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歲犯了個超級嚴重甚至可以說是死罪的巨大錯誤。
那就是不小心把柏寒知送給她的戒指給弄丟了。
這件事發生在暑假。
學校每年暑假都會組織三下鄉活動,楊歲還沒有體驗過,而且還會加學分,於是她興致勃勃的報名了。
柏寒知對這類活動向來沒什興趣,應該說他對任何集體活動都沒什興趣和參與感,但楊歲說她要去,一去就是一個禮拜。
自從兩人談了戀愛開始,幾乎天天都呆在一起。楊歲還是住在宿舍,她不想因為談了戀愛就忽視自己的室友們,對她來說室友們都是她在這個學校最好的朋友,她也應該擁有自己的小小世界,但柏寒知總是想方設法的將她往他的公寓誘拐,一周她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會留在公寓,久而久之,柏寒知的公寓關於她的東西越來越多。跟同居了沒兩樣。
柏寒知早就習慣了兩人像新婚夫妻一樣膩膩歪歪,形影不離。要真讓他和楊歲分開一個禮拜,他還真受不了。
所以他也報名參加了三下鄉活動。
這一次三下鄉分了好幾個批次,分別去不同的農村和鄉鎮,進行社會實踐活動。
柏寒知和楊歲自然是同一批次,他們去的地方是江城郊區的一個小鄉鎮。
同學們穿上學校定製的誌願者校服,然後一人拖著一個大行李箱,一大清早在簽到處簽到合影了之後,坐上了大巴車,前往目的地。
鄉鎮雖然是在江城,但是在江城的最邊緣地帶,處於與隔壁城市的交界處,路途遙遠,乘坐大巴需要一個半小時左右。
大巴車上的座位並沒有坐滿,柏寒知為了能和楊歲親熱親熱,所以拉著她坐到最後排的位置。
然而柏寒知這矜貴大少爺,長這大還是頭一次坐大巴車,他沒多久就出現了暈車的現象,再加上後排的位置本就更顛簸一些,那就更加容易暈車。
還沒親熱出什名堂來,腦袋就暈乎乎。說來也奇怪,他從很早之前就開始玩車,飆車速度達到200邁也沒有任何不適感,隻是吧,這大巴慢慢悠悠的速度,再加上開著空調窗戶緊閉,空氣不流通,前排有人還在吃早飯,煎餅果子肉餡兒包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奇怪又嗆鼻。
更難受了。
他靠著椅背,緊抿著唇,胳膊肘搭在車窗上,虛握著拳抵在唇邊,蹙著眉。
楊歲立馬就察覺出來柏寒知不太對勁兒,因為剛才還摟著她又親又揉的,就仗著隻有他們倆坐在後排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結果沒胡鬧多久他就突然收手了。
這也太反常了一點。
楊歲的腦袋湊過去,看到了他不太好看的臉色,反應過來:“你暈車了?”
“沒。”
柏寒知偏過頭,不讓她看他的臉。
因為他覺得一大老爺們兒還暈車,屬實太丟人了點。
楊歲才不信。
車的味道的確有點雜,車窗又關得嚴嚴實實,空氣不流通,很悶。
楊歲連忙靠過去,伸手將窗戶拉開了一點,然後從包拿出來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他:“喝點水會好一點。”
柏寒知還在死要麵子:“我沒暈車,不喝。”
楊歲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扣著柏寒知的下巴,將他的臉板了過來,學著他隨時那霸道強勢的模樣,將礦泉水瓶口塞進他嘴,不過動作還是很溫柔,輕輕慢慢的往他嘴倒水。
許是太過猝不及防,他條件反射的閃躲了下,水從唇角流出。
楊歲將水拿開,抽出紙巾給他擦衣服上的水漬。
窗戶打開,風灌了進來。有了新鮮空氣,柏寒知總算感覺稍微好了點。
他胳膊繞過去,勾住楊歲的脖頸,將她往麵前一拉,故意用短硬的發茬兒去蹭楊歲,幾分幽怨:“我這難受了,還凶我?”
