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居依舊,隻是少了那一幕在燭光下提筆練字的身影。
已過去數年,不知道趙羽可好?
“阿啾!”在京中一間客棧,一身淺竹色青衣的趙羽措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
他放下手中的筆,靜坐在窗台邊。
窗外的冷風呼哨,睡得他的的頭發往後飛揚。
“瞧瞧你!風寒還沒好便又在窗台邊上吹涼風,要是讓二兩知道了,定要責怪我沒把你照顧好。”孫無罵罵咧咧地走過來,伸手扔了一件披風在趙羽的身上。
此時的趙羽對比之前的稚嫩,多了幾分成熟穩重,往日如星星般璀璨的眼眸也蒙上了一層讓看不透迷霧。
許久了,他也許久沒見二兩了,甚是想念。
“都怪你,非要拉我出來,現在二兩都不知道有沒有人照顧,要是她突然把自己許配給別人,那我可怎辦?”
孫無還在一旁喋喋不休,趙羽對此是習慣了。
從桃紅鎮出來來,孫無每日的話便沒有離開過二兩。
現在的孫無也不再是當初那個愣頭青年,濃眉大眼,配上小麥色的膚色,加上一身強壯的體魄,看著英姿煥發。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趙羽冷淡的開了口。
孫無立馬炸起毛來,指著趙羽說道:“難道你不是?我是癩蛤蟆,你便是那渾身是癢癢毛的毛毛蟲,又難看又癢人。”
對於孫無每日的咋咋呼呼,趙羽也是習慣了。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在剛離開桃紅鎮,離開二兩身邊時,趙羽每晚都會從睡夢中驚醒,夢中的二兩在逐漸逐漸地離他遠去,他想去追,卻又追不上。
床前明月,正是思鄉時,若旁邊沒有孫無那雙大腳和孫無雷聲般的呼嚕聲,豈不美哉。
今年開春,他便去參加春闈,不知那時候,二兩是否會來京?
郭家村小院,二兩坐在椅子上,前傾著身子趴在桌子上。
這椅子是以前趙羽坐的,這桌子也是以前趙羽練字用的。
二兩趴在桌子上歇息一會,然後坐起來從桌子上拿起一封信。
信封上的趙二兩親啟幾個大字蒼勁有力。
二兩打開信封,從頭拿出信箋,低聲讀了起來:“二兩,見字如晤,我與孫無已經到了京中準備明年的春闈,我與孫無一切安好,你切勿掛念。”
“許久不見,你近來可好?”
趙羽的信中隻是告訴二兩他與孫無一切都好,沒有怕片刻的語言是說讓二兩也來京的。
二兩與趙羽生活那久,她哪會不知道,趙羽不說,心越是期待。
那既然如此,便給他個驚喜吧。
二兩小心翼翼地把信箋折好,再次放回信封,然後放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一角碼放著一遝遝整整齊齊的信,是二兩與趙羽,與譚鬥墨往來的書信。
今年冬,可是熱鬧,方皓月與郭鈴兒定下婚約,在明年秋日成婚。
金玉茶樓與雲來茶樓握手言和,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在這美好的日子,二兩卻要跟他們說離別了。
郭樂天不舍。
柳巧兒也是不舍。
方皓月倒是無所謂,反正隻要自己想見,那便是幾日的時間。
到了離別日,二兩踏上方家的大船,大家站在岸邊揮手與二兩告別。
眼都是強忍著淚水歡笑著,隻願二兩開開心心,別擔憂他們。
等方家的大船駛遠後,大家含在眼的淚水終究是忍不住了,順著臉頰一顆顆掉落。
二兩和小石頭站在船沿邊上,直到再也看不見大夥的身影,便才往船艙走去。
“小姐。”方家大船上的工人看到二兩都會站在一旁恭敬地喊一聲。
自從方老爺和方夫人認二兩為義女後,便在方家下了一道指令:方家從此多了一位小姐,趙二兩,隻要她有需要,方家產業下一切皆為她所用。
對於方老爺和方夫人的疼愛,二兩心底暖暖的,心底一直隱藏的寒冰也慢慢地在融化,原來有人疼的感覺是如此的好。
二兩走進方家給她準備的船艙,正想懶洋洋地躺下,一個聲音直接把她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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