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走時,賀雲朝皺著眉頭問:“周大夫剛剛說氣血兩虧,是什意思。”
周全歎氣:“老夫剛查看公子額頭的疤痕時,觸到他的額頭,一片冰冷。再看他臉上病態的蒼白,手腳無力,嗜睡,怕是大病在身。”
賀雲朝皺眉,像是想起了什,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
“他受過傷,身子一直不好。”
“嗯,看的出來,好好養著吧,也沒什其他法子了。”周全說著,打了個哈欠,“哎呀呀,老頭子困了,回去補午覺去了。”
說完,便作揖走了。
賀雲朝在外麵躊躇片刻,從門縫中瞧見葉千榮安靜的睡顏。內心掙紮許久,還是又走了進去。
“君上……”金玉見君主進來,正想行禮,卻被賀雲朝止住。
賀雲朝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別吵到她家公子睡覺。
金玉聰慧,識趣地下去了。
這屋中確實過於簡陋,賀雲朝搬來凳子,在床邊坐下。
這凳子,說是凳子,不過是一塊板四條腿,又很小巧。金玉一個女人坐還行,葉千榮身體瘦弱,倒也能坐下。
而賀雲朝坐上,那場麵就有些滑稽了。
瘦小的凳子承載著大它幾倍的大物,再加上寬鬆的袍衣,遮住了凳子,看上去就像蹲在地上差不多。
賀雲朝也不嫌棄,就那樣坐著,目光至始至終停留在床上的人身上。
七年未見,他們都已麵目全非。
他不再是當初純真善良的少年,葉千榮也不再如少年時那般快樂。
就連他們之間,也不再坦誠相待,早已心生嫌隙。
賀雲朝知道葉千榮有事情瞞著他,他們都太了解彼此了,可是他也猜不中他的心思了。
這七年,賀雲朝過得不好。
他呢,他過得好嗎?
七年前,他又為什要背叛自己呢?
葉千榮似乎睡得並不安穩,睡夢中也皺起了眉頭。
他以前從不皺眉的,永遠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看樣子,這七年,他過得也不好。
賀雲朝忍不住伸手,想要揉碎他眉間的憂愁,可是手伸出去,卻終究沒有落下。
十六公子府中,被罰了三十鞭的丫鬟正在向雲十六哭訴。
“公子,那個葉千榮,未免太囂張了!”
“囂張?”雲十六一笑,“他可不是囂張的人,他不是還替你求情了嗎?”
雲十六的屋種著各色的花,五顏六色,香氣撲鼻,走進去,就像是走進一片花海。
他隨意摘下一朵白牡丹,說:“他就像這白牡丹,本是牡丹的富貴命,活該與百花爭春,卻偏生是個素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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