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閨女還不好意思要魚，推托了一番，迫於淩城燕的強力壓製，才不得以接了魚，喜滋滋回家去了。

    院子的動靜大了點兒，肖娟探出頭來看熱鬧，看見羊角蔥，驚喜道：“好鮮靈的蔥，天兒這冷，就有這好的蔥了呀！”

    “說是她家屋前栽的，遮風朝陽，長得早。”淩城燕看著手綠瑩瑩的嫩蔥，也覺得喜歡，來到這許久了，還沒見著綠葉菜呢。

    這兩天在地幹活，好多婦女眼睛都盯著地頭溝邊打量尋摸，找早春新發的野菜，想弄一點解解饞。實在是一個冬天沒菜吃，都給打熬壞了。

    淩城燕笑著道：“還有大半碗冬瓜醬呢，你們要不要拿些去吃呀？”

    肖娟連連點點頭：“好呀，好呀。”

    說話進屋拿了一隻碗過來，倒了些冬瓜醬，又拿了一把羊角蔥，淩城燕讓她多拿些，她連連擺手：“夠了夠了，你以後出門，孩子放我們屋，我們幫你看著就行呀。”

    淩城燕笑應了，轉身回來收拾吃飯。

    晚上，小杏和石頭都睡下，淩城燕出門一趟，半個小時又轉回來。

    第二天，天微微亮，村隻有覺少的老人們出門，背著糞筐拾糞。

    淩城燕悄悄出門，又悄悄回來，等小杏睜開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擺著一隻肥美誘人的熏兔。

    淩城燕端著餅子和稀粥進門，見小丫頭醒了，就招呼：“醒了就快穿衣服，吃飯啦。”

    早飯，小杏吃了一隻兔子腿，餅子都沒吃兩口，隻喝了半碗粥就很飽了。回頭，悄悄把剩下半塊餅子喂給門口搖尾巴的大黃。

    “兔腿骨頭太硬，不能喂狗。”淩城燕阻攔一句，見小杏有些怏怏的，又伸手摸著小杏的羊角辮，多說一句，“剛剛我拾掇兔子，已經喂過它了。”

    小杏歡喜地眯著眼睛，頭頂蹭蹭淩城燕的手心：“嗯嗯。”

    回頭，去大奶奶家，還不忘叫上大黃。

    晌飯後，離上工還有個把小時，淩城燕借了隊的一匹馬，騎馬去了趟公社。

    役馬沒有載人經驗，也沒有馬鞍腳蹬諸物，光溜溜的馬背，淩城燕搭了塊布墊子將就著騎，四五路，十幾分鍾也就到了。

    她把馬兒拴在樹上，匆匆進收購站將攢了兩天的七八隻兔子賣掉，又從收購站的庫房扒拉了幾樣舊物件兒，又匆匆出來牽馬，準備回去。

    馬旁站著兩個男人，一個三十歲出頭，一個尚有些青澀、約摸不足二十歲年紀。

    “這馬兒是你的？”年紀稍大男人見淩城燕走過來，笑著詢問。

    淩城燕點點頭：“俺借大隊的。”

    說完，牽了馬匹，繞過兩人，翻身上馬，匆匆往回趕。

    連馬鐙都沒有，卻能飛身上馬，還能騎乘如飛……

    男人負手看著，笑著讚一聲：“好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