柏寒知的頭發已經剪過好幾次了,剃了寸頭後他覺得寸頭很方便,夏天也涼快,索性一直留著這發型。
楊歲總喜歡去摸他的頭,刺刺的,她覺得很舒服,可不代表來紮她的臉也舒服。
又紮又癢,楊歲受不了,一個勁兒的往後躲。
很想笑,但怕鬧出太大動靜來被前麵的同學聽到。
她去推柏寒知,抱住他脖子,在他耳邊小聲揶揄他:“你這嬌氣,還暈車,到了鄉下怎受得了喲,去了可是會幹農活的,到時候你中暑了怎辦?”
光是“嬌氣”這兩個字,就已經讓柏寒知極其不爽了,他去箍她的腰,“我嬌氣?”
他懲罰似的咬她的耳垂,“昨晚弄你的時候,你可沒這說。”
“”
“幹農活那點力氣還是有的,畢竟你都那難搞”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楊歲捂住了嘴巴。
她的臉已經燒得通紅,實在聽不下去了。柏寒知好像尤其喜歡說這種讓人臉紅心跳的騷話,尤其是在做那事兒的時候,她也知道自己的反應也會很大,在他的各種“折磨”下,總會配合他說些妥協又羞恥的話。
被柏寒知這直截了當的提出來,楊歲簡直無顏見人。
柏寒知順勢將她往懷一摟,下巴搭在她頭頂,懶洋洋的閉上眼,“我現在隻關心一個問題。”
楊歲問:“什?”
她最擔心的是柏寒知這矜貴的公子哥兒到底能不能受得了鄉下的環境。
“我們晚上是不是一個房間。”
他煞有介事的歎了口氣,低下頭去吻她的眼睛,“其他任何我都受得了,要不能跟你睡一起,這還真受不了。”
“”
從早上出發,中午才到。
這個鎮子不大,也不算貧窮,處於正在發展建設的階段。學校的大巴車開到了村委會,村委會人員早就等候多時。
下了車,帶隊的老師帶著同學們和村委會人員接頭,再一次合照留影。
緊接著柏寒知所關心的住宿問題就來了。
老師們將他們帶到了一個農家樂,這是村上專門給他們安排的。
農家樂不算大,但環境很好,種滿了蔬菜水果,還有一個小果園。
由於房間有限,而他們這一批次一共有二十個學生,所以分配為三人一間房,並且男女分開。
當得知這個消息後,柏寒知的臉立馬垮了下去,心情跌落到了穀底。
跟楊歲住不了一間就算了,還要跟別的男人住一間。
他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個孤僻的人,不擅長與陌生人打交道,更別提還是跟陌生人住同一間房間。
男生和女生的住處正巧隔著一個院子,正對著。是兩間青瓦房。
其他男生都拖著行李箱去找自己的房間了,隻有柏寒知還站在原地,滿臉寫著不高興,盯著楊歲與幾個女生結伴離去,她看上去還挺開心的,跟那些女生聊著天,不知道聊到了什,笑得眉眼彎彎。
其實隻要柏寒知跟老師說一聲想自己單獨住一間,老師肯定會為他安排。帶隊的老師是校團委書記,當初他報名參加三下鄉活動的時候,老師非常驚訝,甚至一再提醒他鄉下條件艱苦他不一定受得了。
別說老師了,今天柏寒知在簽到處簽到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不已,在別人眼,柏寒知這種不食人間煙火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公子去鄉下實踐,完全就是參加變形記。惹得眾人一時唏噓。
柏寒知雖然沒吃過苦,但他也不怕吃苦,幹點活而已。但就像他說的,幹活可以,和楊歲分房睡就是不行。
然而在看到楊歲和其他女生相處得那融洽時,柏寒知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可以有占有欲,可以黏人,但他不能那自私,一味的在她身上索取和限製。她也應該有她自己的圈子和天地,她的世界中心應該是她自己,而不是他。
柏寒知歎了口氣,認命般拖著行李箱轉過身,往對麵的男生住處走過去。
放好行李之後,所有人都集合去了農家樂的大堂吃飯,吃的是農家的招牌菜,雖然都是一些家常菜,但他們吃得格外的香。
吃完飯,休息一會兒就要開始幹活了。
組織了誌願助農活動。
女生負責去幫助村民采摘桃子,男生則是更受累一點,采摘西瓜。
這個村子,大多數都是以種植為生,幾乎每家每戶都有幾畝良田。
現在是下午兩點,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就連水泥路都曬得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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