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宸的心情本來是不太好的,可是一低頭瞧見那乖巧的人兒,把玩著自己的手都能玩的有來有回的,頓時忍不住有些發笑。
身軀微動牢牢的將榮梓欣的小手包裹了起來。
“慶鸞宮還有月餘就能修葺完善,有什需要添置的跟海慶說。”百宸下巴擱在了榮梓欣的肩膀上,略有幾分慵懶的說道。
“皇上給臣妾準備的肯定是最好的,哪還有需要添置的東西?”榮梓欣抿唇一笑,頗為歡喜。
“你倒是會說話。”百宸頓時一笑。
攬著榮梓欣的手緊了緊,鼻尖若有似無的香味讓他忍不住聳了聳鼻尖。
那自女子身上傳來的清香味,格外的好聞。
原本並沒有什動作的百宸,這會兒不免有些心猿意馬,湊到了榮梓欣那白嫩的脖頸上,細細的嗅著。
男子灼熱的呼吸,刺激的榮梓欣寒毛直豎。
“皇上……”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肩膀,羞澀不安的扭頭望向了百宸。
“噓……”百宸抬手按住了她的唇瓣,低頭親了親她的紅唇道:“讓朕抱一會兒。”
“……”
榮梓欣瞬間不敢說話了,小心翼翼的鑽進了百宸的懷中。
發現這男人僅僅隻是嗅著她身上的味道,淡淡聞了聞她的脖頸,就已經刺激的她緊張羞怯,莫名的有些顫栗。
軟榻上躺倒的兩人,男子埋首在女子的脖頸發間一動不動。
榮梓欣都以為下一步怕是要大尺度了,卻沒想到百宸居然真的就抱著她不動了,呼吸勻稱平緩居然就這睡著了!?
她是應該感歎自己逃過一劫,還是應該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吸引力?
不過……
這男人的睡顏也太養眼了吧!?
心動!!!
榮梓欣盯著百宸的睡顏看了許久,最後也不知是怎打了個哈欠,沒兩下居然也跟著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床上醒來的,而原本抱著她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蹤。
“娘娘,您醒了?”春雨扶著榮梓欣起身,笑眯眯的說道:“是皇上將您抱到床上的,還叫我們不要吵醒娘娘呢。”
“噢……”她挑眉應了一聲,便聽春雨又道:“皇上對娘娘可真好,事事都為娘娘著想呢。”
榮梓欣聽著沒說話,對百宸的種種行為,她現在都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不為別的,隻是想起了原著之中對皇帝此人的形容一直都很模糊,或者說是從未去認真的描述,看起來像是一個被貴妃耍的團團轉的人。
但是又好像並非如此,這讓榮梓欣心中不安。
九五至尊,那心思不是她能揣摩的明白的。
如今的寵愛到底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逢場作戲?
或是掩人耳目,或是利用她忠義侯之女,貴妃的身份牽製朝堂和後宮?
這些都是榮梓欣無法知曉的。
“意妃的情況如何了?”她斂下眼眸,對春雨的話語無動於衷,倒是扭頭問起了暈倒的柳沁意。
“太醫已經去看過了,並無大礙,就是發熱的有些嚴重,這會兒已經散熱了。”
“奴婢讓李金喜去打聽了,原來意妃家出事了。”春雨一邊幫著榮梓欣梳妝一邊低聲說道:“柳家三爺早年經商,仗著柳家有權有勢貪汙了不少銀錢,稅款更是能漏就漏。”
“自打顧老太傅離世之後,這柳家就被針對上了,這不知被何人抖出了此事,現在鬧去皇上跟前了。”
“奴婢聽聞意妃自幼跟柳三爺親近,如今柳家三爺惹上了這大事,皇上盛怒直接擺明了是要殺雞儆猴的。”
“意妃為此事憂心才染上了病症,可惜皇上連看都沒去看一眼,這病也是白病一場……”
榮梓欣聞言瞬間震驚了,捏著玉簪子久久未曾回神。
便聽春雨又道:“奴婢瞧著意妃娘娘也是走投無路了,這身病許是故意染上的,好叫皇上瞧了心疼一二,至少免了柳家三爺的殺頭大罪。”
“她那樣聰明,怎會做出這種蠢事?”榮梓欣心頭發涼,怔愣的說道:“貪汙賦稅那是天大的罪名,皇上沒牽連柳家,隻拿柳三爺一人問罪已是天大的恩情了。”
“娘娘,總歸是至親的人,哪能冷血到什事都不做呢?”春雨也是滿心感歎。
正要說話之時,就見夏桃匆匆走了進來,俯身有些焦急的對著榮梓欣俯身道:“娘娘,意妃娘娘來了,跪在外頭呢。”
榮梓欣一怔,起身出了內室就聽到了那聲聲淚下的哭喊。
沙啞的嗓子,聲調之中滿是絕望:“貴妃娘娘,求求您幫幫臣妾吧……”
“貴妃娘娘——”
“求您,求您幫幫臣妾吧!”
