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樓是個風月場所,但卻是個很高雅的風月場所。
沒有嘴角點痣的富態媽媽桑。
也沒有很濃重的脂粉庸俗,反而充斥著上流的氣息。
姑娘們提供的多是詩詞歌舞,琴棋書畫一類的服務。
來這的人,也大多是些暢談風月的文人雅士貴公子。
喜好清淨,願意出銀子的就開單間。
不願意的就在大廳,看台上的兩位妙齡少女掩著麵紗琴瑟和鳴,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至於願不願意在精神交流之後再來一場肉體交流,那就全看雙方的個人意願了,反而像是正餐之後的小菜,並非人們來此的主要目的。
但如此氛圍之下,倒也有特例存在。
大廳一隅的雅座上,有個清秀的公子小哥正大爺兮兮的半臥在坐塌之中,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來,再飲一杯!”
少年郎頗為豪爽的喝盡了杯中酒,旋即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大笑起來。
這是個紈,無可救藥的紈。
見到這一幕,被他攪擾了雅興的人都會這想。
“其紅姐姐,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
暗中觀察的一位清倌人見狀,看著旁邊的宮裝女人抱怨道,“這家夥不來則已,每次一來就如此肆無忌憚,鬧得姐妹們都頗為不悅。”
“……你說肆無忌憚倒也沒有,這人雖然行事頗為狂放囂張,但也沒有過於逾越規矩,對姐妹們也沒有猥褻之舉……且不管他。”
名為其紅的宮裝女子是這的負責人,聽到妹妹這說也隻是輕輕歎了口氣,但卻沒有什阻攔的意思。
按理來說,玉漱樓是合歡宗的下轄,又開設在這臨近天極宗的拂柳城中,派來的人員自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她自己就是空冥境的修為實力,手下的姐妹們也都是出類拔萃的。
討人歡喜的本事不缺,更是不怕惡客鬧事。
但眼前這位卻不由得她謹慎幾分。
這少年自稱是雲遊四方的閑散公子,在這拂柳城中有處宅院但並不常住,隻是偶爾會來。
但其紅心知肚明,事情哪有這簡單?
若真是如他所說,絕不可能一點底細都查不出來!
且不說他在拂柳城的宅院也是鐵桶一般密不透風,自己三番五次派人打探,卻全都碰了釘子。
這人本身也是修士,身上的真元雖然刻意做了掩飾壓製,但卻還是讓自己都有所忌憚!
而且還不是老妖怪裝嫩,姐妹們借著伴酒的時候悄悄探過,真的隻是年方十七!
這東西可造不了偽。
種種跡象結合在一起,其紅推測這紈公子定然大有來頭。
鬧不好就是什惹不起的存在。
好在對方行事雖然張揚,但也真的沒有糟蹋什規矩,出手也闊綽,其實都不好稱其一聲惡客。
最多是影響他人遊賞體驗罷了。
也沒辦法升級到上報宗門的程度。
所以她也隻好捏著鼻子忍下來。
“小玲,你去問問這位公子要不要換到雅間去好了。”
思來想去,她起了個折中的辦法。
“早就問過了。”
小玲撇撇嘴,“但姐姐也應該知道的呀,這家夥又不是第一次來,從來就不坐雅間,就樂意擺在大庭廣眾下現眼。”
“……哦對,好像是這樣,唉。”
其紅歎了口氣。
“姐姐,說起來,他該不會就是那位天極宗的無極魔體吧……”
“這個倒不會,魔體的年齡比他大,別多想。”
那是。
隻不過她也不知道,魔體正和天極宗的宗主在雅間坐著呢。
蘇暢其實還有些懵。
先前他還在詫異,宗主姐姐怎會選這樣的地方來約會?
就是約會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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