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虎應著,毫不遲疑地去車底檢查油箱了。實際檢查和油表顯示相符,油箱已經幾乎沒有油了。
他們跑長途,車上都有備用油料。
確定油料失竊,不用淩城燕多說,趙大虎也把車上的備用油加進油箱。
淩城燕則招呼著起來的馬大軍一起出門,買早飯去了。
劉向虎和張萬祥起來的略晚,問過趙大虎之後,也去早餐店吃飯。
趙廣榮看著兩撥人去了早餐店,也陰著臉招呼趙大虎跟上。他不跟上,那兩撥人還不知道背著他說什呢。萬一串通好了,回去一起給他上眼藥,那他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經過一天一夜,路上的雪沒有化,反而壓的更結實了,一層冰殼子,直接成了冰麵,車輛開上路麵後,根本不敢提速,更不敢冒然車,隻能龜速往前挪。
還好,配備了防滑鏈後,輪胎打滑不是太嚴重,六人三車,磨了整整一天,終於踏著薄暮回到了駐地。
車子停穩,淩城燕跳下車,才發覺渾身骨頭、肌肉都是僵的。
馬大軍更是誇張地抬胳膊伸腿,一邊哎吆哎吆叫:“這一天折騰死了,俺嚇得大氣兒不敢喘,身子都麻了……”
淩城燕瞅著他和張萬祥、劉向虎幾個笑:“你們回去,互相踩踩,鬆乏鬆乏。行啦,總算平安到家,可以歇一歇了。”
到了駐地,有站崗執勤的,哪怕貨物沒卸車,他們也不必提心吊膽,也不必半夜爬起來值班了。
一個個拖著僵硬酸疼的身體往回走。
剛穿過小門,遠遠就看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王連生抱著石頭,大人孩子裹得都圓滾滾地,就站在自己那排房子的山牆根下,翹首以盼呢。
“娘!”石頭清楚地喊一聲,張著手朝向淩城燕,要抱。
淩城燕快走幾步,上前接過裹得小棉花球一樣的石頭,看小孩臉頰有些紅紅的,就道:“臉這是咋了?吹紅了?”
王連生接過她手上的挎包行李,一邊道:“昨晚哭的……”
淩城燕沒有多想,隻逗著石頭問:“咋還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娘不在家,就該你護著小姨和姐姐,你自己咋哭上了?”
石頭學走路很積極,嘴巴卻是個懶得,從七個月就會叫娘了,到這會兒,叫姐姐、姨還是叫不清楚,其他話更是很少說。
一聽淩城燕詢問,小東西不知是害羞還是咋的,緊緊抱住淩城燕的脖子,把臉邁進她的大衣領子,不肯抬頭,也不說話。
裝上熊了。
“嘿,你裝熊呀?裝熊也白搭,待會兒到家,我去問小姨和姐姐……”
一隻紛紛胖胖的小手捂住了淩城燕的嘴:“不!”
“唉,不問,不問。”麵對小胖石頭的威脅,淩城燕也隻能妥協,“那石頭給我說說,為啥哭呀?”
石頭好像忘了,歪著大腦袋想了一陣子,猛地說出一個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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