“你們怎能讓意妃進來!”春雨緊跟著就變了臉色,抬眼瞪著夏桃擰眉道。
“春雨姐姐,意妃娘娘硬闖進來的,奴婢……也不敢攔啊。”夏桃緊張的捏著手,她也很絕望啊!
“娘娘……”春雨咬牙,帶著幾分不確定的看向榮梓欣道,那眼神之中似有詢問之意,隻要她一聲令下,她們說什也要將意妃給架出去。
便是事後挨了罰也認了!
這種時候哪敢讓她家娘娘去出頭,觸了皇上的黴頭,讓忠義侯府也遭了罪就全完了!
榮梓欣深知此事的嚴重性,莫說是在古代,便是在現代社會,稅務不清不楚的,那基本都等於死透了。
“意妃要跪就讓她跪著。”她深吸一口氣道:“拿上軟墊讓意妃跪舒服了,留個丫頭給意妃端茶倒水,喊啞了就讓她喝,知會太醫所來個人候著,若是出事了好第一時間救治。”
“她既不走,那就好好伺候著,莫要讓外人覺得本宮苛待了她。”
語罷,轉身便是進了內室。
春雨和夏桃兩人先是一愣,隨即對視了一眼忙應下了。
她們家娘娘還是厲害的,硬是讓意妃碰了個軟釘子,什都沒求成,心頭悲涼的同時,又暗恨榮梓欣冷血無情。
再扭頭一看那軟墊和茶水,突然忍不住大哭起來。
她有什資格暗恨人家冷血無情,於情於理榮梓欣做的已是極好了,天子震怒她們一介宮妃根本無插話的餘地啊!
“娘娘,意妃娘娘走了。”華燈初上,榮梓欣拿著毛筆在畫布上塗塗畫畫,便瞧見了春雨邁步走了進來。
“嗯……”
榮梓欣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道:“意妃還病著,你去庫挑些滋補的東西給意妃送去吧。”
她將手中的畫筆擱置在一旁,揉了揉揉細嫩的手腕抿唇說道:“代本宮給意妃帶兩句話,便說柳家少了一位柳三爺並不會就此失了皇上恩寵。”
“若為了一個柳三爺,惹的皇上對柳家起了排異之心,那才是真正的窮途末路。”
“娘娘何必事事為意妃操心,奴婢瞧著這位意妃也是個有野心的……”春雨對榮梓欣緊著去關照的態度有些不明所以,這種事情旁人不踩一腳就算了。
怎自家娘娘反而去討好,論起身份背景,意妃其實也不比她差多少,隻是如今柳家在朝堂立足的人太少了。
自老太傅離世之後,柳家更是沒攀上半點好處。
否則又怎會惹出這等禍端來?
“你呀,不能隻看眼前。”榮梓欣抿唇一笑道:“本宮所看的是以後,意妃若能忍得下,日後謹言慎行為柳家謀算,終有一日柳家會起來的。”
春雨的確是不懂。
對榮梓欣的話語也是一知半解的。
既是娘娘吩咐的,那她們自然是去做的。
在春雨領命扭身離去的時候,順手去收拾了一下案台上的畫布,這湊過去一看登時一個哆嗦。
……這烏七八糟的畫的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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