倒是會說,這是偷的還是拿的,咱們請公社的人過判定一下就好。”
喬欣瞥了張婆子一眼,餘光看到了躲在張婆子後麵的張玉雅,喬欣慢悠悠轉過頭來看著張老頭繼續說:“這要不是偷的,公社肯定會給娘一個公道的。”
喬欣轉移視線看向張婆子,一字一句提高了聲音說:“這要是偷的啊,咱們公社是講公正的地方,偷東西的人他肯定會已發抓起來關監獄批評教育的。”
張婆子心慌,在村子幹了半輩子農活的婦女,不懂法不懂禮,隻知道犯錯了進公社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她怕啊,怕被拉出來批評教育,怕被關在監獄一輩子出不來。
“不行,不去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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